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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发展
在取名字的过程中,我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不知道是她们掩饰的很好,还是自然的展现,我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还拥有之前的记忆,我和娜雅,还有那克拉将军他们能保留住记忆的原理是什么?这让我很费解,还有为什么我和娜雅从培养皿中出来身上会有灰色丝状物裹体,那是什么东西?
我曾经想把那些丝状物取下,但是被娜雅阻止了,小家伙也不说为什么,就是不准我取下那些灰色的丝布,她也是,不准我帮她脱下。这些灰色的丝布到底是什么东西?嗯……又是让我头疼的一个问题。
我在溪边仔细的观察了水流,发现我之前的猜想并没有错,它的确应该是来源于远处那座大山,是不是峰顶的积雪化水而成,还得上山去查探。这溪水,水质清澈凛冽,本来还想说教她们一些办法来保持水源干净,但是她们早就先我一步做了保护水源的措施。
我看这里工作已经有规有矩,决定再去看看正在建立鹿脚和地包的男人们,顺便再交代一下让他们把路面也做一下修整,对了,还要去找智叟,让他准备能做记录的东西,从我们第一天到达这里开始记录所有的生活生产事件,之后等中午大家集齐到空地时,顺便把我们部落的人口重新登记一下,想来这一天,我要做的事儿还真不算少。
“妈妈,我想去和他们一起玩儿。”我们走回寨子后,发现智叟在我大屋空地前已经熄灭的火堆边用一根树枝画着,跟几个小娃娃们说着什么,娜雅伸手指了指那些小娃抬起小脸对我央求到。
“行,清宁,你带娜雅和那几个孩子去附近走走,不要出寨子,我和智叟说会儿话。”我对清宁说道,清宁是我给60号取的名字。
“是,蒂瓦首领。”清宁笑着对我微屈膝说完就拉着娜雅招呼着那些小娃走开了。我无奈的笑着摇了一下头,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们的确是不喊我首领了,不过只是在首领两字前加上了我的名字。
“首领。”智叟已经站了起来,想对我屈膝,被我抬手制止了。
“来,过来坐。”我坐了下去,顺手从火堆中扒拉出一截发黑的枝条,也在地上划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智叟,你看,我们用什么方式可以做文字记录?把我们到达以后发生的事儿,所有人的姓名包括关系组成做一个记录,嗯,还有时间,除了你提过的时间划分,我们还要确定天数的计算,天空一黑一白为一天?”我看着他笑着说。
“可以,可以。”智叟对我说道。
“首领,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正准备找你商量。今早山货组的人出去的时候,我跟他们说过,让他们留意找一种红色的石头,此石称为辰石,可以用来研磨成粉,加水兑成红色颜料,用那个做记录可能会保存的时间更久一些,对了,你看,我用昨晚的兔毛先做了两支笔,先用着,等我找到更好的材料以后再做新的。之前曾考虑过在石头上或者泥板上刻字,但是我想还是用笔和颜料记录在布或者纸上,效果会更好。”
“你还会做纸?”我惊叹的问道。
“老朽不才,只是知道些小道。”智叟谦虚的微一低头说道。
“好好好,不错,你的想法很好,就按你说的办,之后还要劳烦你多教大家一些你知道的知识才行。你先休息休息,我再去看看那些做鹿脚和地包的人去。”我没有再详细询问智叟如何制纸,笑着站起身对智叟说道。
等我找到战士一队的他们时,只见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我就纳了闷了,他们心里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吗?那么的理所当然,难道不会问,我们是怎么出现到这里的吗?就像一个电影,没有开头,不做说明,突然就进入到正片……我愈发的觉得,失去自己的意识,忘记原来的自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其实我特别不愿意讲这些琐碎之事,不外乎就是让周边所住环境更好,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再加上如何教育等等,可是后来发现我好像没什么太大的用途,很多事情,安排之后大家都能条理清晰,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而且很多技能像挤牙膏一样,一天一点,让我目不暇接。我只用发出命令就行,唉……一声叹息。
随着给我们濛鸿部落每一个人都取定了名字,我的观察依然在继续,虽然每天我的内心都充满忧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可是生活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随着晒起的肉干越来越多,晾干的山货越存越足,鞣制好的皮毛足够每家每户都分到一块甚至几块以后,我们的生活真正的步入了正轨。
因为我们还没确定部落里是否安全,所以我和那克拉将军他们的交谈很少,只是偶尔会问一下,有没有发现异常。日出日落,日子像濛溪的水一样,一去不返,濛溪就是我们部落外那条小溪,我不仅给所有人都取了名,还给小溪,和那座大山也取了名,大山叫濛鸿山。
