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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罗新列和林苗的同学聚会。钱一洋的母亲病了,霓娜一听爸爸要回家看奶奶,说自己要去看奶奶,看阿猫阿狗。爷俩周六一大早便走了,林苗倒有完全自由的一天。林曼和张辰雨已经订好了周一的机票,周六正好给他俩饯行。下午四点多罗新列来接林苗。本来林苗打算自己打车过去,罗新列不同寻常的坚持,林苗便由他去了。两个人一起进了包间,发现林曼他们已经到了,几个人正在聊天。看他们一起进来纷纷起来问好。林曼和张辰雨相视一笑,落后一步咬耳朵:“罗新列这家伙,看来是打定主意了。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不需要我约林苗,他去接。一会儿我们逗逗他。”
张辰雨笑了:“别,他这个事儿只能慢慢来。林苗肯定是打死也不相信罗新列在打她的主意。”看他们笑,大家好奇询问怎么回事,两个人哪里敢说,只是看着罗新列乐,后者知道那两人笑声里的意思,抿着嘴不吭声。
林苗虽说不喜交际,但是她说话风趣幽默,待人真诚体贴,思路开阔,知识面广,所以大家都喜欢跟她说话。罗新列一直不离她左右,大家打扑克牌,他一定在林苗身后看,未必说话,就那么坐着看他们玩,偶尔给她提示一下。林苗和张辰雨搭档,林曼坐在他旁边看牌,不时瞄一眼罗新列,附在他耳旁小声说:“看那家伙的深沉的样子可比打牌有趣多了。”
菜还没上齐,罗新列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会儿进来说有同学从北京过来,一会儿跟大家一起吃饭。大家散了牌局,站起来等客人来。罗新列不动声色地把林苗拉到旁边,小声说:“一会儿来的是我上次给你说的康铭和辛俐,我美国时的同学和女朋友。辛俐应该对我还有想法,但是我和她绝没有可能,一会儿他们一定会纠缠这个话题,你不要帮他们说。”
“你没有给她说清楚吗?”林苗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点担心,她听他说过他以前的事。
“说了,但是她这次参加了康铭的团队一起过来江北,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是我的话都没听进去,或者说太自信吧。”罗新列无奈地说。
“没事,你要是没那个可能就应该把态度表明,也免得人家尴尬。我会给林曼他俩说说,让他们少开玩笑。”
“也好。”罗新列觉得林曼两口子或许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想法,可能会给他一臂之力,他相信他们会把握好分寸,毕竟他也不想让辛俐下不来台。
一会儿客人到了,康铭居然带着夫人王瑾,男的长得超凡脱俗,两位女士更是气质高雅洒脱,在场的所有人都起立迎接。罗新列把他们介绍给大家:“我的朋友康铭王瑾夫妇和辛俐。这些都是我的初中同学,好朋友,大家彼此认识一下吧。”十几个人一起问好,招呼他们三个坐在主位。
康铭招呼罗新列坐在辛俐旁边,罗新列不好拒绝,而且也应该坐在他们身边照顾,毕竟他们跟别人都不熟,但是罗新列似乎很随意地把站在旁边的林苗拉过来坐在自己另一边。林苗其实也想跟他在一起,至少让他不会太为难。
辛俐这次来江北有点背水一战的感觉。上次见到罗新列给她很大的冲击。这么多年,以为他已变成一个不起眼的二线城市的土财主,没想到见到一位内敛沉稳的儒商。虽然他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是回程的路上康铭说罗新列一直并没有女朋友,这给她很大的希望,想到他母亲和哥哥嫂子的态度,显然大家都能接受她。她深信罗新列没有忘记自己,她要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虽然回北京后她已经收到东大的聘书,还是决定在假期期间加入康铭的团队。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她不应该放弃。
三个人加入以后气氛很热烈。一方面是罗新列的朋友,大家给他面子,另一方面不单是男同学,在座的女同学也被辛俐和王瑾吸引了,一听他们是美国生活的同学,而且康铭和王瑾还是两口子,忍不住打量着辛俐,试探性地询问,结果康铭和王瑾含糊其辞地肯定了他们的猜测。除了林苗和张辰雨、林曼,其他同学都有点雀跃。罗新列苦笑不得,又不能当场否认,却被大家以为是默认。辛俐倒是大大方方,和大家推杯换盏,自己人一般。林苗看在眼里,替罗新列着急,她频频转头看他。罗新列知道她的意思,给她夹了一块煎鱼,小声说;“没事儿。”
林苗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也不用担心,大家不过开开玩笑,别让她下不来台。”
女人总是有很奇妙的感觉,辛俐看了一眼低声和罗新列说话的林苗,看见她担心的眼神,突然就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从进门到现在,其他人都在和他们开玩笑,大家都在把她和罗新列配成一对,好像只有她没有说过话。辛俐探头看看林苗,对罗新说:“新列,介绍一下,这位是?”
