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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喜欢狗的吗?”白焆说一句,赶紧跑出去,在隔壁张大妈的“妈妈味道”酒馆边的泔水桶里,找到了那个突然钻出来的黄毛圆头头,拎回来,后院的溪水里一顿洗了。
弄干净再物理甩干,就扯着尾巴轮大臂三千八百度大回环了一会。
搞完,圆头头把才喝下去的粥全呕出来了,趴在地上无力地说:“好玩,也刺激,给你一个五星点赞,但以后不要再来了。”
白焆看它吐了一地的粥,一脸嫌弃,踢一脚说:“说,你跑出来干嘛?肥料不够,你要吃大便啊?”
“倒也可以……”
圆头头爬起来才说了半句,忽然惊讶看白焆,几乎是尖叫地说:“你知道我是谁?”
“不就银杏树妖精吗?”白焆指家里的银杏树说:“昨天见了那棵死掉的南酸枣,我就想到了,那天跑出来偷鱼吃的东西一定就是这银杏树的树妖。”
“哎呀,原来如此。”圆头头点头,突然觉得不对,抬头问她:“死掉的南酸枣是谁啊?”
“就酱醋巷……”
“表哥!!!你怎么就死了哦,白发人送黑发人哦,你这一去,剩我孤儿寡母的要怎么活……家里的地还没有牛哦……”
得,小半会没法说话,那银杏树也不知怎么就能跟酸枣树攀上亲戚,坐地上哭上了。
乱七八糟哭一通,一会表哥一会牛的,直到白焆去自个的房子里拿了点糖块来给他吃。他坐在门廊的大青石上,摇着两个短脚丫子吮糖糖,这才抽抽搭搭地没哭了。
白焆又给了他一点时间来平复心情,然后糖给了,时间也给了,就得出工了。
“你给变点钱出来。”白焆讲。
圆头头抱着糖块,震惊看她,好久说:“姑娘,究竟是哪一条让你觉得我能变钱出来啊?”
“这点本事都没有,你个妖怪吃屎长大的?”白焆说。
这话可以回,但是不大好回。
圆头头看了她好久,犹豫再三说:“长叶子的时候,你多给我施一点肥料是可以的。”
白焆当即瞪他一眼,要把他看到地心里去,烦躁说:“那你把你树上的金鸭子给姐复活了。”
……
圆头头吃糖,没接她这茬。白焆不干了,一巴掌拍过去:“你啥都不能干,跑出来干嘛?要吃的啊?你个吃屎的猴子。”
好久,好久……
圆头头先把手上的糖吃完了,舔干净了手指,这才看向白焆认真说:“第一呢,我不是猴子,我现在还处于幼年形态,之所以是眼下这个样子,是因为我穿了套超级可爱的毛毛熊婴儿连体装。再来,我有名字的,虽然不能告诉你全名,但是你可以叫我小树,或者小舒,都是可以的。不要再喊我吃屎的猴子,我会跟你翻脸的,我说。”
“翻脸?你要怎样翻脸?”白焆讲。
小舒把他的毛毛熊婴儿连体装的屁股对着白焆了,然后才说:“我今天现身找你也不是讨糖吃,而是我觉得植之会有危险,这才冒死出来找你的。”
“公公有危险?”
白焆一下就站起来了,拿了剑就要走,但她走出去两步就不走了。小舒赶紧地从门廊上爬下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抱抱,抱抱。”
没人抱他,白焆用剑把他一挑,挑飞起来,然后剑挑了他连体衣帽子,挂着他生气讲:“他有危险是他自找的,谁叫他不带上我!死了才好!”
“他死了怎么行?”小舒担心说。
白焆眼睛一横道:“怎么不行?”
小舒讲:“他死了,你要怎么住这里?陈勇不回来怎么办?你总不能说那个干人雕就是他吧!”
还以为他会打感情牌,如此一番话说完,白焆说服了自己,转身就要出门,小舒又喊起来:“把我放下。”
“不行,你得跟我走!”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这银杏妖怪不能摞窝。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能摞窝,它还是可以出去的,但依照他自个的说法,他的设定跟吸血鬼有些类似。
吸血鬼是嘛玩意?
