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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焆越想越气,偏偏吴有回家老婆子,从路人那得了消息说她在喊魂,带了篮子吃得赶紧地从家里过来了,跟着白焆一块喊,边喊边哭,边哭还边跟周围的人讲:“你们看这就是白家二奶奶,是啊,是啊,她现在从良了,不再是恶霸了,做好事啊,帮着我这么个老婆子……”
这……
这……
啊!
白焆无奈望天,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干这活了,眼下身边跟一群婆婆姥姥,擦着眼泪在那讲自己的好话,又不能把她们全干翻了走人,只能继续工作。
“吴有回回家吃饭啦!”
“吴有回……”
我吴你大爷的陈植之,看我晚上回家不把你吊树上让你好好感受下白家人的温暖。白焆这边下了决心,无奈干活。
那边酸枣树下,陈植之等了一会,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来人骑着马,身后跟了几个壮汉,到了地方,他安排带来的壮汉,弄好了砍树,运树的工作后,把自己骑来的马交给壮汉等会运树用,做完了安排,再到陈植之身边讲:“先生,还有别的安排吗?”
“那倒是没有了,就是等会把死树运走,能不能留一块树根给我。”陈植之道。
来人点头,说:“不说是一块树根,整个树根给先生挖出来,再打磨上漆做成个桌子运你家去也可以啊。”
“那就不必了。谢谢。”陈植之谢过后,忍不住问来人:“你家宗玄公子是不是好有钱?”
来人……
正是那卫宗玄的侍卫,也是找陈植之去做吴有回案子的青年钟准闻言笑了,讲:“钱什么,说多都是水,水流起来才不腐,宗玄一贯如此,流水不腐,见着喜欢合适的人,花多少钱都可以。”
“果然是了不起的卫宗玄。”陈植之说。
钟准大笑,道:“先生过奖了。普通生意人而已,而已。哈哈哈哈。”
两人说着话往酱醋巷里头走,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昨日,陈植之到过的二奶奶家。两人才到门口,不需问,陈植之看表情就瞧出钟准知道这户人家。
“钟……”
“钟准,先生就叫我名字即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讲究。”钟准说完,不等他问就讲:“这户人家我熟。前二十年他家小姑子出落得漂亮,主家大伯瞧着喜欢,想收个三房,老太爷说什么都不同意。”
他说主家,就是卫宗玄的卫家。
陈植之看向他,还是没问,钟准就算是接着回答他问题一样讲:“再前年,他家小女儿出阁,不知是托了谁的关系,找到我,让我……”
“帮忙把美女带给卫宗玄看看?”陈植之打断他问。
钟准笑了,拍手说:“哈哈哈,正是!”
他笑声太大,屋内人听见了,走过来开门,门打开……
“钟公子?!”
门打开,是昨天开门的老头。
和昨天对陈植之不同,老头才开门看到来人是钟准立刻就笑开了,上前作揖行礼。但他才做了个抱拳的姿势,钟准笑着也是上前,反手拔剑,咔嚓一下,非常微妙的响声。
陈植之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个动作,面前老人家就已经晕了过去,眼下还站着是因为钟准单手撑着他脖子,假装没事而已。
“钟少侠!”
一番操作把陈植之都给看傻了,钟准转头过来却是一脸单纯样子,疑惑问:“先生约我前来,难道不是这么个意思?”
