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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人路易行下飞机后直接回办公室。
他是专程赶回来的，知道他行程的张可准备好了所有资料在他回办公室后两人开始闭门会议，当她从办公室走出来时是趾高气昂的欢愉。而十分钟之后岳姗姗接到了路易行秘书的电话要她去见CEO。
他们自认识以来路易行从来没通过秘书联系过她，这是第一次，为什么？因为他怕自己不理他？可他连条讯息都不给她发，她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最后一次的联系停留在因为生日行程而不欢而散。
她带着不明所以的心情走入路易行的办公室。
隔着办公桌凝视这个男人，不知怎么的她竟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我跟张可谈过，想听听你的意见。”他单刀直入，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而不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岳姗姗突然懂得了为什么自己会有不明所以的心情，物是人非的感慨。他的眼神变了，以往他见到她的眼神总是炽热，他眼底会有自己的身影，但如今那身影消失了。
“这种事情路总应该找马丁谈，他才是制作部的负责人。”岳姗姗收起多余的思绪，目无表情的对待眼前这个上司。
“姗你别闹，你都当面跟市场部交手了，我能不出面吗？”他语气中把她当成小孩的无奈让姗姗十分困惑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大气的女朋友，孩子气的下属？
“那不知路总想要听什么意见？”
“制作部到底为什么非肖逸不可？还因为他破坏了内部和谐？”当他接到张可的电话说岳姗姗因为一个角色的演员选角而直接在会议上与她舌战时他是惊讶的。
姗姗向来温和，很少会跟人起冲突。他们私下相处她再不高兴也可以很好地拿捏分寸，到底是什么因素惹怒了她让她不顾一切干出出格的事情？
回国之前他做了调查，铁三角和肖逸私下没有交情，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爽约导致姗姗失去理智而故意针对他极看重的下属？她是要借张可打他的脸吗？
原来是秋后算账来了，为了爱将不远千里回来替她主持公道。
“在定罪以前路总是不是该把事情弄清楚？”
“我知道张可在会议上说的话不好听，但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公司好，忠言逆耳，你至于站出来跟她过不去？”张可自首自己说话不中听，但没什么事比影响公司利益更严重。
岳姗姗心底最后期盼的火花终于熄灭了。其实有什么好挣扎的？就算再看重他曾承诺firstandonly又如何？他无心已说明了一切。
“路总若觉得我言行出格对公司的同事造成伤害大可让人事部介入调查，或者可以找我的上司沟通。路总日理万机实在无需为这么件小事费心。”她把员工手册搬到他面前。
路易行何尝不知道这件事该找马丁，他是制片人，有决定演员的最终权力，可他不像姗姗这么好说话，对认定的事情极少改变看法，唯一的例外是姗姗，所以他才想从姗姗开始击破。
“你和张可的事有我担着，谁都动不了你。可是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好吗？我会担心你，有什么事私下跟我说，我去解决，你只要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但是肖逸是用不得了，他还没进组就破坏了公司内部和谐，我两名大将因为他吵起来，这个人的品格很有问题。”路易行一本正经，岳姗姗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要对付一个人真的是不需要理由的，莫须有的罪名随口一个就可以轻易将一个人定位；但这真的太好笑了。绕了那么大的圈其实是为了把肖逸牵扯进来，这么拙劣的藉口配得上他顾申影视首席执行官的身份吗？
“路总知道我们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找到韩吗？”
“我当然不会忽视你们有多不容易，但肖逸没有出色到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我也帮忙挑了几个气质符合的人选，你看看。”他笑着要递文件，她却双臂环胸，没有接过的意思。
“如果你要我说服马丁是不是该更坦诚相对？”
路易行沉默片刻后谨慎开口道：“纪娱的负责人纪帆特地飞了趟F国跟我见面，她愿意帮助顾申开拓国内市场，条件是我们配合她封杀肖逸。”
“我竟不知道顾申缺资源。”开拓市场居然找外援？他是看不起顾申还是顾申背后的徐氏？
“纪帆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以她的手腕和人脉，若她愿意顾申在年底之前的增长率一定会超过60%。”比起寄望无双系列与纪帆联手显然是更简单的选择。
“而且她的确有合作诚意，连适合韩的角色的演员也物色好了，对方也已经口头答应并保留档期，于顾申而言我们并没有任何损失。”这些在路易行的眼中无疑是双赢的最佳结果。
“增长率、盈利什么的一向不是制作部该考虑的问题，你的理由尚且不能说服我更何况马丁？”她可以不去质疑连主演者都还不知道的出演角色为何纪帆会知道？她可以不问为什么纪帆会知道韩的角色设定，她也可以去理解在商言商，公司重利更甚演员和作品。
这却不代表她也认同。如果真的要说服她能不能展现些许诚意让制作部无从辩驳？
其实岳姗姗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路易行与“顾申文化”有个对赌协议，她知道协议内容，知道他若完成会得到怎样的利益，所以他才会选择与纪帆合作的捷径，她都知道可他却一个字都不曾透露。
若他提，若他肯花时间了解自己他就有可能知道她才是那个最短的“捷径”。
“姗姗这是对公司最有利益的最佳方案。”
“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在哄，是对你还是对公司有最大的利益我们都心知肚明。”
“为什么非他不可？难道你愿意看因为一颗老鼠屎而毁了一锅粥吗？制作组找不到适合的人选而屈就，我们把这问题解决了，把适合的人放在角色上，让事情回到轨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人把屎丢在锅中却赖老鼠这件事是有多光荣？我们选角从不屈就；你手上名单上的演员若不是看在顾申的名字会轻易答应出演？路易行别把事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每个圈子都有其生存法则，她尊重却不代表她愿意被这法则套着过日子。
她宋以阅自出生起就不需要仰赖鼻息过日子。
“姗，我尊重你的专业和我们的关系，我实在不想用职权来胁迫你。”
“制作部的立场是肖逸是韩的最佳扮演者，你要尊重吗？”岳姗姗对他所谓的尊重觉得十分刺耳。其实他们没有非肖逸不可，但凡他和张可理性点，拿出信服的理由而非乱七八糟的藉口强迫他们接受，一切都好谈的。
可是他们不约而同选了条烂路把可有可无变成了板上钉钉。
两人互不相让以眼神较量，路易行认得这是她不服输的眼神。任何事都好谈，唯独他职涯规划这一条路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扰他前进。
“那我只能让拳头见真章了。”
“你想怎么样？”她冷哼，满脸不屑。不是她倔强硬撑，而是她生来就已经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傲气与生俱来。
“我已经让法务部和核算师去处理肖逸的解约事宜。”
“所以你一开始的打算不是说服我。”在她出现之前他已经预设了立场也做了相应准备。
“说服你去跟马丁谈是三赢的最佳结局。姗，我尽力了，我给了你不能录用肖逸的理由也帮你找了可替代他的最佳扮演者，但你没顺着台阶下来，而我拒绝接受以外的答案。”
“你没有权力干涉制作部的决定。”
“我是顾申影视最高的决策者！公司赋予我绝对的权力决定公司的大小事宜，包括你的去留。”
这是姗姗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威胁和挑衅。
威胁她的职涯，挑战她的专业。
但岳姗姗不只是岳姗姗，她自父母那遗传而来，深埋在骨子里不容被侵犯的权威与骄傲早已根深蒂固。
他既敢敲战鼓，她就敢应战。
“肖逸签约的时候我曾保证除非他自愿解约，顾申绝不会改变改变立场。既然我给了保证就会信守承诺。那么，我们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到底是你能做的比较多，还是我可以让你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