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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看的不是很真切很清楚,可这里她再熟悉不过,看来已是摆脱了那烙印在她脑海中的地狱。
“莜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王奕凌关切的问道。
郑莜然这才看见坐她身侧的他,虽只能瞧个轮廓,可这感觉仍像在梦境中,虽然在黑屋中知道了他还活着,还看见了他,可那种状态她已分不清是梦是现实,如今依稀看见他的轮廓,这才觉着自己这害怕不安的心稍感安心。
“我…”郑莜然张开口想说话,可是愣是发不出声音来,她惊诧的挣脱他的手,抬起疼痛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脖颈,这眼睛看不清要是嗓子再废了,这个未来她不敢去想象。
脖颈虽被若雪的剑割破,可只是皮外伤,摸来摸去也未摸到什么。
“莜儿,别担心,你这昏睡了几日,又伤的厉害,嗓子暂且不能说话也正常。”王奕凌拉过她的手安抚道。
“白露,去吩咐赶紧给王妃煮粥,这几日怕是饿坏了。”
“是,奴婢这就去,青玉来帮忙。”白露笑嘻嘻的拉过青玉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郑莜然抬起自己的手示意。
其实身上就没有哪里舒坦的,一直躺的周身上下都酸疼的不适,可手上似乎正是疼的厉害。
王奕凌会意的解释道。“你手腕的伤是有些厉害,不过已是在愈合,如今正值盛夏三伏时节,伤口不容易好,这日后也怕是会留下疤痕。”
“留疤?只要脸上不留疤这倒是无所谓,还好我并不是完美主义,手腕上留疤就留疤,以后带个玉镯穿个宽袖谁又看得见,反正身体也不是我真正的身体。”郑莜然心里自言自语道。
想到玉镯她这才感觉到右手腕似乎空荡荡的,急忙抬起手凑近在眼前看着自己果然空落落的右手腕。
她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腕布条缠绕的位置,然后比划了一个带玉镯的姿势。
“你那个玉镯?”她如此拙劣的演技他竟然看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
“那个…要给你去脓上药的,又取不下来就…敲断了。”王奕凌坦然的说道。
郑莜然瞳孔都在颤抖,这翠绿的翡翠玉镯她喜爱的紧,成色可是极佳,平日里磕着一下都让她心疼得很,这还直接敲碎了,想想就心疼,要是能带回去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才是。
“你喜欢那样的,明日我便去寻个差不多的。”
郑莜然摇了摇头,这替身永远都是替身,永远都是替代不了正主真爱的地位,就像那只王奕凌送她的白玉簪,她成日里也都不佩戴,终究失去的永远不是替身可以弥补的。
她拉过王奕凌的手,将他掌心朝上,颤抖的悬空自己的手,用手指颤颤巍巍的在他掌心里写字。
“梁?王?”王奕凌疑惑的重复道。
她点了点头,依稀记得王奕铭出现,他们能全身而退怕是也和梁王有关。
王奕凌却不满的别过头去,眼神放空眺望着远处的鸳鸯和合屏风,一脸的不悦。“你一醒来就问他?我奋不顾身来救你,我守了你几个日夜你竟然只关心他!”
他这吃醋的模样还真想拍下来留作纪念,以后日日点开来放一遍才解恨。
只可惜她不能说话,想说的话又太多,光用写的真是又累又疼的,她也不想去辩驳解释什么,只要各自安好便好。
王奕凌迟迟等不到她继续在他掌心轻柔的写下鬼画符般难猜的字迹,这才回过头凝视着她巴巴望着他的眸子。“看我做什么,你都不解释吗?”
郑莜然微微一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比划了一下X的手势,接下来就是考验他的默契值。
“你的眼睛?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他也照着比划了一通,“看不见?不对啊,刚才不是看得见嘛,那看不清?”
她点了点头,这眼睛几日未用就出了bug,这醒来也有一会了,可这对焦功能始终未曾恢复,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很,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连王奕凌的五官都未瞧清。
“可能也是前几日高烧不退昏睡了几日的缘由吧,说不定一会就会好,明日我找大夫来再给你瞧瞧,这样呢?看得清吗?”王奕凌俯下身子不断的贴近,那张熟悉日夜期盼的脸随着距离的贴近,愈发清晰,他依旧还是如此的盛世美颜,虽然有黑眼圈和眼袋拉低了一些颜值,可还是正如去年初见时那般丰神俊朗。
她伸出颤抖的手贴上他的侧脸,抚摸着他憔悴的脸颊。
“小姐,粥…”白露端着粥走进来就瞧见两个人如此暧昧的,脸都差不多要贴在了一起,嘴里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红着脸低下头去。
王奕凌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把粥给我吧,还有明天一早派人去通知郑家。”
“是。”白露笑嘻嘻的把滚烫的粥放于床榻旁,“那奴婢不打扰王爷王妃,先告退了。”白露一溜烟的退了出去把门给带上。
“来,我扶你坐起来。”王奕凌拖过她的脖颈将她带起,将事先准备好的软枕枕后面让她半倚着。
她凑近了这才瞧见他衣袖下裹着的布条,她紧张的指了指他的手腕。
“还不是为了救你被伤的,你个没良心的女人。”王奕凌还在为刚才的事较真。
“对不起嘛。”她对那日的事只剩下零星散乱的记忆,忽略了他受伤之事,只得老老实实在他手心里写着服软的文字。
“罢了,不和你逗,把粥喝了,一会还要给你换药。”王奕凌端起那碗雪菜鸡丝粥不断的搅均吹散那腾腾的热气。
这肚子已经饿了许久,早就饿过了头,当下也并不觉着很饿,只是看着他手里搅动的那碗粥,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若雪拿起碗给她灌馊饭的画面,那在黑屋中一幕幕的煎熬,怕是会是她今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害怕的一把推开王奕凌手中的碗,碗顺势落下打翻在地,她恐惧的缩成一团逼迫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该尘封却无孔不入的可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