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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用锄头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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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篱笆围着的小院,篱笆上爬满了瓜藤,泛白的青石磊砌的屋子,看上去一副颇具格调而又有诗意样子。

    一个雄壮的汉子,有些偏国字脸,狭长丹凤眼,刀眉入鬓角。

    粗狂而凶恶。

    正发着呆,坐在院子门槛上无神地望着前方两只正在争食,一黄一黑的二只守山犬。

    直到一声。

    “哥。”

    这凶恶汉子才转过头,看着一个身形修长,一身破旧血污蓝衫的俊美少年,手里提着一把狭长的直刀,缓缓向他走来。

    他疑惑地紧缩着瞳孔,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然后才畏畏缩缩地道。

    “叫我?”

    张胜看着这凶恶汉子眼中的血丝,憔悴的脸,胡子拉碴地落魄模样,有些心痛。

    他知道原身的执念什么的或许还没消,这一次他决定不抵抗了,就任由情绪爆发!

    “我是阿盛啊!”

    他说着突然有些哽咽,鼻子一阵酸楚。

    凶恶汉子听着张胜的话,眼眶顿时红了。咬着牙,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

    “娘去了。”

    “她走之前还唤着你的名字。”

    “哥没用!”

    说着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啪。”

    一边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没能让你见到娘最后一面,连她的遗体也被人烧了,抛进了小溪河!”

    凶恶汉子说完,呜呜地哭了,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张胜走到他跟前,耐心地听他说完。

    然后红了眼。

    脑海中浮现着。

    杀人,焚尸,扬灰!

    念头在脑海一转。

    手抓着刀更紧了。

    他突然一脚踢翻凶恶汉子。

    二只狗,猛然扑了上来!

    张胜横眼怒喝。

    “滚!”

    这一声,爆发身上邪恶阴森的气息,二只狗,哀嚎着,夹着尾巴,嗷嗷地退后围着他转悠半圈,然后不叫了。

    黄狗歪斜着狗头,尾巴迟疑地摇了摇。

    凶恶汉子被踢翻在地也不反抗,不坑声,就这么倒在地上,流着眼泪。

    张胜一看,顿时火气上头,冷声怒道。

    “你就懦弱着吧,废物!”

    凶恶汉子,听着这话,才抬起头,小声道。

    “我有还手,真的!可是我,打不过啊!”

    说完他扒拉着衣袖,露出青紫的手臂,似乎证明着自己没有说谎。

    “够啦!打不过用锄头会不会?就像刨地,一个个给她娘的刨了!会?!”

    怒吼着说完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直踹得凶恶汉子身体进了院子。

    “刨人?会死人的。娘会不高兴的!”

    凶恶汉子嘴角溢血,倔强地抬起头,反驳着。

    “嘭!”

    “娘都死了!你还不敢给她报仇?”

    又是狠狠一脚。

    张胜情绪上头,整个眼睛赤红着,就要再踹,忽然被人保住腰身。

    “盛哥,够啦!再打,柱子哥要被你打死了!”

    虎子用力地把张胜往后拖着。

    “死了——活该!被老子打死,总好过气死老子!”

    张胜被虎子拉着没有再发狠,嘴里咬牙切齿,唾弃地骂着凶恶汉子。

    “你以为我想啊!”

    张柱呸地一声吐了口血,爬了起来,他面目狰狞,发狂地吼叫着。

    “嗯?”

    张胜眉眼一皱,冷眼扫了过去。

    凶恶汉子脖子条件性一缩,然后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害怕,又往前走了两步。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鼓胀着。

    “要不是娘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你,你以为我想啊!”

    他说完,突然抱着头,嚎啕大哭。

    “我也想拼命,我也想杀了他们。我想什么有用吗?”

    “小时候我想学武,娘不许。”

    “我调皮打架,娘不许。”

    “我想和小伙伴一起上山打猎,她也不许。”

    “我有什么办法!”

    张胜听着他崩溃地嘶吼叫嚷,脸上面无表情。

    他冷漠道:“我打架,娘抽我!”

    “第二次,我又去。她抽得更狠了。”

    “第三次,我再去,没人敢更我打了。我说我打了,我娘回去就抽死我,今天谁动我就更他玩命。”

    “你长的比我壮,你还有脸嚎了,再叫一个试试!”

    张胜话一说完,凶恶汉子顿时收声,只是默默地摸着泪。

    “盛哥!”

    虎子突然插了一嘴。

    “你天生坏蛋,柱子个就是个样子货,怎么比?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

    张胜听着嘴角一歪,没好气地伸腿踩了他一脚。

    “你敢诽谤我?”

    “你松手,看着哥的脸,这是天生坏蛋?”

    虎子听着张胜语气不好,赶紧松手,一溜烟地跑了。

    边跑边嚎。

    “柱子哥我帮不了你了——”

    看着虎子跑远。

    张胜转过身,望着这凶恶汉子,他哥哥,张柱。

    “去,到屋里拿出你刨地的锄头。”

    张柱愣了愣,傻傻地挠了挠头。

    “啊,阿盛地我早刨完了——”

    “老子让你去拿!再废话,我砍了你!”

    张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着牙,一刀挥斩在院子里的手臂粗的梨树上。

    刺啦。

    嘭。

    梨树断倒在地。

    张柱吓得猛地一跳,连滚带爬,就回去扛着锄头出来了。

    “带路!那天出头的都有那几个,你一个一个带我去找他!”

    张柱眉头一跳。

    吞了口唾沫,有些迟疑,又胆怯地望着张胜手中的长刀,终于慢慢走在前面带着张胜去找那群让他老娘枉死的村民。

    只是还没等张柱带着张胜到第一家,就被一群人堵在前面。

    张胜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

    人群哗啦一声噗通,跪倒在地。

    为首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

    张胜叫祥叔。

    “阿盛,这事儿我们对不起你。也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放我儿一马,我愿意用我这条老命赔给乐妹子!”

    说完,就磕着头。

    砰砰砰。

    一声声直响。

    声声见血。

    后面跟着的人也在用力磕着。

    他们知道而且了解张胜的性子,他是个狼性的人,而且吃软不吃硬!

    张胜望着,抬着头无声地笑了。

    眼泪抑制不住从眼眶溢出。

    张柱看到这种场景顿时手足无措,转过头看到自家弟弟居然流泪了。顿时眼睛就红了,他啊呀一声,挥着锄头人就冲了上去。

    “回来。”

    张柱鼓起的勇气,就准备刨地一般闭着眼把人刨了,听到张胜的话,锄头顿时停在半空,然后颤巍巍收回扛着肩膀。

    “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二个条件。”

    “一。李良生那一房我要他绝了!”

    “二。都给我娘守孝一年!”

    “不同意,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