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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苗带着霓娜去罗家吃饭。
罗新列知道林苗要过来早早回家等她们。老太太见了觉得碍眼,貌似体贴地说:“儿子,今天怎么有空回家了?林苗虽然是你的同学,但是这次是为了川子感谢人家,你哥你嫂子在就行,你忙你的。”
罗新列赶紧说:“我今天正好没事,没关系的。”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罗新列总觉得老妈那一眼有点诡异,但是又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见了林苗依然是以往一样的热情,好像林苗是她亲闺女似的,倒是林苗一见老人家就有些放不开,局促得厉害。霓娜和老太太一直很有缘分,粉嘟嘟的小人儿奶声奶气叫着奶奶,老人家想到这么可人的孩子竟然父母离异,心疼得赶紧搂到自己怀里,对林苗也更是温柔周到,处处体贴。卢茜见了暗暗替他们高兴,林苗却更是如坐针毡。老太太看在眼里,但是这个事情讲究个水到渠成,自己着急也没办法。
吃饭的时候自然聊起林苗的假期。林苗说:“本来打算去海南和桂林,现在还在犹豫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说了一遍。
罗平川听了马上说:“老师,我陪你们去啊?我这个假期还没有安排,我去帮您抱霓娜。”
卢茜看着罗新列,罗新列知道她的意思,但是碍于母亲在,不好解释。
老太太也有点疑惑,正好看见了他们的目光交流,知道可能是儿子有事离不开,突然灵机一动,说到:
“不嫌弃我老太太拖累的话,我也算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朝她看过去,眼睛里全是惊讶。
“妈您真的想去吗?”罗新列满脸惊喜。”这么久在商界的历练,他立刻明白这是老妈知道了他们的事,而且不反对。母亲绝不是随便就会跟谁出去的人,哪怕是林苗。再联想到今天的家宴,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不由大喜过望。
“怎么你不同意?”老太太板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妈,我,我当然特别同意。”一直云淡风轻的一个人突然说话都不利索了,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慢慢都回过神来,目光投向罗新列和林苗,笑逐颜开,替他们高兴。罗平川一下子欢呼起来,跑过去抱住奶奶说:“奶奶您真是太伟大了,我们一起去,放心,有您孙子在,肯定让您玩好。林老师,您就做好准备出发吧?”
林苗仿佛被突然降临的好消息给打蒙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坐在霓娜旁边的罗新列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目光中饱含深情和喜悦。林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整个人慢慢松弛下来,好似这一年来笼罩在她身上的乌云突然散开了,千斤重担突然消失了,用来保护自己的层层盔甲哗然落地。她无措地看着大家看过来的目光,眼里渐渐涌起了泪花。大家看着她,想到她的遭遇和这段日子中的艰难,也都心有戚戚。
霓娜看着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出小手抱住了妈妈的胳膊,轻轻叫着“妈妈”。罗平川过来抱起她出去玩,把这难忘的时刻留给大人们。
老太太拿起林苗的一只手,怜惜地看着她。林苗看到老人眼里的温柔,眼泪像是开了闸似的,越抹越多,似是用尽了全力才把一声哽咽压了下去,那一声低泣让罗新列感觉心碎。
老太太把椅子拉近一点,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林苗的眼泪瞬间打湿了老人的衣襟。
“好了,孩子,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好孩子,没关系的,以后会好的。”老太太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
林苗克制住自己,慢慢坐直了身子。罗新列靠过来拿起纸巾给她,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林苗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只手的暖意,也第一次允许自己去体会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