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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白焆大笑,陈植之扯了她一把叫她专业一点,才要开口,那边阿婆说:“要说阿旺的体力也太好,寒冬数九我摸下山去叫人,来了七个壮劳力才把王员外给搬下去。”
“哈哈哈哈哈!”
陈植之也是大笑。当即阿婆不干了,给他们两一人一个怨恨的眼神让他们体会。
二人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地用表情数落了对方一会后,话题继续,阿婆哭诉:“我都七十九了,一辈子良民,到老给官府抓过去,一定要说我咬伤了王员外……”
“哈哈哈哈哈哈!”
屋子里又安静了一会,阿婆才有气继续跟二人讲:“那王员外给咬的地方是屁股,翻出来的皮大家都看到了,有指头那么厚,就算是我咬他,我能选那么个地方咬吗?”
“哈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陈植之和白焆都开心坏了,两个人都笑哭了,那阿婆才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讲完。
说是在牢里从腊月待到了要过年,府里头的老爷觉得她都那么老了,回头死牢里,再问王员外的家人,家人们表示可以不追究,这才把阿婆给放了。
阿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回家过了个没年货的年。
“怎么没年货呢?”白焆立刻就问:“不是还有三百斤的王员外吗?”
阿婆请她离开。
实在是天黑了,此时再下山就要露宿山林,白焆死皮赖脸没有走,阿婆哭诉了好几次:“果然是恶霸白家的二奶奶,果然是恶霸白家的姑娘啊!”
哭诉完毕,两个恶棍赶也赶不走就只能继续讲。
就说好不容易过完年了,转背惊蛰那会阿旺如约前来,带来了一头野猪。
阿婆都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非常高兴,但没让阿旺立刻走,拉住它比划兼学他嗷呜的跟他表示了一番“人”的不要。同时好心教他:“不要吃人。我听说老虎吃多了人,要当好多辈子老虎呢,那可怎么好?”
“这怎么就不好了?我还想当老虎呢!”白焆立刻讲。
陈植之这下没顺她意,教育她了,道:“人道世界,自然是当人最好。动物有动物的苦,比人苦。”
“可是……”白焆要反驳,陈植之的话却是没有说完地讲“儿媳,你还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兽道不好,我不愿你去。”
白焆本来想说什么,他这么一说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只是憋了一会,她瞧见陈植之在偷笑,一下明白过来,猛拿剑戳他,戳得陈植之求她:“儿媳留公公一条老命吧。”这才作罢。
当天夜里只能借宿在阿婆家。
阿婆家地方有限,没办法白焆只能跟阿婆一床,而陈植之就在柴房的草堆上凑合一宿。如此一来,到第二天,两个人都挂着黑眼圈,没睡好。
白焆跟阿婆睡了一宿,第二天说什么都不愿意在阿婆家待了,拿了几个山药蛋蛋到了外头,找了个刺梨花边的大石头坐了,吃着问陈植之:“咱们啥时候去看狗啊?”
陈植之一连惊讶看她,问:“怎么突然要看狗?咱们到这里来不是给老虎做思想工作叫它不要再吃人的吗?”
“就是要找老虎才要去看狗啊。”白焆很凶咬一口山药蛋讲:“不找条好狗,怎么找老虎啊,你山上喊,它能出来啊?”
“找到狗也不一定能抓到老虎啊,又不是狍子野兔,一般的狗不敢追老虎的。”陈植之才说完就见她眼发光,连忙就说:“儿媳,咱们不上高原买獒犬啊,犯不着,真犯不着。”
白焆给他浇灭了购物欲,十分不爽,不高兴说:“那不买狗,你怎么找老虎,难道说搁朱阿婆家等阿旺,那我可不要,你要等自个在这等……”
她才这么说,想起陈植之在家又是做饭又是卫生,摇头讲:“你也不能留这,你留这,家里的猪谁喂啊?”
“咱家还喂了猪?”
陈植之说了一句,才要讲什么,那边白焆突然醒悟般站了起来,捶胸顿足道:“还是得让小舒学着干家务做饭啊。”
合成你自个就啥都不能干了是吧?那么个一米都没有的孩子啊,你也忍心让他爬上爬下给你烧饭吃。
“小舒其实是个大妖怪,真的是很大很大来头的妖怪啊!求儿媳还是多多尊重他一些。”
陈植之无奈讲,白焆毫不意外地就仓卡了一下,没好气对他说:“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倒是出个主意,工作和家庭兼顾啊。”
……
工作和家庭兼顾的意思就是都要我来对吧?
