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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层林尽染,城市换上了金黄色的新衣。阳光透过密林缝隙,撒下点点斑驳的光影,秋风吹过密林,那点点光影像一个个翩翩起舞的精灵。
沈嘉许每周四一整天都得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刚开始他以傅宏助教的身份出现,上道后就自己来了,傅宏把他下午的课交给沈嘉许,他则能偷闲会儿。
沈副教授一本正经,传道授业解惑也,态度非常好,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他阳光帅气,好些女同学都会跑去听他的课,阶梯教室每次都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夏千初某个周四下午请了假,只为看看沈嘉许上课的样子。她向保安大叔谎称说自己是学生,呵,她还真敢,真是厚脸皮啊……
保安大叔像扫描仪似的扫了她一组,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道:“你怎么可能是学生嘛!你那么老!”
夏千初气得倒吸一口气,手舞足蹈地嚷嚷:“大叔!我哪里老了?我只不过是打扮得成熟点好吗?”
“好嘛,那你刷卡进嘛!”
“我刚跟你说了,我忘带卡了。”夏千初一字一句稳稳地说着,搞得就像她真是这儿的学生,差一点连她自己都信了。
“那你让你同学来接你吧!”
“大叔,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上课快迟到了。”
“你上谁的课?”
“沈副教授的。”
“我也上沈教授的课。”身旁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夏千初转头一看,那姑娘个子小小的、头发卷卷的、戴着红框眼镜、身穿白大褂,上面还有些干掉的血渍。她左手抱着个骷髅头,右手抱着个圆柱形标本缸,里面有个未知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看着令人作呕,不知道的人准能把她认作是贩卖器官的黑心商。
“同学,你好,我卡在兜里,你拿出来刷下。”
“哦,好的。”
夏千初就这么跟着小姑娘进来了,上课铃声响起,小姑娘着急说道:“糟糕!上课了!看来咱们得用跑的了!我可不想错过沈教授课的每一分钟!”
夏千初附和着:“我也是。”
“同学,你帮我拿下头颅吧!我双手抱着标本缸好跑些。”姑娘说着就把头颅递了过去,夏千初咽下口水,颤抖着接了过来,冰凉凉、滑滑的,不禁打了个冷颤。
姑娘带着她狂奔向教室,刚好省去了她寻找教室的漫长之旅。
夏千初的手指不知不觉嵌到了眼眶里、下鼻甲骨里,她又打了个冷颤,感到浑身不舒服。
“报告。”
“进。”
沈嘉许本能地偏头看了看学生,他看到他心爱的小初时愣住了,夏千初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浅浅的,然后低下头跟着小姑娘去到了后面的座位。沈嘉许眨眨眼,咳咳两声,回神继续上课。
夏千初手托香腮痴痴地望着沈嘉许,他是如此的成熟帅气、如此的专业、如此的认真,她在想她是修了几世的福才能在今生遇见他,嫁给他。
下课后,小姑娘告别了夏千初,几个同学正围着沈嘉许问问题,她静静坐着等着他。他结束了授课,来到她跟前,摸摸她的头,温柔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你上课的样子。”
“可还行?”
“简直是完美!”
沈嘉许轻轻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回家吃饭。”
校园路上,他一直牵着她,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他们纷纷议论着。她心跳很快,但她没有让他松开,反而挽着他的胳膊,幸福地迈着轻盈的步伐。
“小初,我爸妈说下周六上你家提亲。”
“啊!还有等那么多天啊?”
“他们要准备很多东西,说不能失了礼数,更不能委屈你。”
“哦,好吧!”
赵女士连续两个晚上梦到她过世十多年的妈,纸钱也烧了,怎么还……她猛地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了。这天晚饭时,赵女士说:“月月,我连续梦到你外婆两个晚上了,她说你很久没去祭拜过她了,她很想你。”
谭月叹气,心情沉重,外婆在世的时候对她是最宠爱的,外婆过世后,前些几年还常去祭拜,后面时间久了,工作忙了,就一而再再而三疏忽了。
“我知道了,我周三休息,我去看看外婆。”
“好。”赵女士补充道:“叫上小初一起去,外婆说想她了。”
“好。”
夏千初肯定答应,请假都得去。夏千初的亲外婆在她一岁时就过世了,她没体会过外婆疼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直到遇见谭月外婆。
谭月外婆把她当作亲孙女一样,谭月有的她也有,谭月没有的她还有,过去常把谭月急哭说外婆偏心。
夏千初和谭月一起去祭拜了老人家,扫了墓、放了供品、磕了头,和外婆说说话,她们停留了半个小时才离开。
墓地是人们最不愿久留的地方,夏千初想到自己不久后将长眠于此就格外的害怕,她不敢看墓碑,径直往前快走着,想冲出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她终于来到大道上,回头看到谭月背对她一动不动站在另一台上,她心里毛毛的,害怕极了,她想她该不会鬼上身了吧!她叫了她一声,谭月转身看向她,冲她挥挥手示意她上来,夏千初深吸一口气走了回去。
“怎么了,月月?”
