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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猖兵马坛 偷袭敌方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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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仓寨中,众商卒人吼马厮,各营伙房皆是杀鸡宰羊,飨食三军,辅卒也领了半身棉甲给骑军刷马喂草,正兵则磨刀霍霍,一个个把刀枪打磨的寒光闪闪。

    寨中军府院前正立一法坛,黄布盖底,香炉牌尊,中间神牌以紫府箓文上书【翻坛老祖张五郎】,两边神位分别是【阴山祖师】,【雪山祖师】,案上香炉,瓜果,三牲祭品齐备。

    四周方圆十丈,立有杏黄旗幡五杆,阴风一吹,刮得幡底丝條尾迎风摇曳,胳膊粗的枣木作杆,幡面以朱砂上书五营猖兵旗号。

    王化带人摆好供品,见四周阴风阵阵,不由脊背一寒,左顾右盼只觉身边似有鬼神到此一般,朝闭眼盘坐蒲团的吕岳道“吕将军,法坛已经备好,可以开始了”

    吕岳满头朱发披散,身穿大红法衣,锦绣云纹八卦袍,背后印有阴阳图,袖口仙鹤祥云腰缠北斗七星,闻眼睁开眼睛,微微颔首。

    王化见吕岳起身还在不停翻书,半晌不见东做,疑惑道“吕将军,这…到底行不行呀”

    “莫着急,时候还早,待我复习一下道术流程”吕岳摆摆手,满不在意道。

    又过半晌,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吕岳收起竹简,走到坛前磨好朱砂浑入酒中,用毫笔沾了朱砂,先倒转笔毛给自眉心画了三点,一边喃喃念咒。

    咒语似阴曹鬼语一般,喃喃细语,四周忽哨一声,霎时阴风阵阵,吹的四周沙尘乱舞,王化险些被刮了个倒跌。

    吕岳招手唤来王化,持笔敕咒,沾起朱砂,先在王化前胸后背各画一咒,咒曰:“天苍苍,地苍苍,祖师照你发毫光,发起毫光照天苍,未开光时便是纸,开过光能挡刀枪”

    吕岳低喝一声,右脚跺地画圈,又以毫笔各点王化七窍,敕令道:“开你左耳听阴府,开你右耳听阳间,开你双眼观阴阳,开你鼻窍嗅鬼神,开你口舌念神符,唵今为号令,为弟子王化,开光过档,请借祖师法力,神兵急急如律令”

    王化闭目受箓,半晌后见吕岳停下道“王将军可以退开了,我以为你开光受箓,算是五阴祖师弟子,我做法成功后,你就留下控制法坛阴兵,我去袭营就我大兄他们”

    王化只觉耳清目明,刚待回应却撇见满院皆是甲兵,青面獠牙形似夜叉,手持刀兵甲胄却只有尺来高下,按旗幡分立五方营盘,正七窍流血的看着自己。

    王化白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被吕岳一把托住,见他浑身发颤,吕岳无语道“你不要怕,他们都是本坛兵马,都是自己人,你现在也能调动他们,你有祖师法力,他们不敢害你的”

    “可…可他们怎么直勾勾盯着我看,好像要生吞了我…”王化颤声回道。

    “没事的,他们越是直勾勾看着你,就表示越喜欢你呢,快闪开,别挡我事”吕岳说罢,把王化推到墙角。

    吕岳一个筋斗翻到坛前,手拿木剑一挑,从碗中挑起粟米数粒,木剑一弹,粟米飞入四周五个大火盆中,火盆无火自燃,火焰瞬间爆起数丈,照得满院光明。

    吕岳一手横剑,一手捻兵马诀,口中默念不已,火光涌动下王化只觉阴森无比,如同进了阴曹一般。

    在其他人眼中并无异样,只是狂风阵阵,刮得符幡咧咧做响,而在王化眼中则是满院兵马越来越多,什么无头的,无手的,半边身子的越来越恐怖。

    遂着兵马越多,吕岳咒语随之阴沉,犹如地狱喃昵,院中兵马快速跑动,按各自特阵渐渐分做五营,在符幡下满脸怨恨的盯着众人,尤其是吕岳。

    吕岳捻起黄豆一把,浸泡符水撒在地上,一边撒一边念道“有怨无怨,与吾无关,诸军请食酒水,宴饮过后,尊吾号令,绞杀邪师瞿秋”

