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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看着心灰意冷的余四郎。
心中对小溪村的突变十分意外。
他扶起余四郎,疑惑道。
“小溪村也出事了吗?”
余四郎苦笑着,喃喃道:“差不多都死光了。”
一副有气无力,丢了精气神的模样。
“怎么会?怎么死的?”
张胜皱着眉头,急切地问着。
“黑风山乱坟岗的尸体都魔化了,虽然大多实力普通,可是数量极多,加上尸毒感染,很多都没挺住。就这么没了!”
余四郎说完,愤恨地咬着牙,他原本有念想留个后,还有个盼头,现在钱没了,老婆也死了。
“我准备去报名镇魔司的魔鬼觉醒了,哪怕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也要砍死那群魔物!”
他忽然振奋起来,抹了把眼泪鼻涕,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抱着死去的新娘。
就这么孤零零地,脚步蹒跚地往小溪村的方向而去。
张胜望着他的背影远去。
心里充满感慨。
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镇魔司,或者说对于猎魔人这一群体,很不友好。
很有蓝星古代的那种观念。
什么头角峥嵘,三头六臂,身高九尺等,形容一下可以,真见到,那对不起,我们接受不了。
更别说很多猎魔人的形态,比这更让人恐惧。
这也是整个大越目前镇魔司招人的困境,以及对加入镇魔司的高质量生员的渴求。
“小哥。来搭把手,帮我把这畜生抬起来。”
泉叔拍了拍张胜的肩膀,脸上没了先前的忧伤,带着一丝捡了便宜的市侩笑容。
张胜没有说什么。
帮他一起把狼尸抬上牛车,泉叔一边安抚这老黄牛,一边往村子里赶去。
到了村口,泉叔忽然一脸慎重地说:“不要冲动。”
张胜心中便又是一阵疑惑。
他家在村子东南边,村口面北而来,于是他告别了泉叔,决定先去找虎子了解情况。
虎子家在村口第三个院子。
院门大开用木条做的门栏挡着,院内有鸡犬。
那条狗子一看生人就准备大叫。
“小虎。”
张胜立马低声呵斥着。
这头土黄色守山犬,立马歪斜着眼打量着张胜,低声汪汪叫着。
它踏着步走过来,摇了下尾巴又停了,搁着门栏嗅了嗅,然后尾巴摆动得飞舞,前脚踏着门栏伸着舌头就准备一阵猛舔。
“啪。”
张胜一巴掌把它拍了下去。
打开门栏。
“虎子。”
他呼喊了一声。
“谁?!哥,盛哥,呜呜,我在这!”
来到正房门前的张胜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柴屋?
他走了过去。
柴屋门被锁着。
“虎子?又做了什么事,让给关了?!”
“盛哥。”虎子带着哭腔说着:“我对不起你啊,我没脸见你都,药被良生那个狗日强买了啊!”
“咔嚓!”
张胜伸着赤红的手用力扳断了门锁。
“出来给哥好好说说。”
他赤红着眼,面无表情地拖出摊倒在地一脸愧疚的虎子。
“盛哥,你打死我吧,虎子真是没办法,他们人多!”
虎子鼻涕眼泪横流,脸上胳膊上还有伤痕。
“我回来了,那就打回去。”
张胜拧着眉头,恶狠狠道。
“把你家的斧头拿出来,跟哥去报仇。”
虎子一听立马一溜烟跑回屋,翻找出斧头,牵着小虎,跟着张胜准备去复仇。
村子里这会三三两两的村民,打眼看去都是熟人,大家一看虎子脸上凶恶表情以及手中的斧头,都没有吱声。
有个稍微年长的赶紧跑着准备去通知虎子父母。
村长家住在村子中心的那颗大榕树边。
院大门深。
朱红掉漆的大门,两边还贴着红纸喜联,门头,喜结良缘没有粘糊好,掉了一角,随风飘摇。
院内吃酒呦呵声不断,显然这场喜庆晚宴还没结束。
张胜对着门,就是一脚。
哐当。
门踹开了。
外面的村民看着心惊胆战,纷纷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少年,这么虎。
里面热闹的酒宴,随着声响,视线都聚集在了门口,落在张胜身上。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主家的一位长辈看着张胜,脸红脖子粗,嘭地一声拍着桌子,指着他。
“哪来的小崽子,来我这闹事?”
“张良生呢?”
张胜叼都不叼他,冷冷地扫视着人群。
“混账玩意儿,还敢无视你五爷?”
那长辈一把年纪喝了点酒,上了头,提着板凳就从了上去。
张胜眼明手快,一手抢先抓住板凳,用力一扯,一手对着看着脑门就是一记赤砂掌。
嘭。
老者前面光脑门顿时翻着赤红掌印,整个人歪道在地,眼耳口鼻慢慢渗着血,有一股没一股地抽着。
眼看就要人没了。
这般经过只在呼吸间便发生。
宾客先还觉得老者老当益壮,结果瞬间没了。
顿时炸开了场。
啊!
妈呀!
杀人了!
桌椅板凳碗筷汤勺倒地纷飞,一片狼藉。
人们都汹涌地往张良生家中冲去。
“张良生。给小爷滚出来!”
张胜粗着脖子,怒吼着。
用手指着人群,咧着嘴,邪笑道。
“不然杀你全家!
抛你祖坟!”
手指所向着宾客更是吓得尖叫连连,小孩尖叫哭啼,大人奔躲哀嚎。
终于一个圆脸中年穿着朱红衣袍,戴着红花,拨开人群,出现在张胜眼中。
“朋友——”
终于出来了。
张胜狞笑着,飞身而出,狂奔过去。赤砂掌,三心二意。
没等这红衣中年话说完。
就是一连八掌打了过去。
红衣中年只骇得头皮发麻,急匆匆往后躲,却被人群推挤着,无处可避,胸门大开硬生生吃了这力大势猛的掌力。
“噗呲。”
口中喷着血,双眼突出,面条也似无力地歪道在地,死得干脆。
“不要杀我。”
“噗通。”
红衣中年倒下,他身后的汉子看着张胜杀气腾腾的眼神,颤抖着尿了,跪地求饶。
一旁的人也纷纷更用力地往无内拥挤着,尖叫嘶吼,恐惧蔓延。
“我知道张良生的儿子在哪。”
被张胜盯着看的一个张良生二房叔叔,哆嗦着,说道:
“他在内屋。”
说着伸手往他后面一指。
随即被指向的人都开始发了疯似的往边上挤着。
在张胜眼光扫过之时,已然空出一条小道,而且在不断扩大,边上有被挤回来的,赶紧顺着人墙小道连滚带爬地跑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