白焆不大清楚,反正这小舒打扮来说就怪怪的,也没太在意,就听他继续解释道:“你带我出去呢,可以,但要全程抱着我,不能让我的脚落地。我脚一落地就完,我就回来了。不过呢,我脚落地的地方如果全是我自己,我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全是你自己?”白焆盯着他说:“那得片多薄啊?”
小舒半晌没说话,感受了一会来自恶霸白家的制霸力量,许久才说:“就你带一大包银杏叶,到地方铺好的意思。”
“哦。”白焆应了声就赶紧爬树去摘叶子,小舒一见在树下跳起来,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大叫:“使不得啊,使不得!我这才发芽的新叶子,哎哟,哎哟,好痛,你这给我人工除毛是一样的啊,姑娘,姑奶奶,妈妈!”
白焆跳下来了,拧他起来毫不怜惜:“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你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送你去做工!”
小舒已经哭了,捂着脸狂喷眼泪讲:“后院柴房里总是有存货的,植之到秋天会把我的叶子都存起来,姑奶奶你拿一包带上就好,还不用自个扒拉地。”
“你早说!”
“你让我说了吗?”
白焆跑后院的柴房里拿了袋打包好的银杏叶子,再出来,她忽然想起那日的凝视无底深潭的恐怖感,便顺道看了眼自家后院的小溪小桥,心里其实有别的想法,难道家里还有别的妖怪?
不过眼下救人要紧!
只是她打包好了叶子和小舒,临出门又不高兴了,讲:“公公也太不地道了,我都住进来这么久了也不跟我讲家里有个你!我这饭都没吃饱,就喝了碗粥,还急着赶着去救他!”
“哎呀,白二奶奶,这怪不了他。”
小舒在地上讲,边说话边伸手求抱抱地说:“每年最后一片叶子落光,我就休眠了,要来年发芽才会再出来。再说,你不小姑娘吗?他怕吓着你。”
白焆似乎是给说服了,点了点头,低头冲他笑笑:“你还是挺乖的。”
“嗯,抱抱。”
给一个包提溜跟他那包银杏叶一块,背背上白焆就这么带着他出门了。
回那二奶奶家,早些时候,快天黑那会,家里头的老婆子把事情缘由都说完了。
从道长的红丸开始,到这一家人,发现生女儿卖女儿是好差事后,便关起门来不停生孩子,生出来不好看的就直接丢井里。好看的,养到五六岁七八岁,还傻乎乎的,要么也是丢井里,要么就养大一点,十三四岁就留在家里当工具,继续生,生到生病或者不能生了,也就直接丢井里。
一顿操作下来,井里的尸体堆了不下二十具,坏了井也坏了与井相邻周边的气。
天色渐暗,陈植之看这一院子的骨头堆有些犯了难,不说钟准,他也考虑没周到。
眼下弄成了这么一院子的东西,边上还有两个给绑着的婆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外加一个奶着孩子的妇人,要怎么收尾才好?
钟准见他想问题,也猜到了一些,过来讲:“我在衙门里有认识的人,要不我就说是前日经过此地,听到了求救声,进门来看,就发现了这些。”
这个不是不可以,但陈植之看那老头就讲:“这里还有另外四人呢。”
钟准闻言看向四人,笑着说:“他们犯下这么大的案子……”他话讲一半忽然不讲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寻常人根本做不出来,他们能做出来就早就不是寻常人,说不定到时候倒打一耙。
你跟已经不是人的人讲人的常理是讲不通的。
陈植之见钟准不说话,心想他应该是想明白了,开口要跟他商量一番,忽然见钟准很快扫视了面前四人一番,嘴角下绷一个极其凶狠的表情。
……
完蛋!
“要不贿赂一下官府。”钟准开口说。
这……
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套路,但陈植之听他这样讲,悬着的心一下放下来,好歹不是把他们全杀了算了。
好人依旧是好人,终归还是好人。
只是他这个方法,陈植之也有些不情愿。明明二人是做了件好事,面前几人才是恶人,结果他们还要花钱,还要贿赂官府,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一下过不了自己这关,没回话,沉思之际,井里头忽然传来声音:“官人,过来。”
钟准当即转头,惊呼一声:“井下还有人?”
“钟准!”陈植之喊道立刻伸手拉他,他的反应钟准一定误会了,只见钟准一个转身轻巧回避过陈植之,笑着道:“这回该我下水了,陈兄你不要阻拦。”
讲完就一个飞身,跳下井去,陈植之根本不及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