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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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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的几天里,她的两条腿又都酸疼的厉害,反正也无事,索性也就懒得起床,每日都躲在被窝中荒废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那块玉坠搁置在枕边,一侧身就能看见,这样仿佛他还未走远,越是见不着却越是想念。

    郑莜然托郑宇宁给她捎了来一张大正疆域图,郑宇宁明白她心所忧,还很贴心的把王奕凌去边关的路线大致的给画了出来。

    此去边关路途遥远,沿途不少崇山峻岭、人迹罕至之地,那王奕凌岂不是只能在野外扎营风餐露宿,吃着干巴巴没有水分的烤饼充饥,这时节虽已立春可是倒春寒冷的很,这一路上又会是什么样的坎坷呢。

    看着郑宇宁在地图上画的大致路线,也不知道王奕凌究竟此刻在哪个地方,是否安好,此刻也只能望着玉坠遥寄相思。

    躺了好几日腿酸痛感已经减退,但是反而躺的全身都不舒服,而且躺着也是无趣的很,还是不要虚度这大好的光阴。

    郑莜然一早就起身迎着初升的暖阳在房中做做早操伸伸懒腰,随便吃了些每日都不带变样的早点,坐在妆台前白露给她梳着发髻,她自己也按之前白露她们给自己装扮的模样,自己学着上妆。

    从前在那里总是素颜朝天的,整日里就擦个水乳的就匆匆出门,竟然从没发现这号称“亚洲换脸邪术”的魅力。

    如今在这里“女为悦己者容”,女子必须要时刻注意自己仪容,要端庄优雅,每日都要耗时间在妆台前梳妆打扮,轻轻敷上清香白皙的脂粉,眉黛描着弯月眉,额间那一抹艳红的花钿和唇脂的颜色互相辉映,整个妆容更加精致。

    白露的巧手也给她盘起了高髻,插上金钗步摇,换上繁琐却极美的衣衫,挽上披帛,满意的欣赏着这变身后的模样,刚才还是个蓬头垢面披散着头发的疯妇,果然是人靠衣装。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当初杨玉环梳着云鬓那花般的容貌,发髻上插着金步摇,是不是也是如同这样的装扮。

    梳妆完简单的用过早饭,就想着出去游玩,出奇的是那两个丫头竟然只字未劝阻,应该是所到之处全府的人都未阻拦,毫无阻碍大摇大摆的走出这曾经和牢狱这名次捆绑在一起的郑府。

    街市不管来几次新鲜感永远都不会被消磨掉,激起女人天生的购物欲让这个街市就像天堂一般。

    没一会郑莜然就收获了不少战利品,虽然女人这败家是病,可是莫名的越败越舒服,是病的话那就让病来的更加猛烈吧,反正也已是病入膏肓,这些帐以后都要算在渣男头上,毕竟心情不好了逛街才是治愈妙招。

    “小姐,你这买的也太多了,我们都快拿不下了。”白露和青玉提着她的战利品拖着疲惫的步伐,跟在还在摊位前流连的她身后嘟囔着嘴抱怨着。

    “好了啦,请你们吃点心,走吧,我们去醉仙楼。”早餐吃的匆忙这逛街也是体力活,到也是有些饿了。

    白露和青玉一听见醉仙楼,瞬间又恢复了力气,笑呵呵的跟在她身后。“谢谢小姐。”

    醉仙楼的点心是真的美味的很,品着点心那入口即化的绵柔感,配上一壶龙井,那家乡的熟悉感仿佛让她置身于烟雨江南中,就像回到了那遥远惦念的家乡。

    “小姐,一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再买实在是拿不下了。”

    “知道了,快吃吧。”

    反正也尽兴了,也没什么好买的,早些回去也好,省的惹恼了赵雪,下次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顺利的脱身了。

    主仆三人正在醉仙楼二层的不显眼的角落位置里吃着点心,时不时瞧着楼下繁华的街市。“你听说了吗,现在都在流传着太子之死蹊跷,现在七皇子也被推去边关送死,二皇子和九皇子的势力不相伯仲,也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却突然后面那桌两个年轻人既无忌惮的谈论着,郑莜然一听见太子之死一下来了精神竖起了耳朵,装着毫无在意的品着点心,却时刻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那两人离郑莜然她们最近,还未到饭点,二楼本就人并不多,估摸着她们是女流所以也未曾避忌,直接谈论着小道消息。

    “这陛下也真是心狠,不过这皇家本就最是无情,现在储位空悬,以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最近都还是小心些吧。”

    “太子之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像传言那般,这个七皇子也是个倒霉蛋,区区一万多人的兵要去攻打柯酆好几万的精兵,也不过就是个少年郎,能有哪番能耐。”两个人叹息道。

    这一字一句可被她听的个真切,牢牢印刻在心里,刚才愉快购物的心情瞬间转瞬即逝,心口就像被大石头紧紧压着,喘不过气来。

    虎毒都尚不食子,如果真如他们所言,陛下是怎么能如此的无情,应该说毫无人性,王奕凌本就从小孤苦,现在也不受待见也就罢了,还要用这种方式去要他的命。

    她反而不太相信两人所言,陛下给她的印象虽然是有些冷酷,充满威严,可应该不至于杀太子又逼死王奕凌吧,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一个还是嫡长子,可这问题始终都是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就像如影随形的疑惑般,劝说着自己不要相信,可始终都带着个问号。

    “我们走吧。”她也不想听下去,看着两个丫头吃的心满意足的掏出帕子擦了擦粉唇,还是赶紧离开回去。

    可这个问题不去弄不明白又心有不甘,也不知该去像谁求证才好,郑谦肯定是知晓其中关窍的,可是自从上次大吵后,本就父女缘薄的关系变得是更加冷淡,虽然一直赖在郑府,郑谦从未过问,她也不愿去找郑谦低着头询问。

    只能把目标对准另一个人,想做就做,她迈着大步急匆匆地去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