好吧,原本不是这么个意思,眼下已经这样了,就这么个意思吧。倒也干脆直接,少了好些中间过程。
“难道说不可以?”钟准见陈植之没立刻表态,惊讶问。
陈植之十分无奈,摇头讲:“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好。”说完,钟准推着老头,或是说抬着他假装他还能站着的样子,大步走进院中。
陈植之也赶紧跟着他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今天宅子里跟昨天相比稍稍有些不同,后面屋里好像有孩子的叫声,陈植之想到一个月前这里才得了新孩子,应该不止一个老头才对,病重的儿媳丢了出去,家里怎么说还该有儿子和奶妈,或是老头自己的老婆。
这样想着,他对还扶着老头的钟准讲:“家里应该还有其他人。”
“这很好办。”钟准说。
陈植之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很好办,他把老头先放了,随后快步进屋,没一会,声音都没有,就见两个婆子,外加一个年级稍年轻一些,胸部鼓胀的妇人给他拿绳子系了手,拉一串蚂蚱一样拉着从屋后走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钟准把几个女眷安顿好,再把老头也缠结实了,一看就精于此道,经常干这种事。
他熟练地给几人嘴里塞了布再拿绳子缠了几圈系好,四个人全都处理好了,他再到后面去,提了个篮子装了婴儿出来。
婴儿出来的时候,老头醒了,见钟准提着婴儿立刻全身摇摆,红着脸愤怒大叫。钟准瞟他一眼,并不在意,问陈植之:“先生,接下来怎么搞?”
事情进展顺利,也顺利得太很让人吐血了。
陈植之现在骑虎难下,想了想,只能一把到位了。他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往下看,当即那才在愤怒摆身的老头,忽然惊恐看他,整个人都变成了灰白色。
“脉在外是山势,在内是水流。”
陈植之看向惊恐的老头,讲:“八百年的老树即便不能显人形,也自带神识愿力,能护一方水土,那样的神木都死了,一定是水出了问题。应该不是今年去年,而是一二十年前开始这里的水就坏了。”
说完,他手朝井口虚晃一下,见他只是手动一下,老头就怕到不行,肯定了自己想法道:“水井里头有东西,钟准你助我把它捞出来。”
“好!”钟准说完就脱衣打算进井里。
陈植之拉住他讲:“你会武功,有力气,我下去。你帮我拉东西上来,回头也好拉我上来。”
“先生,”钟准道:“井里的东西脏。”
陈植之说:“可怜人不脏。”
讲完,他自己脱了衣服,在井边叠好,随后用轱辘上的麻绳缠好了自己,钟准过来帮忙,把他缓缓地放到井下。
弄完,没等多久,陈植之就在井下喊:“都碎了,还小,你丢个筐下来。”
钟准转脸看了老头一眼,他怕得发抖,脸都已经青了。钟准放了筐下去,连着拉上来几筐,弄完,陈植之在井下喊:“这个有点重了。”
“没事,先生绑好就好。”钟准说,再摇轱辘,拉起一个人来。
钟准放了人,再看那边跪着的老头躺在地上抽搐,要死了一样,他过去把老头的嘴给打开了。
这时,孩子哭了,要吃奶,钟准回头看了眼地上,虽然都碎了,但勉强能够看出是一大多小的多具尸骨。他冷笑一声,看向那胸部满涨的女人说:“这孩子是吃你的奶的吗?”
女人点头。
钟准也点了下头,随后给她松绑,边解开绳子边讲:“你就在此照料孩子,不要乱叫乱跑,冤有头债有主,我钟准顶天立地没有为难一个奶孩子的婆子的道理。”
女人拼命点头,钟准给她松了绑,安顿好了孩子,他才又过去继续摇轱辘,又摇了十来趟,虽然讲都是用篮子提上来的东西,但小骨头里还有好些大骨头,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小孩子。
弄完,已经都要到傍晚,钟准在上面喊:“先生水冷,换我下去吧。”
“没事,应该没了。”陈植之回他,安静了一会后,他喊他:“麻烦拉我上来。”
钟准摇轱辘拉他上来。
陈植之回了岸上,身上湿透了,不过不脏,他把身上水擦干,穿上衣服。钟准在一边等他穿衣服,等到穿好了讲:“我习得太一纯阳心法,给陈先生你推一下背,免得寒气进去,弄坏身体。”
“谢谢。”陈植之其实没需要,但他看钟准搓手,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就顺他心意地把才穿上的上衣又打开,背给他运功。
他手到陈植之身上时温度已经不是普通人,陈植之不知道太一纯阳心法是个什么东西,但想来他应该功夫很好,不知道跟白焆谁更厉害。
如此想着的时候,钟准应景问道:“白姑娘功夫了得,今天这样的小事,她应该也办得来才对,先生怎么约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