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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绝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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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大典前一天午时,西方白帝宫正殿。

    “什么?涅槃法阵?”少昊帝君合上天帝御笔朱批的奏疏,颇有兴致地看向堂下的武曲星君,“第三关要用涅槃法阵才能通关取胜?有点意思!消息可靠么?”

    “回禀帝君,这是我们安插在兜率宫的暗桩亲自从太上老君那里打探来的。”武曲星君愈发恭敬,双手交叠平放在胸前,“太上老君还说......”武曲星君谨慎地看了少昊一眼,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少昊朝堂下的近侍一摆手,命令道:“你们先退下!”

    左右侍从悄声鱼贯离开,武曲星君上前一步,躬身奏报:“太上老君还说,此次实战赛场会首次启用特殊的时间结界。”

    “结界内部对外部时空的曲率是多少?”少昊突然发问。

    “是一比二百。”武曲星君如实回答。

    “曲率如此之高,结界内部的时间流速比外部正常空间快了许多倍,”少昊背着手略一思忖,“这种环境不利于施展法术啊。”

    “不错,正是如此。”武曲星君接过少昊的话,“时间结界的构造使身在其中的神仙难以顺利聚拢元气,也无法与外部时空进行正常的信息传递,因此具有压制法术和屏蔽信息的双重功效。此项技术之前被认定为不利于三界健康发展,一度被天庭禁止公开讨论。”

    “天帝素来墨守成规,看起来他这次是决意打破窠臼,想看看在既得不到外援、自身又无法使用法术的前提下,参赛选手如何以智取胜了?”

    “帝君英明!”武曲星君随声附和。

    “英明?只怕我们都想的太简单了。”少昊并不去看武曲星君,反而摸着手中攥了许久的奏疏沉默不语。

    “属下愚钝,不知......”武曲星君大惑不解。”

    “涅槃法阵和时间结界,没让你想起来点儿什么吗?看看这个。”少昊把手中的奏疏拿给武曲星君。

    武曲星君诚惶诚恐接过奏疏,先看了一眼少昊的神色,接着打开第一页,一篇黑字批红的文章映入眼帘,第一句写的是:“臣兵部尚书卢邝启奏陛下,南天门守将上报,今日辰时高阳帝君仙驾降临南天门,极渊殿总掌事子都上神来函对证,高阳帝君元神复苏”,武曲星君的声音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少昊,接着把最后几个轻飘飘却又如千钧重的字一口气念了出来“不日即可重返天庭。”

    合上奏疏,武曲星君若有所思地看向少昊,等待主上发话。

    “你现在明白了吧?除了他,谁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共工下野,神农不喜干政,我不发话,天庭还有谁能让天帝给这么大的面子?”

    武曲星君大惊:“帝君,封神大典是我们在朝野上下、三台六部九司安排自己人的天赐良机,风伯愚和玄女等人实力高强,我们的准备万无一失,无惧风浪突变,此次定会不辱使命!”说完之后他用手一个劲儿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

    少昊听完转过身去背着手,看着屏风上的盘古圣训自言自语:“高阳啊高阳,你十万年踪迹全无,真是会挑时机给为兄出难题。”

    瑶池旁假山岩洞内。

    “你是说,只有涅槃法阵才能在不使用法术的前提下除掉外面那群角雕?”东凰眼前一亮。

    “不错!”相柳信心满满,“不过,要启动法阵还需满足一个条件才行,”相柳转口一说。

    “什么条件?”这次是东凰和青鸾一起发问,看来小青鸾也渐渐明白了眼前的局势,开始为大家的前途担心。

    “真阳献祭!”相柳话一出,东凰和青鸾面面相觑,再次异口同声地问:“那是什么?”

    “嗯,就是......”高阳低眉略一沉吟,接着干脆利落地看着东凰她们说:“角雕对我们穷追不舍,是因为我们之中有元气纯阳之人,他的气息对雕类有致命吸引力,故而引发了角雕的集体攻击。找到这个人,让他自愿献出所有的血滴入画好的法阵,施法者一边想象出角雕的模样一边念出咒语即可启动涅槃法阵,法阵能同时做到定向识别、跟踪和击毁附近全部角雕而不伤及无辜。施法者越多、所用血液越纯粹,法阵的杀伤力就越强、攻击范围越广......”

    “绝对不行!”不等相柳说完,东凰斩钉截铁否决了他的办法。

    “东凰!你理智一点!”相柳急切地说:“我明白你的顾虑,献血者无异于自杀,被迫如此我也很痛心!可如今角雕大军势不可挡,他们在洞口越聚越多,随时可能冲进来。现在大家生死一线,涅槃法阵又是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如果我们不试上一试,今天所有人,包括外面那些幸存者估计都在劫难逃!”

    “师兄,此术和旁门邪法别无二致,绝非正道所为!师傅告诫过我们,神仙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匡正去邪,求证大道,如果为了活命残忍牺牲无辜者的生命,我们又与妖魔何异?他日如何面对天下苍生!”东凰不为所动。

    “如果不抓紧这唯一的机会,届时瑶池生灵涂炭,我们二人也难辞其咎。你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仙童和仙童一起命丧火海么?东凰,大道无情,我们为仙之人不单要有菩萨心肠,关键时刻还需会使霹雳手段,牺牲一个人,拯救一群人,值得!”相柳眼睛里噙着泪花,定定看着东凰。

    “这里乱糟糟的,如何快速判断谁是元气纯阳之人?”东凰眼眶红红的,直直看着相柳,咬着嘴唇发问。

    “东凰,你同意了是么?”相柳终于如释重负,马上说道:“这个容易,元气纯阳之人在左耳下方一寸处的皮肤上有三道细小均匀的横纹,一查便知。”

    青鸾瑟缩着身子,趁着二人谈话的间隙一点点往洞口方向挪动。

    “青鸾,洞口危险,你别在那里待着。快,到大姐姐和大哥哥这里来。”东凰下意识去抱青鸾,却在熟悉的地方摸了个空,她转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青鸾的位置离她和相柳越来越远。

    她以为是小孩子贪玩,不爱听大人议事才远远走开,便起身去拉青鸾回到岩洞腹地,不料竟遭到青鸾的激烈抵抗。

    “青鸾,外面危险,跟我回来好么?”东凰半蹲着和青鸾商谈。

    “我不来!我不来!”青鸾拼命抗拒着。

    “青鸾,告诉我为什么?”东凰顿时警觉起来,彼此争斗中她一手拉住青鸾扭动的身子,一手拨开他左耳附近的乳发,青鸾左耳下方一寸处露出三道细小均匀的横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