    黄豆落地化为鸡鸭鱼肉,五猖兵马凶厉轰强撕咬,吕岳又烧黄纸数道,唱道“阴间苦难,本法主赐下金银赏予尔等,望尔等奋勇杀敌,有刀枪兵器各自领取…”

    五猖兵马自相残杀都伤亡一般,剩下的兵强马壮,吃过大餐,捡起金银,穿戴披挂,分做五营拜倒“食君法食,忠君之事,但有号令,莫敢不从”

    吕岳面露喜色,取出照过瞿秋的金镜拜在坛上,念咒拜道“立请收魂立禁五猖,开刀破血五猖,抓人生魂五猖,自喊自应五猖,听吾号令,速速锁拿阳人瞿秋魂魄,溃其五脏,破骨削皮…”

    朝镜中影像连连使施法,摄来气息,吕岳把气息抛入营盘,烧吊命符,拘魂符,摄魄符,飞刀符等数道,念咒曰:“伏望:贵职亲领,部下副将精兵,血食猖神,一合只悉,听令施行:翻坛破庙,飞沙走石,活捉妖精,专取生魂,斩断后患,事干急切,不许迟延…”

    “标下等谨遵法主号令”五营兵马纷纷接过烧来的符印,为首将领一拜,皆连按旨调兵前去。

    吕岳见此松了口气,伸出袖口抹了把汗,朝王化道“王总兵,我去发兵袭营,你就在此看守法坛,若猖兵摄来魂魄,你就把拘魂入阴曹符烧了,若没拘来你再撒黄豆调阴兵捉拿瞿秋魂魄”

    说罢不待王化点头,转身出院,寨中兵马早已枕戈待旦,吕岳一声令下,近万骑军轮番走出寨门。

    刚过戌时,时辰还早,夏营帅帐众将帅尚在宴饮,众人推杯换盏,纷纷面带崇敬之色,对瞿秋恭维不已。

    正喝得兴起,瞿秋面色一白,大喝一声“不好…有人使飞降咒术之流害我”说罢手中杯盏落地,在众将茫然的眼神中盘膝而坐,身放五色毫光闪烁。

    诸将忽然面色一变,耳听似有兵马嘶吼之声,却不似阳间,诸将皆是经验丰富,纷纷拿起兵器左右相望。

    过了数息厮杀声渐弱,盘坐的瞿秋圆睁双眼,眼球暴突,厉喝哀嚎道“啊…痛啥我也,师父救我…”

    说罢一口黑血喷出数尺,连声痛苦哀嚎数声,口齿见均是黑血,数息之后胸口五色吊坠炸裂,瞿秋身上毫光消散,七窍皆是流出黑血,大叫一声滚倒在地。

    “帅爷…大帅你怎么了”

    众将一脸惊惧,连滚带爬扶起瞿秋,殷开抱起瞿秋见其毫无生息,伸手探过鼻息后惊呼道“帅爷死了…死了…”

    正在诸将焦急不解之时,大营四下喊杀声四起,诸将面面相觑,对殷开道“殷副将你带大帅先撤走,乘快马去找太师救他,我等拖住敌军”殷开默然点头,背起瞿秋骑马跑走。

    近万骑军突入营寨,先是要营数轮火箭雨,毡毛帐篷沾火遍然,夏军群龙无首,各部四散在营中奔逃。

    吕岳与众骑突入营中横冲直撞,数万大军的营盘宽有数里,被吕岳领人来回凿穿数次,诸多夏将并无吕岳一合之敌。

    营中校场季禺二人老早就发觉喊杀之声,季禺与郝成对视一眼,满眼喜色,季禺吹了口仙气,把一只水桶变为老虎,跑过来撕咬铁链,奈何半天也没咬断。

    季禺又把老虎变成钥匙,想解开锁链,借果无人为他解锁,眼见有夏军打着火把过来,季禺连忙拂袖施法隐去自己与郝成二人身形,朝郝成低声道“莫要说话,我用障眼法隐身了”

    一众军卒跑过来查看半晌,不见季禺二人身影,为首者道“那俩人不见了,想来是有同僚提前押走了,那就不必管他们了,把这些犯军俘虏全部杀了”

    一众军卒抽刀过来,挨个立柱杀俘,眼见几人走到郝成身边看查,郝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小卒打着火把,正要摸向郝成,忽听将领急吼道“快撤吧,剩下的不管了,快跑…商贼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