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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宗是承恩王家的独苗,今日皇帝重阳宴请群臣,他便跟着自己的父亲去了。
这几日,王耀宗的心情并不好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一个女人——霍妍。
霍妍是京城里有名的女霸王,在和王耀宗订婚之前,她已经被退了两次婚,京中的媒人都对其退避三舍。
因此,当王耀宗得知家里为他定了这样的一门亲事,他十分嫌弃,立刻就提出了退婚。
可惜他有一个十分强势的祖母。祖母告诉他,不必对霍妍有多好,就当娶进来养着,他们家便可以得到安国公府的助力。
于是,祖母硬逼着王耀宗到郊外的佛寺里与霍妍见了一面。
在那之前,王耀宗对霍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面。他本以为自己见到的女子,将会是一头凶猛彪悍的母大虫,却没想到他对霍妍一见倾心。
那一日,霍妍一袭青衣,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条同色发带简简单单地绑在头顶,长眉入鬓,下面一双目光凛然的眼睛生生装入王耀宗的心坎里。
所以,王耀宗回家后不再抗拒这门亲事。
从那一天开始,他每日便去一家青楼酒馆,与自己曾经的相好一一道别,因为等到三书六礼流程走完后,他将会得到一名完美的正妻。
王耀宗从来不跟他的相好们掩饰自己的期待,一遍又一遍地在美人怀里,讲述着那一日佛寺里的惊鸿一瞥,他走过哪里,霍妍的名字就传到哪里。
烟花之地到处都流传着他“痴情”的名声,而这些声音还会传到光顾这里的官员大臣耳中,王耀宗满意极了,他真是一个好男人!
直到那一天,王耀宗依依不舍地走进了最后一家酒馆。那家酒馆对他来说很特别,老板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是王耀宗最初的女人。
和每一日都一样,他伏在相好身上,不断攀登着,嘴上叫的是“霍妍”。正到兴起之处,王耀宗突然被一巴掌扇到墙上,头撞得眼冒金星,接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便被踹了好几脚。
“本公子乃承恩王府王耀宗,谁敢打我?”他支棱起头,想看清揍人者的脸。
然而他的后领口却被提起,一路从酒馆里下了楼,拖到了人最多的京城主街上,浑身被磕磕碰碰,出了许多青紫。
“都来看,都来瞧,承恩王家的公子被未婚媳妇从酒馆里抓出来了!”
“那未婚媳妇是安国公府的霍妍吧,下手真是够狠!”
“若是我,未婚夫婿去干这种,千刀万剐不足为恨!”
王耀宗脑子“嗡嗡”响着,将他拖到大街上的人早已走了,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大街上,不得动弹。
后来等他被家中仆从搬回家,便得知霍妍那边已经退了婚。
他没有什么愧疚的情绪,甚至并不为方才的事情害臊,尽管他的祖母看上去羞愤欲死。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不理解霍妍为何如此这般。
但在得知霍妍退婚的一瞬间,王耀宗所有对霍妍的情意全化为了仇恨。
霍妍明明已经冠上了他的名头,已经是他王耀宗的东西了,是一件他为自己的婚姻精心准备的礼物。
如今竟然想退婚?门儿都没有。
他不会让霍妍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王耀宗伤养好后,就让央着父亲背着祖母带他去了重阳饮宴,因为以安国公府的地位,应当要全员出席的。
果然,在宫门口,他远远看到了那个红衣白裙的身影,那个原本要被他压在身下的人。
王耀宗摸了摸怀里的药包,他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不过他只是偶尔用一用,他不怎么瞧不上这些小伎俩。
但是一想到霍妍的模样,王耀宗觉得这些药还是有可取之处。
不过,他其实并未想过到了皇宫中具体该如何做。可是一切都出奇的顺利,他奇迹般地拦住了上菜的小太监,成功地把酒下到了霍妍的吃食里。他把中了药的霍妍扛进一处看起来荒凉的宫殿里,为她小心翼翼地换上他准备了许久的纱衣。
那个小太监也没有多嘴,甚至帮他收拾了霍妍的衣服之后离开了。
但是,王耀宗望着床榻上的霍妍,突然发现,如此的做法他并不能满足,他现在即使得到了霍妍,除了那个小太监也无人知晓。
他一定要让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在众人面前做实。
于是,王耀宗撇下殿内的霍妍,整理好衣服,决定去找点见证者。
宫里的路千篇一律,没有方才那个小太监带路,王耀宗花了不少时间才回到宴饮在的大殿中。
他刚想找个宫女进去叫祖母,就看见方才霍妍空荡荡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红衣白裙的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大殿门口,王耀宗看得并不真切,但他害怕极了,若被他搬走的人不是霍妍,而是别家的什么人,甚至是宫女、妃子,那祖母定会狠狠责罚他。
他大骇,拔腿就往方才偏殿的方向跑去,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偏殿大门。
进门的那一瞬间,王耀宗脑后一痛,昏了过去。
王耀宗是被风吹醒的,他正想直起身子,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浑身无力,空有意识。
他浑身赤/裸,被随随便便扔在一个山洞里,放眼望去一片漆黑。
这时,王耀宗旁边有人动了一下,他认出正是今天一直帮他指路的小太监。
“你帮我找件衣服,重重有赏。”王耀宗刚想这个对这个太监说,却发现那阉人神志不清,冲他解了裤腰带,往他身上压了下去。
“你放开我,我是承恩王府的公子!”
王耀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太监无意识地抚摸着面前这具躯体,王耀宗脑子里不停挣扎,身体半分也未挪动,他心生绝望。
他怎么能雌伏于一个人之下,而且这个人甚至算不得男人!
终于,远处想起了人说话的声音。王耀宗顾不得自己的情形,拼了命地想发出声音。
那群人往山洞走了进来,看到火把的光亮,王耀宗内心大喜。
来人为首的竟然是皇后和一宗命妇。
皇后见了地上奇奇怪怪的情景,别开视线,也不知冲谁嗔怪道:“竟是要我来看活春宫?不过这有太监的戏份我还是第一次见!”
沈静只觉得辣眼睛,捂住了旁边焦昕的眼睛。
“这是谁啊?”
“好像是承恩王府的小公子。”
“他竟好这一口,难怪上个月每天就换一家青楼楚馆,处处留名。”
“原是要证明自己不是银样镴枪头!”
周遭的诰命夫人都见过不少大场面,吃惊过后,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清了清嗓子:“承恩王府小公子原是如此爱好,既是如此,不然可对得起你今晚这番夺人眼球的演出。”
“皇后娘娘息怒,”宴上骄傲自负的承恩王老夫人颤颤巍巍,跪倒在地,“耀宗还小,而且是承恩王府唯一的骨肉,臣妇带回去定好好管教,绝不污了娘娘的眼睛。。”
“您老别着急,皇后娘娘说的是赏赐,您急什么?”一旁的护国公老夫人还记着仇。
承恩王老夫人浑身颤抖,不敢抬头直视皇后。
“既然王公子和太监有了苟且,说明对阉人也是有几分向往,本宫便赐下内务府的去势手艺吧。”皇后轻飘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