林苗和罗新列同时朝辛俐转过头,罗新列还没开口,那边林曼接话说:“这位你必须认识,是罗新列的青梅,现在是他们家小少爷的班主任。”
大家都笑了,林苗站起身,朝辛俐伸出手说:“你好辛俐!我叫林苗,罗新列的初中同学。欢迎你们来江北!”
“谢谢!你在中学工作吗?”
“对,我是江北一中的老师。”说着端起酒杯走过去给辛俐敬酒。罗新列拿起酒杯和林苗站在一起说:“来,我也敬你!祝你在江北工作顺利!过得愉快!”
然后拉着林苗又给康铭和王瑾敬酒。康铭有点迷惑,但是其他同学都没有异样,觉得可能就是林苗不能喝酒,跟罗新列一起敬个酒而已。
林苗随着罗新列给其他同学们也敬了酒,然后回到座位若无其事地对付罗新列给她夹的鱼,没有注意到辛俐略显不自然的表情。
因为好久没有聚会,大家慢慢地两人一组,三人一伙地聊天。有几位男同学知道康铭是瑞康公司的公子后便围着他们几个聊天喝酒,罗新列也被他们拉过去。林苗和林曼干脆坐在沙发上聊天。九点半的时候罗新列过来问林苗,要不要送她回去。林苗说霓娜回奶奶家了,今天可以迟点。林曼把罗新列拉过去坐在她旁边问:“你那个女朋友是真的吗?”
“真的,不过是前女友。”他知道林曼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看那架势好像现在还是呢。你不会再去吃回头草吧?”
罗新列笑笑说:“没有的事,人家来工作,别多想。”
“我能确定人家不是来工作的。罗总,你立场可要坚定啊!”林曼殷切地说。
林苗拉了林曼一把对罗新列说:“你别听她的。你别管别人怎么说,自己想清楚就好。不过我也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我和她已经过去了。你俩聊,我看看他们去,别喝高了。”说着看了林苗一眼走了。
林苗和林曼都注意到辛俐不时看过来的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叹口气,然后对望一眼都笑了。
“苗苗,有没有想过再给霓娜找个爸爸?”林曼问。
“想过。过几年如果有合适的,会找的。看我有没有那个运气。”
“会不会和钱一洋复合?”
“这个肯定不会。这也是我很困惑的问题。以前觉得他样样好,现在完全不是那个感觉了。你说人的感情真可怕,说变就变了。”
“这个很正常,因为他身上你最看好的东西不见了,诚实、忠诚、责任感,一次消失,当然你的感情也会消失。”
“有时候也可怜他,但是仅此而已。人家说没爱也就没恨,可我有时候也恨他,但是好像慢慢地都过去了。”
“我理解。”林曼说,拍了拍林苗的胳膊。
“可能吧。”林苗说。
“如果现在有人喜欢你,你会不会考虑?”
林苗笑了:“你觉得可能吗?我现在找肯定也是和我差不多情况的,这种情况的选项毕竟少。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对我来说主要是带好霓娜,其他看缘分吧。”
林曼话到嘴边忍住没说,心想还是等当事人到时候自己说吧。
因为是周末,大家可能也都把家里孩子做了安排,一直玩到十一点。和往常一样,冯伟负责约人,罗新列负责结账。大家纷纷要求AA,冯伟大手一挥说:“算了,给罗总一个花钱的机会。”大家笑着,道着谢三三两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