陈植之偷偷瞥她一眼,觉得她不是自己儿媳,是祖宗。但这话也不好怎么说,一来陈勇跑了,二来日常里他还吃着她嫁妆呢。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陈植之忽然间明白了天下男人攒私房钱的道理,心里暗暗下决心:“回头还是不能全部上交,得偷偷留点。”
只是跟她一块出的案子不好操作,所以……
钟准,我还是要和钟准相亲相爱啊。
七歪八拐地做了跟钟准好好一辈子的准备,陈植之笑着对白焆讲:“猎户有猎户的方法,我自然有我的啊。不然我怎么做这行呢?”
“你有法子找到老虎?”白焆惊讶。
陈植之淡定:“是的。”
所为为虎作伥,原来是个写实的词语。
陈植之上午下山找到了这山头上的里长,一番打听后,没耽搁,中午饭没好生吃就带着白焆一块找到了山沟沟里老松树下,那孤零零的小坟。
坟里头埋着个小孩,说是张家奶奶的小孙子。
父母在城里的码头讨生活,结果一年发水,两个人一块给水冲走都死了,剩一个小孩跟老人相依为命,却忽然一天,小孩子夜里开始做梦,跟老人讲自己总是梦到被老虎吃掉,怕是以后真会如此,若是如此……
“我听说为虎作伥,给老虎吃掉的人都会变成伥鬼,求奶奶你把我挫骨扬灰,我不愿变成那东西害人。”小孩当年叮嘱老人说。
现在……
陈植之把早晨从朱阿婆家带过来的山药蛋拿出来放到小墓的碑前,随后在自己带的包袱里翻了一会,翻出一块糖来,也放到碑前,再想了想,他起身给小墓除了草,也整了泥。
全部弄完了,站一边的白焆指着小墓前头一个木头墓碑,问陈植之:“公公,这小孩真的变伥鬼了吗?”
“为虎作伥,为虎作伥。”陈植之无奈道:“给老虎吃了的大人或许不会变伥鬼,但小孩必是会变成伥鬼的。”
“为何小孩就一定呢?”
“小孩是小孩啊,是没长大的半个人,可不就得被长大了的一个人不当人看么。唉……”
陈植之重重叹了口气,随后他解嘲地笑笑,也是安慰听了他的话难受的白焆道:“往好的说,这小孩是五六年前死的,老虎寿命有二十年之久,一个老虎的地盘也不大会有另外的老虎出没。我们找了这个小孩,应该就能顺利解决朱阿婆的问题。”
“嗯。”白焆点点头,但样子依旧不好,过了一会问陈植之:“你能叫这个小孩子出来,那公公你应该也有法子送这个小孩走是不是?”
“走的意思是?”陈植之问。
白焆道:“不让他给老虎当伥鬼了。去投胎,行吗?不行吗?”
媳妇……
是恐怖的,媳妇,也是善良的。
陈植之没回她这句,因为伥鬼能给放了,要么解决上面,要么找到替补。解决上面,就是这老虎死了,找到替补……就是得找到另一个孩子。
“公公你说啊。”
“我先唤他出来吧,若是唤不出来,说不定,他已经投胎了呢?”陈植之说,随后从他装东西的包袱里拿出一瓶油来。
他带了油灯,倒了点自己带的油,点燃油灯。那油里头他好像还混了十三香和别的什么东西,燃烧起来冒黑烟。
陈植之见白焆认真看他就解释说:“这油是方外物,里头加上十三香和槐树花粉,若是这孩子在,能叫他现形。”
白焆点点头,但疑惑不减地问他:“你何时添了这么好用的油了?我刚刚还在想你这回要怎么搞,十八年乡试考不中又不在。”
“哈哈哈哈!”陈植之不禁得意,讲:“不就是前头九民乡那的蛤蟆油吗?哈哈哈!”
“说!”
仓卡!
只听得清脆一声,陈植之觉得他脖子上一片致命的冰寒,听到他儿媳怒斥道:“你把我的发财蛤蟆藏哪了!公公你居然瞒着我赚钱,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