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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大则丈量宇内,法咒降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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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禺笑眯眯的点点头,一把揭开竹篓,法坛上一股云雾腾起,把季禺推开数丈之远。

    季禺刚回过神来,半空云雾缭绕,闪电霹雳,一片阴风乌云笼罩闪头,一颗斗大龙头探出云雾,“茻…”一声发出如老牛般吼叫。

    叫声传遍数里,声如雷霆,振的季禺耳膜生疼,乌云中数十丈长,水桶粗的神龙摇头摆尾,吞云吐雾,隐于雾中见首不见尾,龙舌如蛇信一般吞吐数尺,螭龙双目如两颗灯笼一般在乌云里放出两道金光俯视季禺道:

    “蝼蚁蜉蝣之辈,也敢戏弄本座,还用香火骗我过来,关入区区竹笼里,真是奇耻大辱,哈哈…不过你这愚蠢凡人,还敢放我出来,丝丝…”螭龙一边嗡声说话,一边蛇信吞吐,裹入云雾吸进腹中,又道:“哈哈…蝼蚁,我要把你剥皮抽筋,抽魂炼魄,把你神魂扯到阴曹九幽之地,让你受尽折磨…哈哈…”

    季禺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道“你这孽畜,不过区区小泥鳅而已我放你出去,还不思感恩报答,反倒还要噬我么”

    “我呸…你这狗道人,去死吧你…”螭龙张口喷出一道白雾,落地冰冻满山花草树木,气势汹汹朝季禺射来。

    季禺嗤笑一声,一手搭拂尘,一手捻了个决儿口中喃喃不止,低念咒语。

    咒语念出螭龙立即惨嚎不止,在空中不停翻滚打散云雾数十里,露出晴空一片。

    阳光之下螭龙只觉头疼欲裂,混身酸痒难止,四只龙爪不停在身上抓挠,巴掌大小的龙鳞刷刷往下掉落。

    不一会儿,随着季禺低声念咒,螭龙浑身鲜血淋漓,龙血落地滋润到方才被白雾冻成粉末的草根树籽上,数息功夫,小草长出尺许,树木参天而立。

    草叶金黄谓之龙血芝,树结金果谓之化龙果,凡兽蛇豺甲虫蚯蚓食之,便会长出四爪,化为虬龙。

    “啊…大仙莫念了,小龙愿受大仙驱使,啊…小龙快痒死了…大仙饶命啊…”螭龙从云头滚倒在地,在地上乱扑乱撞,压倒无数山石树木,惨叫连连。

    季禺闻言停下咒语,望着螭龙缓缓笑道“你这厮可还敢再生恶心,伤害法主么…”

    螭龙斗大头颅叩头不止,趴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小龙不敢了…不敢了,求上仙解下符印,小龙必定结草衔环以报上仙大德”

    季禺摇头笑道“解之何难,我看你也苦修千年却不得正果,只要你随我去破个火阵,救抚圣主,自有功德降下,成仙有望啊…”

    螭龙轻蔑的撇了季禺一眼,心下暗讽不已“这道士不过微末道行,自身都不得长生,还焉敢大言不惭,说甚么助我得道,骗鬼去吧”

    不过受制于人的螭龙不敢反驳,只是点头不止。

    季禺知道螭龙不信也不多解释,只是在身上抠抠搜搜又摸出了三柱信香在坛上点燃,这回倒不用铜盆花篮了,转身对螭龙道“你且变小些,我给你受些香火”

    螭龙一见法香便激动不已,心下暗道:“早给这玩意儿不就成了,这玩意儿才是实在的”

    如同灵山妖怪偷香油一般,龙属最爱闻香嗅气。

    螭龙在地上一滚,变化成筷子大小,任由季禺捧到香火上,鼻头不停耸动如吸毒一般,贪婪嗅着香火。

    过了一半晌,神香快速燃去大半,见螭龙吸了神香重新振作起精神,在季禺手上活蹦乱跳的,季禺微笑抚摸寒螭身上光滑龙鳞只觉一片冰润。

    抚摸到龙颈时被寒螭不满的昂头把拇指咬了一下,不过却连皮都不曾破得,见季禺依然微笑不已,螭龙傲娇道“你这道人,不知道龙有逆鳞么,还摸什么”

    季禺面带揶揄之色嘲笑道:“哈哈…你这小龙奶牙儿都没褪,有个甚的逆鳞哩。来…让贫道好生摸摸看你是雌的还是雄的,若是雌的,逢着那年开春还得寻思给你配种咧…咦!你好像没有牛子…难道你是只母的么”

    “啊呀…你这猥琐的贼道人,你在乱摸什么…你在找死吗…我跟你拼了!”寒螭彻底暴走,在季禺手心疯狂乱咬,可不仅没把季禺咬疼,反而还逗的季禺哈哈大笑不止。

    见香火烧去大半,季禺拂袖扇灭火光,扯下一丝拂尘马尾,不香缠在螭龙爪子上,笑眯眯道“香火也吃了,贫道说话算话,这便放你离去”

    见螭龙正欲飞走,季禺忽然不她尾巴扯住,吓了寒螭一跳“猥琐贼道士你不是要反悔吧,还扯你住龙奶奶做甚”

    季禺对其喝骂不以为意,只是轻声嘱咐道“不管你走多远,只要我一纸符咒,你都得赶紧过来,否则我紧箍咒伺候,下次非得把你疼死作数”

    这咒印原名甚长,唤作季禺嫌名头太长便直接叫它紧箍咒。

    寒螭一听吓得浑身颤抖,点头哈腰道“大仙放心,但有差遣,只要一纸符书烧来,小龙立马到坛前侯命,不敢有违大仙法令的”

    季禺满意点头,把手一抬,寒螭化为一线蓝光,转瞬而走,须臾在天边消逝。

    季禺摇头收拾法坛,托起拂尘缓缓下山,到山下一小校见此,赔笑着走上前道“大法师炼法事成了也未…”

    季禺微笑颔首道“你带兵卒回去歇息吧,此番在山上开坛,可是辛苦诸位相护了”

    “为大法师办事,实乃我等福分,焉敢称苦”小校连连恭维。

    季禺摇摇头,从袖里扯出几吊钱,递到小校手上“钱虽不多,也是心意,劳诸位日夜于此驻守,些许小钱,给诸位兄弟拿去换酒吃吧”

    不待小校推脱,季禺大袖飘飘洒然而去,放入城中就见几个青衣仆在府门前来回寻转,抓耳挠腮焦急不已。

    季禺一挥拂尘,高声道“那几位,在我门前找什么”

    “哎哟…是大法师,你可回来了,小时等奉命来请大法师参加大帅军宴的”青衣仆见季禺来了,连忙见礼。

    季禺知晓,怕是韩征怕商候有失,等不及要召及军中异士前去穿云关了。

    “法师请快跟我来,大帅他们都等了好半天了”青衣仆人满脸急色。

    季禺摇头失笑,转身把包袱法器放回屋能,略微梳洗一番,脱了仙鹤法衣,换上身常服,这才身背宝剑手捏拂尘,两袖飘飘随青衣小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