接下来的日子百无聊赖,我没什么可做的,最多就是在寨子周围四处闲逛,和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娜雅每天跟着寨子里其他小娃疯玩,偶尔智叟召集他们上上课,清宁一直负责服侍娜雅,一度我还以为娜雅的意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睡了,不过还好,偶尔问她极乐净土的事儿,她依然对答如流,这才让我放下心来。
蓝星土地肥沃,自然资源充足,出去打猎的人,每天都能满载而归,去山上找山货的人,不停的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智叟要的辰石,可以移植进寨子周围的果树和蔬菜,好看的石头,苎麻也早就找到……纸也在智叟的指导下做了出来,后勤部的人每天都很忙,做衣服,织布,制皮……晾肉干,做干菜,腌酸菜不一而足。
还记得当时我吃的那个红果吗?虽然它长相讨喜,味道甜美,但是我发现那个红果不能多吃,只要一多吃,我的自我意识就会涣散,为此,我还做了几次尝试,但是每次我都要休息两三天,我才能从新找回自我意识,因为那个红果产量极多,漫山遍野都是,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吃这个果子。芳草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地肥。芳草就是之前的63号,那个身材圆润的少妇。
后来我直接下令不准部落里的人再采摘地肥,也不准大家吃,可是收效甚微,他们的确不往寨子里带了,但却依然偷偷的吃,我严令清宁和娜雅一颗都不许吃,清宁我不知道,但是娜雅曾经悄悄的告诉我,她知道地肥不能吃,不然会忘记极乐净土的事儿,看着懂事儿的小家伙,我只能默默的叹息。
那克拉将军他们在我说了地肥不能食用后,也跟我一样,自己尝试了几次,跟我一样的反应,所以他们也都不再吃地肥了,可我禁不住其他人在外面偷偷的吃。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护自己和娜雅,因为自从送了牲畜给我们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依然在观察周围的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已经在蓝星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四季更迭,生活越来越好,物质条件越来越充足。
寨子也开始越修越好,不仅家家户户都翻新屋子,原来低矮的屋棚变成了抬高地面的小楼,当然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所有屋子都比我的大屋矮上一截。路面也都铺上了碎石和石板,木南达和芳草还有了一个儿子。
璞颇也和一个看对了眼的年轻姑娘成了家,根据智叟的记录,我们已经来到蓝星三年有余了,而我们部落的人数也在不断的增长,我对他们每一个都从陌生变成了熟悉,也都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慢慢的,我几乎绝望了,难道就这样过?我的任务怎么办?我的族人怎么办?光灵到底是什么?去哪儿找?我越来越焦虑。
那克拉将军和我不止一次的讨论过光灵,可是我们对于光灵的知识都来源于传说,完全没有头绪。而虎特和木南达一有空就带着寨子里的男人们,教他们拳脚功夫,说现在生活太平不代表危险就不存在,他们的理念我非常的认同,所以很支持他们的举措,同时也让有空闲的女人和孩子们也参与了进去。
本来我想让娜雅也跟着虎特学上两招,可是小家伙说,如果我不学,她也不会,所以万般无奈下,我也只能有空就陪着娜雅跟着虎特他们一起学起了拳脚功夫。
而弩勒,那克拉将军的小儿子,则跟智叟一起,教孩子们各种知识,也设计一些新的工具和武器……虽然日子过的安逸又平静,可我的内心没有一天是放松的,我变得越来越不喜欢笑,娜雅跟我说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像在极乐净土那般的笑过了。
我很羡慕娜雅,她每天都很开心,无忧无虑的,虽然偶尔她也会跟我说想回极乐净土,但是也就提那么一嘴,因为我知道,在她心里,只要我在,无论在哪儿,她都不在乎。突然有一天,娜雅在睡前又一次提醒我,不要脱下从培养皿中带出来的灰色丝布。
之前她说过几次,每次我问她原因,她都说不清楚,但是这次,我问她后,她悄悄的在我耳边说,这些丝布可以隔绝‘他们’对我们的监控。当时我一惊,再仔细问时,她又说不清楚了,只说,脑袋后面疼,吵着要睡觉,我就只能搂着她,轻轻帮她揉着后脑勺,看着她咕咕哝哝的睡着了。
这些灰色丝布也是奇怪,我和娜雅穿戴了三年多,从未离身,但是也不见它有丝毫污秽或者怪味,一如既往的干净轻柔,每次我用手搓揉它们都不知道这些物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娜雅自从培养皿中出来后,断断续续的会跟我说后脑勺疼,但是每次我静下心,用手去感知她的后脑勺时,都没发现有异物,也让部落里懂医药的岑翁看过,岑翁也说没事儿,可能是孩子正在生长,所以导致头疼。娜雅的头疼,也是一直让我揪心的问题。
我的超常感知力依然保留,时不时我会放空自己,让自己的意识再去天地中遨游,我想看看我们周围附近是否还有人烟,可是我已经出体过很多次,都没发现附近还有部落。可见周围,我们是唯一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