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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忠略一思索道:“可是他家少主在宜州大营,莫凝寒现在肯定寸步不离,不会带兵出来的。我们绕过他们就行了,又何必奔着他们去?上命让我们进东陵,又没说让我们去打凤羽卫?”
程诚轻哼一声说道:“这位少主正是年轻气盛不可一世的时候,现在这样的架势,我们不找她,她也肯定会派兵与我们决战,好让我们进不了东陵。我们带着三万铁骑,人家约战不去,没见人就躲着走,这人我可丢不起。”
“可是我们要是跟他们在东陵边境决战,会不会耽误行程?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啊。凤羽少主虽然在宜州,可是凤羽黑卫一直在洛州,他们会不会有其他意图?我这心里不踏实啊。”丁忠说道。
“丁老弟,我们跟北周凤羽卫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他们暗中黑了我们多少战马银子,要不是皇上一直想要拉拢他们,我早就灭了他们了。我们现在给他们点教训,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程诚答道。
丁忠听他说的有道理,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不再说话。北周边防营大军一路向东北进发。
紫剑卫剑首韩琦,虽然是几位剑首中最年轻的,在凤羽府也一贯行事低調,但却很受何凌器重。在凤羽黑卫的组建过程中,韩琦可以说是何凌的左膀右臂。他收到少主的命令,让他带领北周凤羽卫去诱敌后十分兴奋,这是他最擅长的。
这次做他副将的北周凤羽卫副元朗,曾经在平叛北周凤羽卫叛乱之时表现抢眼,给羲和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羲和这次也大胆地派出了他做副将来迎敌。
这两个人带兵出来,可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他们的任务——诱敌,这两位将军充分发挥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不打正面,专攻侧后的作战策略,一遇到北周边防营就佯装败退,等他们追上来就再败退。北周军要是不追了,他们就绕到后面或者侧面,偷偷打两下就跑。
他们这种无赖的打法让程诚大为火光,追吧,他们都已经差不多在额头上写着是在诱敌了,不追吧,他们时不时过来偷袭几下实在让人憋屈。
这在程诚看来,韩琦好比一只兔子,时不时过来都戏弄一下他这只老虎。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中,两支军队一直从湖阳郡南的平原,沿着云霞湖的冲击出的平缓地带,走到云山边缘的丘陵地区,沿着起起伏伏的山路,一直往东南接近东陵国境。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程诚的理智和耐心,终于在凤羽卫绕着距离宜州一百里的幽幽谷三进三出之后,彻底耗光了。程诚被激怒了,他决定全速追赶北周凤羽卫,一心与他们决战。
前面是一条Y字形岔路,右边通往宜州,羲和的大营就在五十里之外,左边是高州,是东陵的西南重镇,也是除了云州城,东陵最重要的关口。北周凤羽卫在故技重施骚扰了一番边防营后,转向了高州方向。
火冒三丈的程诚,想也不想就要往高州追。丁忠这时还保存着理智,他奋力追上程诚说道:“大哥,宜州就在西边,我们应该直接去打凤羽卫的大营,凤羽少主在那里,他必定回兵来救,我们现在这样追他,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程诚冷哼一声:“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韩琦和元朗这两个小兔崽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能有什么圈套?老子还怕他们不成?等我们全歼了过来送死的,再直奔宜州,捣了她的大营。这位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也该让她吃点苦头了!”
丁忠心中着急连忙说道:“她派了这么多兵出来,宜州大营必定空虚,大哥要不你给我五千人马,我去宜州去探探虚实,你解决了他们,再来宜州跟我会合。”
程诚稍一思考,同意了他的方案,于是北周边防营了分兵两路,一路由程诚率领往高州与韩琦决战,另一路往宜州,去探北周凤羽卫大营,趁机偷袭。
丁忠的策略在当时的情形下,无疑是正确的。凤羽卫大军出境诱敌深入,虽然不知道韩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是他们的大本营一定是空虚的。擒贼先擒王,只要凤羽卫大营有危险,韩琦必定回兵来救,程诚就可以顺势拦住他。这样凤羽卫大本营再无援兵,只能与他决战。
羲和收到北周边防营奔袭宜州的消息,也感到意外。韩琦还没有到,北周军反而先到了,诱敌失败?这稍微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命莫凝寒迅速迎战。
莫凝寒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带兵出去,否则要是少主有闪失,敌方还是北周军,他百口莫辩,以后就算少主不怀疑他,他在凤羽府也真的无法立足了。
有那么一瞬间,羲和有点动摇自己的选将人选,韩琦是不是还不够沉稳,若是莫凝寒去,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当得知丁忠只率领了五千骑兵过来的时候,她却立刻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程诚已经带着边防营主力去往高州。真正的诱敌,是让敌人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面跳,韩琦已经成功了。而这个丁忠无疑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不愿意掉进陷阱,所以他选择了来宜州,以求出奇制胜。
羲和断定他的目标是自己,丁忠只带五千兵马过来,不过是想奇袭速胜,因此她命令莫凝寒撤掉外围的防线,往西北方向的三平谷转移,同时留驻的大营放松警戒,并在自己的帐前竖起凤羽帅旗,以便于敌人识别。
莫凝寒一切照做,但却将帅旗竖在自己的营帐前,同时暗中加强了中军大帐的防卫,他认为这样能够确保杀主的安全,虽然如果交战少主不一定留在营帐,但是这一点上他不想有任何闪失。
他将帅旗竖在自己的营帐前这个举动,日后为他招惹了不尽的麻烦,被别有用心的人屡次拿是出来做文章,当然这也是后话了。当时的情形下,莫凝寒并没有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