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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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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从云委托了娄旭留在病房里,嘱托着不让任何人靠近,随即便与肖殃及一同往荼宜路的方向去。

    荼宜路附近的林场两年前开始便被勒令不再允许砍伐,于是山上原本为了方便而设立的加工厂以及仓库如今都已经废弃,无人上山,原本的路便开始逐渐被杂草覆盖,现如今只能隐约看到一条小道,车子更是开不上去。

    二人无法确认他们当时上下山的路径,便只好寻了一条最近的往上走,索性走到一半的时候,路边便逐渐开始出现一些新鲜的踩踏痕迹以及部分折断的树枝。

    贺从云伸手摸了摸,断口尚且湿润,说明时间不长,看来他们是找对了地方的。

    当初为了木材方便运输,加工厂通常都会建在距离各个伐木点较近的中央,总归不会舍下一个,所以位置并不高。

    果然,不过多久,二人便瞧见了几处被舍弃下来的木料堆,约摸在半山腰的位置,堆的不高,再往后些,便是几处简易的瓦房,屋前的空地长了杂草,还有几个生了锈的铁皮桶或躺或立,立着的桶里尚且还有一半的水,浸烂了落叶,大概是下雨时接到的。

    而瞧着如此荒凉的地方却有着突兀的新鲜活动的痕迹,看来的确是这里没错。

    贺从云靠在树后,与肖殃及对视一眼,随即二人同时掏了枪支,借助空地上的杂物遮掩,缓缓朝着房子的方向移动。

    按理说,人质跑了,就有报警并且暴露位置的可能,歹徒自然不会再停留在原地坐以待毙,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二人仍旧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分头直到相邻的两处房屋前。

    屋内并没有声响,肖殃及探头从窗户的位置往里观察着,现下不过晌午,光线照进去倒还看的清晰。

    屋内除了一些杂物跟破旧的桌椅之外几乎一览无余,大概是从前作为加工厂使用的,停工之后,大型的机器设备便都被搬走了,留下一间空屋子。

    确认没人之后,肖殃及方才扭头与贺从云对视一眼,而贺从云面前的屋子窗户装的高,压根儿看不了,但索幸门上的锁链是打开的,并且周遭的灰尘大都被磨干净了。

    这恰恰说明,就在最近,有人不止一次使用过这间屋子,还动过锁链,以免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贺从云拧了拧眉,不再犹豫,径直踹开面前虚掩的大门。

    陈旧的结合处长久没有被润滑过,发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

    贺从云举枪,几乎看过屋内的任何一个死角,确认无人,方才将枪收回到了腰间。

    屋内杂乱,四周靠着墙壁的地方都堆满了东西,只留中间一块不大的区域作为走动,看来是作为仓库使用的。

    而贺从云自从进来之后,一路从门口到另一侧的大门,均是一边警惕着声响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现场打斗痕迹明显,可以说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对抗,周遭许多杂物表面皆是一尘不染,并且留下了极为整齐的边缘形状,说明原本放在上头的东西尽数在打斗间被人扫落在地,还有不远处一块碎成一地的玻璃,边角的碎片弹落的很远,中心聚集的,碎片较小的地方染着一层深色,贺从云知道,这就是褚酌夕脚底碎玻璃的由来。

    而自玻璃聚集处一路往门外去,一串并不清晰的血脚印极为规律,直到踩上门外的杂草,方才逐渐变得颠簸起来。

    贺从云沉默一会儿,踹倒了门外放着的装有半桶水的铁皮桶,污水混杂着树叶,尽数泼向那串足迹,逐渐浸透已然干涸的血迹。

    肖殃及听见声响急忙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枪,神色慌慌张张的,“怎么了怎么了?”待看见地上被泼湿的一大片以及尚还滚动的铁桶,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有人就好,还以为打起来了呢!

    “没事,不小心踢倒了。”贺从云面无表情,踏上湿润的地面,“你那边呢,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那边地方空荡荡的,压根儿没什么东西。”肖殃及撇嘴,一边观察着仓库内的状况,“不过窗户边有一把椅子,大概是被人坐过的,灰尘都被蹭干净了,难不成,褚法医昨天是被绑在那把椅子上的?”

    “不会。”贺从云摇头,指指地上的碎玻璃,“这周遭都没有人家,歹徒没有必要更换人质的捆绑位置,更不会绑在窗户边,而且这里经历过打斗,要真选,也应该选你那边那个宽敞一些的厂房,所以,褚法医应该一开始就是被困在这边。”

    肖殃及小心跨过地面上的杂物,心中不由诧异,啧啧称奇,“看这场面,要不是两个人之间势均力敌,单方面碾压的话弄不成这样,我说,那褚法医还会这个?明明看着柔柔弱弱的,难怪自己就逃出来了。”

    “她是会一些身手。”贺从云抿唇,面色更加冷冽。

    二人重新将附近的几个厂房尽数搜查一遍,拍了几张照片固定,确认再没发现,便打算折回去。

    仓库内被泼湿的地面经过二人数次的踩踏,干透的血迹重新湿润,逐渐化进污水里。

    贺从云冷眼,重新掩上仓库大门,“回去吧。”

    下午三点,贺从云接了娄旭的班,回去时,褚酌夕还没醒,流的血不少,面色依旧有些发白。

    贺从云就坐在床边,握着褚酌夕有些泛凉的手轻轻哈着气,直到医生来检查,说明可以回家休养之后方才松下一口气。

    待拿了药,问清了注意事项,再回去时,褚酌夕已经醒了,坐在床边,足跟悬在外头,脚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冷不冷?”话音落下时,外套已然落在了她肩上。

    褚酌夕轻笑,任由贺从云将她的双手塞进袖子里,然后扣上扣子。

    “我以为你走了。”

    “去拿药了,我让肖殃及替我请了假,陪你。”贺从云抬手,碰了碰褚酌夕有些干燥的嘴唇,“渴不渴?”

    褚酌夕摇头,“饿了。”

    贺从云点头,却还是倒来一杯水看着褚酌夕喝下,“医生说可以回家休息了,现在就能走。”

    褚酌夕只点头,接下递来的装着药的塑料袋,随后整个人被贺从云打横抱起。

    一路上直到上车,下车,再进青径山的电梯,如若不是褚酌夕开口询问,贺从云便不开口,情绪平静的有些吓人。

    褚酌夕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并且不好的预感随着离家越来越近的距离节节攀升。

    不应该啊?不应该生这么大的气啊?她明明就已经提前预警过了,还告诉贺从云自己会联系他,并且也这么做了,完美无缺!

    直到站在家门前,贺从云方才缓缓出声,“开门。”

    褚酌夕乖乖按了指纹锁,鹌鹑似的。

    她就是怕贺从云生气才提前说的,这怎么不管用呢?跟没说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