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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粉红色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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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因有果,善恶终有报,那究竟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才可以造成如今这种毫无退路、看不见前路的局面。

    郑莜然脑子里一直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许多事就像一团乱糟糟缠绕打结的丝线一般,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许是今日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波折痛苦,眼皮愈发沉重,困意终究还是战胜了痛意,郑莜然睡了过去。

    “小姐,该喝药了。”青玉将已放置温热的药端了进来,置于案几上。

    青玉瞧着郑莜然全然没反应,这才蹑手蹑脚走近,瞧着郑莜然已与周公相约,睡的平静安稳,便也不打扰她,轻轻退了出去。

    郑莜然时不时的觉着疼的微皱起眉头,可太过疲累,一直沉于梦中不愿清醒,梦中的世界是那么美好,鸟语花香、春意盎然,一大片无边无际的花海围绕着她,微风拂过迷人的花香沁人心脾,在这种梦幻之境,也不要管什么烦恼痛苦,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舒缓。

    郑莜然一直站在花海中花痴般望着不远处弯着身子折着花枝的王奕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撩魂摄魄,那抹温柔宠溺的笑容简直是无懈可击,可王奕凌站起身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了他身侧的娇俏的女人,宠溺疼爱的理了理她鬓边的发丝。

    瞬间原本美好的梦境,秒变成了恐怖片的开场一般,阴霾密布的天空,花朵们全部枯萎变成一片荒野,郑莜然伤心难过的背过头去,独自一人舔舐伤痛。

    王奕凌回府后径直来到了玲珑阁,却瞧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着甜甜的梦。

    王奕凌坐在床榻边,把她原本半盖着的锦被拉起。

    没过多久也不知梦见了什么,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而下,表情也哀伤痛苦不堪。

    “你这是梦见了什么?”王奕凌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这场梦一直断断续续毫无逻辑规律的随机变化场景,可是却再也不是幸福温暖的感觉,都是哀怨恐怖片的画风,郑莜然挣扎着从这场持续痛苦的梦境中苏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这场觉虽然可怕带着孤寂与悲伤,但也缓解了她不少疲惫之意,身体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疼痛。

    她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手却怎么被束缚了一样,郑莜然抬起上半身,却瞧见王奕凌不知何时已经回府,坐在地上趴在她床榻边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过头闭眸沉睡,宽厚的大掌牵着郑莜然的小手。

    郑莜然推了推王奕凌。

    “你怎么来了,这个天你这么睡要感冒的啊。”

    刚还在为梦境里的王奕凌生着闷气,现在瞧他这样,心里还真是暖暖的,一切不愉快烟消云散。

    “你醒了啊,还疼吗?”王奕凌睡眼惺忪的抬起头。

    “你干嘛这么睡,困就回去睡,今晚怎么不留宿在外了?”郑莜然虽然心里很暖也希望他能在意她,可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你这是在生什么气?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睡了?”

    “这里是我的地方,谁说是你的了,这里有我的衣衫首饰,胭脂水粉,这房间就是我的。”

    王奕凌痴笑了一下,也不再和她争辩,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也不明白她又为何生气,只能岔开话题。

    “饿了吗?药都凉透了,我让人准备了鸭血粥,一直温着呢,你醒了就可以吃。”“青玉!传膳吧,把药拿下去再热一下!”王奕凌扯着嗓子唤着一直守着门的青玉。

    没过一会一碗热乎乎的鸡丝鸭血青菜粥就端到了郑莜然的面前。

    早上吃的都消化完了还有一部分吐完了,中午就吃了两口也吐了个干净,肚子早已是饥肠辘辘饿的慌了,看着这一碗飘香的粥,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声。

    郑莜然真是想一口气就吃了它,感觉还可以多来几碗,可王奕凌在她身边一直凝视着她,为了面子只得矜持的细嚼慢咽慢慢的吃,真是为了面子活受罪。

    一碗下肚都什么太大的感觉,等一会王奕凌走了定要再来个两碗。郑莜然暗暗的设想着。

    “在想什么呢,药热好了快些乘热喝了。”王奕凌将温热的汤药递给了郑莜然。

    郑莜然接过却抗拒的很,这药闻着就苦,比之前的药似乎苦的多,光用想的就浑身打起了寒颤。

    “就不能不喝吗,我日日喝药喝的都快成药罐子了,我已经好了没事了,这药还是倒了吧。”

