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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昌候执意回返,毫都诸公无法挽留,只得谴玄鸟舟师相送,至于曹君田珩则还要留毫数日交往诸侯。
不过倒也发了令牌兵符,请曹邑少君主持国政,以郝成为司马,领曹军水陆大军,应诸侯盟约,出兵相助,随正印先锋昌候营中调遣。
伯严与吕岳等于舟上饮酒论事,季禺对推说对军事不通,只能随军护卫昌候,敌挡捉拿异人,遂称自家不累行舟,头晕眼花,自回舱内炼法不断。
来时悠悠闲闲,漫观诸道盛景,去时匆匆忙忙,千里黄河一日还。
毫邑水师众多,专挑薄底儿船相送昌候及其麾下百人扈从,遂能直往清水,不惧上游暗礁,一路直上,逆水行舟,行有三个时辰,即至清水渡下船。
昌邑众臣见城外五色幡旗,昌候大蠹,先锋将旗,知是君上会盟归国,忙洞开四门相迎。
季禺也是感叹,毫邑百般好,到底不及自家国内,放浪形骸,满目众卿皆熟客,自是一番热情慰问,直入侯府之内,又是摆下大宴,接风洗尘。
吕岳与众卿各自攀谈,殿内吵嚷不断,伯严坐于上首,并无半点怒意,反而备感亲切,过了半晌,各自安坐,众老臣起身礼拜三匝“臣等恭迎昌候归国,昌候万寿…万寿…万寿…”
伯严抬手示意,众臣安坐开宴,季禺乘舟许久,只觉又饿又乏,也不顾行像,大口吃喝不停。
“此去毫邑会盟,耗时数日,终竟全功,蒙河下诸公与盟主成汤抬举,拜为南师正印先锋,统率六国水陆之师,先行伐夏开道…”伯严当先开言,论及此行会盟结果,季禺吕岳所授升赏,都一一回复众卿。
诸臣闻此言大喜不禁,伯严果真明君,此此会盟可谓是重新奠定了昌邑济水霸主之位的基础。
统帅六师伐夏,至于原先城池,到时候待大军扫平葛天氏南方诸侯,再夺他几城都不成问题,重新控厄济水,真是少昊氏兴盛不远矣。
众臣遂都交头接耳,面上互有喜色,伯严也是只觉满面春风,意气风发,大手一挥,打断众卿庆贺恭维之声,问道“此去数日,吾在毫邑极为挂念国内,遂连日赶回,不知这几日城中可还安稳么,有何要事须吾处置安排,可速呈上”
“禀昌候,君上此去数日,国民除思君外,倒并无大事,只是昨日南新任关守将牡丑将军,快马急报,说事态危急,
济候谴前锋万余,辰时偷袭南关,双方溺战半日,各自损兵数百,幸有前将军黄伯苍领左师三千出关袭扰其侧翼,击退敌军前锋,至今日南关在无信使传来,不知情况如何…”
昌邑右司马,前师总兵关雄上前拜禀军情,一通说完,不待喘息,又面色凝重的道:
“倒是今早济水舟师又传信通报,凌晨时分,济候水师逆水而上,计有大柯蒙冲二十余艘,趁暗偷袭我水师大营,使我舟师折小底柯三艘,损兵数十,而济军水师随后退入芦苇荡中隐匿,只谴散军数百,沿岸肆虐乡里,屠杀庶民…”
吉伯严闻言怒火雄雄而起,不禁拍案大喝骂娘道“济賊狂妄,这狗泼才,彼起娘也,竟使些鬼域技俩,不讲诸侯之德,来骗…来偷袭我堂堂正正之师,屠戮无辜百姓…”众卿静若寒涓,不敢出声,伯严骂了半晌,怒火稍歇,转而阴沉冷笑道:
“不过我如今将统帅六国大军,济候乃冢中枯骨尔,不足为惧,其也只会耍这些聪明…小聪明呵,他还能奈我何”
关雄等人深以为然,若是之前,昌邑单独对上济国三邑,五万大军,只有挨打的份,不过如今却不同了,周遭六国,怎么得也得再来数万大军,可谓攻势易守,扫灭宿敌济国指日可待。
季禺沉默半晌,眼见众卿一付小人得志猖狂不已,意气风发的模样,略微思付,也起身出言劝诫道:
“君上不可大意,虽则我方六国兵多将广,但济国称雄济水数十年,国力强大,此次倾国来征,可谓势在必得,且我观济候此人短于两军正面决战,而长于趁势偷袭,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伯严闻言颔首点头,看向季禺关雄二人问策道“先生参赞军机,关将军从军征战多年,你二人有何妙策见解,可败济候,但请直言说出,我等君臣探讨计议”
关雄大胆直言道:“莫说有六国之师,便是没有,这济军除水师外也无可为惧,南关兵精粮足,又有牡丑,伯苍,祁辉三将驻守,寨势险要,济候急不能破,只能损兵城下,南关两侧有八百里贯松山环抱,金牛鼠道通于其中,济候若不破南关,过金牛鼠道,两侧绕行也是不成,此无碍也”
说罢关雄眉头微皱,略显迟疑道“唯可虑者,乃济候水师,虽有我舟师敌挡,但到底国内做战,敌军入我腹心,劫掠村里,实勘为一虑也…”
季禺微微一笑,也闪出班列,谏言道“唯有两策,下策乃水师顺济水而下,也沿岸扫当济国村野,掠其民众,只是此策也有两虑,其一乃此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为互相伤害,其二吾水师兵少,如若分兵,恐济水上游又无兵可守,只能遣中军沿河布阵,防备敌方水师”
季禺这话说了跟没说似得,一点干货没有,但众臣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关雄望着季禺道“先生只说了下策,那上策呢?”
季禺神色肃然,缓缓说道“依我所见,与其纠缠敌军水师,纵使有万全之策又如何,总归是伤不了敌军根本,还不如集结陆师,出关直接与济候决战,想法子给他来一下狠的,灭其大军,沿路自无阻挡,攻破敌国城邑,其水师自然再无依凭,无粮草补给,不过水上流寇尔,不攻自破矣”
众卿默然不语,关雄也哑口无言,伯严有些犹豫道“若是如此,是否有些草率了,不辩情况就出关决战,恐急不能胜啊”
季禺一脸无所谓,只是回道“这个就是最好的办法,明日直接集三军于南关,约济候决战,吾对兄长伯苍的武艺,以及吕岳,牡丑的异术武艺信得过,量他济候麾下有几个能人”说罢顿了顿,面露狡黠之色又道:
“明日把大军一分为二,一部缩于金牛鼠道,备滚木垒石,热油金汁,以乱石堵严通道,一部出城挑战,先与其斗将,若胜则趁其士气低落,挥军掩杀。
若斗将连败,敌军士气高涨,那就放他入关,只待敌军入关一半,抢关城门,将其军分做两截,泰半堵于金牛道中,先放滚木擂石金汤,而后点起大火,万箭齐发…”
吉伯严愈听愈赞同颔首,随季禺讲罢,哈哈长笑,抚掌称赞道“好…好…好,众卿以为此计如何,若无异议,就以先生所言,按策施行”
“臣以为此计大妙,只是放敌军入城时应该……”
众卿尽接附议,连连称好,一同商议细节,查缺补漏,完定计策。
当下各飨宴会,传令集解大军于南关,按策施行,准备兵刃,箭矢,刀牌,干柴,滚木擂石,召役夫挑去大粪至金牛鼠道,在山顶架锅熬炼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