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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
“天女!”
“……”
高高的花车由八个壮汉抬着,险些顶到上头悬挂一排的灯笼,周围围着许多侍女,有的提灯静立,有的拎着花篮撒着花瓣。花车才露出一个角,周围的民众就欢呼着,叫喊天女。
每个人都身穿精致,头戴花环,手里提着花灯,男女老少都挤在一处,连呼吸都是花瓣的味道。
这种时候,贺宝宝才会不识趣地参和进去,以她的身高只有被人踩扁的份。
而且她知道大魔头不喜吵闹,更不喜有人挨着他,能同她一道过来已是不易。
于是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客栈的二楼,这里视野开阔,刚好可以清晰地看到花车上的天女。
贺宝宝手里也拿着一只更为别致的小花灯,和宫灯有些相似,上头有绫绢,镂空小球,玉佩,丝穗,贝壳,还有许多柔软的羽毛,小巧精致中透着华丽。
特别是那镂空小球,里面除有个小铃铛,还有一种花香,每当摇晃小球,清脆声响起的同时也伴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传来。
趁着花车还未抵达眼前,贺宝宝坐在小凳子上,撑着下巴问道:“大魔头,你就不好奇关于华桑古国的传说么?”
澹台慢条斯理地品了口热茶,淡道:“你便是因为这个整晚心神不宁?”
“我……”
“就你那点能耐,动一下眼珠子本座都知晓你在打什么主意。”
这话莫名有些好笑,贺宝宝哼哼唧:“你倒是清楚。”
“既是传闻,随意听听便是,何必当真。”
他虽也有几分疑惑,但终究未放在心上。
华桑古国早已覆灭几万年,即便真有什么,也于他无关,何必徒增烦恼。
贺宝宝见他是真的不放在心上,于是试探性地开口:“可是我听闻,那华桑古国与魔界也有些关系。”
她对于系统曾同她说的那些念念不忘,总觉得其中必有联系。
澹台掀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也不质问她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只是沉声道:“是有关系,但是不代表本座便要去弄清楚华桑古国发生的一切。”
他虽未特地去了解,但也清楚外界对于魔界与华桑国的猜测。
“那你可还记得当初是……”
“不记得了。”还不待她说话,澹台就直接开口。
他望了眼底下兴奋嬉闹的众人,眸色平静:“时日久远,本座早已记不清诸多事情。”
许多东西,他现在也正在寻找之中,这也是他决定在此处待上几日的原因,并不全是为了贺宝宝。
贺宝宝抿嘴,不再说话。
这个她知道,系统曾说过,大魔头是被时间遗弃的人,所以他在一次以闭关为借口陷入沉睡之后,便将他的诸多记忆都抛却了,如今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既然来了,便好些玩,其他的不要多想,明日我们便回去。”
人界的时间与其他各界的不同,如今魔界不过是过去半日罢了,有些事情他还需得回去处理。
“哦~”贺宝宝闷闷出声。
知道他忙,能抽出时间陪她在人界玩,她已经很知足了。
“华桑国之事,不必理会。”
他心里自当有了些主意。,左右他不急,有些事你不必急着去做,自有人送上门来。
“天女!”
“天女!”
底下嘶声裂肺的嚎叫声一波接着一波,浪潮翻涌,热闹得仿佛要捅破天际。
贺宝宝低头看,竟是天女的花车快要来到楼下。
从她的这个角度,虽有些矮,但也足以看清天女的模样。
雪肌玉骨,肌肤赛雪,婀娜风情中又透着几分清冷出尘,超凡脱俗,象征着天女的花瓣雪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面纱掩面,美眸灵动,赤足雪白,远远望去当真是美得让人陶醉。
“这就是传说中的花魁么,长得可真漂亮。”也难怪底下的男的叫得最大声。
相较于天女这个称呼,贺宝宝对花魁更感兴趣,那可是花魁哎,穿书人士必遇见的人物,她虽未亲自去逛青楼,借此机会一见,也算是不辜负穿书人士的脸了。
澹台懒散地起身,从容不迫地来到她身旁,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着装华丽,被众人追捧的天女,沉声道:“无趣。”
“你难道不觉得她长得很美吗?”贺宝宝很好奇,美女在大魔头心中是怎样的评价。
澹台倨傲地抬起一把,精致的弧度都勾勒出凛冽的意味,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在本座眼中,只有活人与死人之分。”
贺宝宝把玩着花灯上的镂空小球,忽然有几分好奇地将脑袋凑近他:“那我呢?”
“蠢东西。”棱角分明的薄唇吐出几个字。
贺宝宝撇撇嘴:“又骂我。”
她眼中怀疑大魔头在对她进行pua,时常骂她蠢东西,她都快陷入自我怀疑中了。
闻言,澹台挑眉,有些不解:“本座何时骂你了?”
她里问了他问题,他也回答了,怎的还突然不高兴,小东西的心思也真是难猜。
“哼~”贺宝宝假意背着他,将后脑勺留给他,把玩着手里的镂空小球。
“哐哐哐……”敲锣打鼓的动静一波一波地传来,震得人耳朵生痛。
花车行至楼下,漫天花瓣飘至半空,而天女手中的特殊花灯,自始至终并未亮起过。
“这花灯是不是坏了?”贺宝宝小声嘀咕。
忽的,一阵夹着幽幽香气的风扑面而来,还不等贺宝宝反应过来,几片细碎的花瓣就落到鼻翼处。
鼻头痒痒的,贺宝宝按捺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去:“啊秋——”
手里握着的镂空小球滑落,直直地掉在了天女的头上。
“啊——”天女一声惊呼,不顾形象地捂着头,泫然欲泣,天女游街被迫中断。
底下陷入狂热与虔诚的众人顿时目光如炬地扫向楼上。
贺宝宝赶紧缩回身子,蹲下。
夭折了,她这属于高空抛物吧?那天女不会被她砸傻了吧?
余光瞥见身旁的大魔头大刺刺地站着,身姿仍旧挺拔,替她迎接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贺宝宝悄咪咪地站了起来,扯了扯他的衣摆:“那天女如何了?”
银色面具之下露出澹台深邃如墨的眼神,他幽幽一瞥,语气意味深长:“貌似……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