谭月眼神暗淡,脸上没有表情,她指着墓碑说:“你最好过来看看。”
夏千初满头问号,干嘛啊?谁啊?谁能把谭月吓成这个样子?
夏千初看到墓碑时变得和谭月一样,她摇晃着头,眼眶里瞬间挤满了泪,她颤颤抖抖地说:“月月!你掐我一下!”
“初姐……”
“掐我一下!”夏千初大声喊着。
有痛感!夏千初深知自己没有做梦,她看到的是真的,她掏出手机对着墓碑咔嚓拍了照,转身跑了,谭月紧追其后。
“你要去哪?”
“医院。”
夏千初火急火燎地赶到门诊,得知傅宏在住院部组织开会,又风风火火地跑往住院部。
夏千初知道会议室,她不顾一切冲了进去,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懵圈地看着外来闯入者。夏千初直勾勾地站在傅宏面前,半天不说话,沈嘉许懵了,来到她面前问她怎么了,她仍不说话。
夏千初强烈克制着,逼迫自己保持镇定,她稳稳地说:“傅主任,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跟你确认,请问我们是在这儿说还是出去说?”
“夏小姐,我们在开会,你看我一会儿来找你行吗?”
“不行!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知道!”夏千初态度坚定,傅宏只得妥协,“好,我们出去说。“
这一刻,沈嘉许感觉到怕是出大事了,跟着出去了,张扬更看得明白,也悄悄跟着出去了。
夏千初掏出手机点开照片,声音哽咽,“傅主任,你能跟我说说吗?”
傅宏一声叹息,低着头没有吭气。夏千初终于绷不住了,所有的情绪一泻而出,她歇斯底里地说着:“我的心到底是不是朱易辰的?傅主任!你告诉我呀!”
“夏小姐,稳住!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他亡!我生!”夏千初彻底崩溃了,泪腺也崩溃了,她拉着谭月大哭着,“月月,我的心是朱易辰的!是朱易辰的啊!”
谭月也哭了出来,她紧紧抱着夏千初,夏千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千初抢救过来,各项指标基本合格,她晕睡在病房里……
谭月坐在走廊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沈嘉许递上一杯咖啡。
“谢谢。”
“谭月,可以跟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吗?”
“我妈这两天梦到我外婆,说她想我和小初了,我们就去祭拜了她。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朱易辰的墓,他去世的时间和初姐手术是同一天,而且立碑人就是你们傅宏主任!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他……“沈嘉许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问了,“他和小初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
“好朋友?”
谭月静默了,她掏出手机给沈嘉许看了他们三人以前的照片。
沈嘉许静静看着,突然开口问:“他右脚是不是瘸的?”
谭月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我多年前碰到过他,还有他母亲。”
“哈……天哪!你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Ohmygod!”谭月感叹。
沈嘉许低垂着头,谭月看了看他,犹豫了会儿说:“你的好朋友问得对!如果单单是好朋友的话,恐怕没有勇气牺牲自己捐出自己的心吧!”
沈嘉许仍低垂着头不说话。
“……他爱初姐,但他自卑,深知配不上她,所以他从来都不说,他一直做初姐的好朋友。”谭月又喝了口咖啡补充道:“沈医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
“嗯。”
“如果朱易辰不是残疾的话,我想,恐怕就没有你和夏千初的故事了。”
沈嘉许眼神暗淡无光,他扣着咖啡纸杯,弱弱地问:“可以跟我说说你们以前的故事吗?”
谭月犹豫了一会儿开口了,“好。”
Dr.Shentips:午饭30mins后午睡最佳,一般睡30-60mins,不要趴着睡,醒后休息3-5mins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