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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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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奕凌回府后就安排了白露和青玉收拾她的东西,派了一辆马车将她们连人带物送回郑府。

    白露和青玉完全摸不着头脑,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回到郑莜然身边这才惊诧的发现这才仅仅一两个时辰,郑莜然就从兴高采烈的准备寿礼到了现今躺着陷入昏迷的状态,这转变让她俩震惊错愕,内疚感压的她俩喘不过气,时时刻刻守在郑莜然的身侧。

    赵雪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郑宇宁也装的一切都未发生的模样回到李柔身边,像往常一般伴着她。

    郑莜然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一会就像来到了地狱被许多人追赶,一会又回到了王奕凌的书房,看着王奕凌提起剑一脸怒意鄙夷,恶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一会又到了悬崖峭壁上,看着脚下这陡峭险峻的悬崖,害怕的动也不敢动,突然有人出现,可是原以为会是天使救自己脱离苦海困地,却不想回过头是王奕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伸出手狠狠将她推向悬崖,还和她说了一句“去死。”

    就这样在坠落过程中,郑莜然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本能的试图抓住任何救命稻草。

    “莜儿,这是怎么了?”郑莜然因为梦境,双手不断的挥舞着,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模糊的语句,赵雪抓住她乱舞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

    就在梦里即将坠落到谷底,都能瞧见谷底乱石嶙峋、尸横遍野的景象,郑莜然害怕的大声喊叫着苏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瞧见她们三个人含着泪红着眼围在自己身侧。

    “莜儿,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赵雪喜极而泣的拉着她冒着汗的手掌。

    “小姐…”白露哽咽着轻唤着她。

    郑莜然瞧了瞧周遭的摆设和这张曾经很熟悉的雕着祥云吉祥纹的床榻,心里瞬间空落,想起了晕睡前的那让人绝望崩溃的一幕。

    “孩子。”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小腹上的疼痛感仍旧隐隐约约的存在,心里也就明白了那一切都不是噩梦,而是让人绝望的现实。

    “莜儿,孩子还会有的是不是,你现下需要养好自己的身子。”赵雪缓缓的说出这番话,郑莜然竟然平静的眨巴着双眼望着她,不哭不闹没有任何反应。

    “饿了吗?想吃什么,母亲让膳房这就去做。”赵雪反而被她这反常的举动给吓的不安。

    “我想一个人静静。”郑莜然言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莜儿,你这身子这样熬不住,要不熬些粥吃了再休息一下。”

    她微微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呆会!”她侧过身子背对着她们,痴痴望着床榻边的围栏上雕刻着的花样图纹,鼻子一酸,眼泪安静的从眼眸中流出。

    “那先把粥熬着,你想喝了随时可以喝,有事你喊白露她们。”

    “嗯。”郑莜然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轻轻应了一声。

    赵雪和白露她们这才不舍得望着她的背影退了出去,白露和青玉守着门,赵雪则顶着黑眼圈去了李柔的院中。

    ……

    接下来的几日郑莜然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日吃饭都像小鸡啄米一样,吃完饭就傻傻的躺在躺椅上一个人望着房梁愣神,任凭白露她们和赵雪如何相劝,她再未说过一句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眨巴着眼睛。

    明明自己心里恨毒了王奕凌,恨他把自己当成了猴耍,还把自己一颗脆弱的心毫无保留和防备的双手献上,可是为什么脑海中始终都浮现出的是他的模样,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颦,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烙印在心里。

    王奕凌则日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脑中一直试图理清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可是想破脑袋还是想不明白,这人心难测,为何连自己的心也一样难测?

    另一边,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那日的事终究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的贴身婢女若雪小声的附在她耳边向皇后转述着当日郑府之事,皇后本来正在挑选着送给各府的新春之礼,本就因为太子的事和年下各种的杂事而心烦,一听闻此事气的将手中拿着的如意白瓷花瓶狠狠的摔向地,珍贵的白瓷瞬间四分五裂。

    “去把老九喊来!还有此事不可外传,谁敢嚼舌根一律杀无赦!”皇后在自己宫里也不顾及着什么端庄之态,气怒的很。

    “是。”

    王奕铭在书房里安静的茗着茶等着郑府最新的消息,可是郑莜然的消息没有等到,却等到了皇后的传召,那一刻也就明白了,这一切终究还是被皇后知道了。

    “儿臣参加母后。”

    “王奕铭,你!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皇后怒指着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儿子。

    “母后,不知为何如此动怒?”他仍装着淡定的反问着。

    “你之前和我说的保证呢!和郑莜然再无瓜葛,就是说着玩的嘛,堂堂的嫡子说话不算数,还抱着她回府!荒谬!”皇后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拍了拍桌案。

    “母后,之前是之前,你之前如何胁迫我的也别忘了!”王奕铭理直气壮的回答着,看着皇后的目光也再也没有少时那温柔。

    “你!”皇后气的浑身颤抖跌坐在凤椅上,“好,我胁迫你,那也是为你好,现在你大哥不在了,母后只能依靠你,你呢,天天就想着那个贱人,这件事要是被韦家那些人知道,你的储位还要不要!”皇后试图放平语调,心平气和的诉说道。

    “母后,储位对我来说只是能有资本抢莜儿留在身边,其他你想要的权利富贵,我不感兴趣,我并不是你的傀儡,也并不是你用来为萧家争夺势力的武器。”

    “你…!”

    “母后若无其他事,奕铭先行告退,还有,不管谁敢动莜儿一根汗毛,我会做什么可就没人知道了。”王奕铭笑着俯身行礼,不屑再去看这个所谓的母亲。

    再皇后的一阵怒摔怒骂中,王奕铭背着手淡然的走出尚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