    “不行,不喝药怎么能好!”王奕凌黑着脸严厉的说道。

    “喝就喝,凶什么凶。”郑莜然捏住鼻子,一饮而尽,嘴里的苦味狠狠的刺激着味蕾。

    “这里是不是加了黄连!怎么这么苦。”郑莜然张大嘴伸长了舌头,欲哭无泪。

    王奕凌满意的微微一笑,凑上前乘着郑莜然不备,措不及防的吻上了郑莜然被苦味沾染的粉唇。

    郑莜然就像触电般,被他这一举动惊的动也不敢动,心仿佛在胸口开party狂欢疯狂蹦跶,多想这一刻静止该有多好。

    “是挺苦的。”王奕凌坐直了身子,郑莜然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般,王奕凌打趣道。“明日接着喝。”

    郑莜然已经完全沉浸在刚才那一幕粉色的美好中,脑子彻底死机冒起缕缕青烟,现在说什么她都完全不在意。

    “你怎么了?”王奕凌瞧她红着脸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无神的望着床侧的烛台。

    “王奕凌,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嘛,我只是个奸细,为什么……”郑莜然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你不用同情可怜我,我知道我只是和你逢场作戏,今天和你说的话就当我摔坏了头胡言乱语。”还记得就在这个房间,洞房花烛夜王奕凌的那一番话。

    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女人永远会把旧账记得清清楚楚,有时候不抱怨,可丝毫不影响以后翻旧账,每次一吵架,想到的永远是旧账加新账一起算。

    “好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蓉儿的存在,蓉儿原是我的婢女,有她的相伴之前痛苦难熬的日子才觉着有一丝甜,可我们身份悬殊,我连纳她为妾都不被礼制允许,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而她…我给不了她任何承诺。”王奕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旷世难题,永远都想不到解决办法,自己也和明镜似的明白的很,这是一段不可能开花结果的年少初恋。

    “你肯定偷偷把她养起来,金屋藏娇,然后子孙满堂,枝繁叶茂的。”

    “胡说!她虽是贱籍,却也是未出嫁的姑娘在意清白名声,我把她和家人安排在了城郊果园,并没有什么越矩之事!”王奕凌厉声的反驳缓解。

    “算了,我不想听你和她的事,这一切与我无关,你哪怕要纳几个妾我都没权说什么。”

    “那好,既然王妃如此通情达理,那明日我就去纳几个进门,我的广陵王府确实缺了些婴孩啼哭声。”王奕凌谄笑着故意挑衅郑莜然。

    “随便你,那你以后也不准踏入我的房间半步!”郑莜然嘟着嘴,明知他故意挑衅却还是生气,索性躺下背过身不再看他。

    “罢了,不逗你了,起来,有事和你说。”王奕凌摇了摇郑莜然的肩膀。

    “不想听!”郑莜然用手捂着耳朵。

    “那我就把你的陪嫁丫头卖掉。”王奕凌得瑟的说道,站起身慢悠悠抬起脚装模作样的准备离开。

    “等等!说!什么事!”郑莜然想了想还是不敢赌王奕凌会不会真这么做,只得坐起身来喊住他。

    “这还差不多。”王奕凌重新坐回到她身侧。“太子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最近你也不要出门,储君地位动摇势必会不太平。”

    怎么莫名其妙和她说储君的事,太子和她又没什么关系,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出门是不愿碰见萧茹月,要是没有萧茹月这个定时炸弹,她是恨不得日日出去溜达溜达,以前是被逼不能出门,现在是自己把自己囚禁。

    “太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子庸碌荒诞,看似和你确实没什么关系,可是太子如果被废,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而我定不能独善其身,我母亲的枉死,我这些年受得我定要讨个说法。”

    郑莜然不懂这些个政治朝政,也并不在意,就愣愣的听着。

    “如果我出事,王奕铭也定会善待于你,这也算一件好事。”

    突然扯出个王奕铭?王奕凌怎么像是交代身后事一般。

    “王奕凌!我既然嫁给你,你就必须负责!哪有给我找下家的道理!我又不喜欢他!”郑莜然怒斥道。

    “不是有种幸福是被人深爱着吗?”

    郑莜然怒不可竭的在王奕凌的耳畔私语道。“我只想爱我所爱之人,此生生死相随,王奕凌,我怎么就会喜欢你呢!你明明就这么讨厌!”

    郑莜然一只手拉着王奕凌的衣领,搂着他的肩,主动却带着羞涩的亲吻上炙热的双唇,王奕凌微微一笑,搂过她的腰肢,缠绵悱恻,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粉红色,幸福的冒着泡,两人伴着烛光,尽情的享受着美好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