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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何在,我是你公公,你拿剑比着我脖子,天理何在?
仓卡!
没一秒,白焆就收剑了,陈植之才想“儿媳终归还是疼惜我的”就见白焆靠近了,声音压老低对他说:“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我现在还能给你一个机会,说,你把咱家的祖产藏哪里去了。老实告我,我还能让你活着。”
她好可怕!
其实此时,前方黑烟里已经有个孩子在那了,陈植之指了下讲:“儿媳,孩子来了。”
“来了就来了,他不重要。”
那是个鬼啊,我叫出来的鬼啊!他不重要?!
陈植之觉得搞不好马上他也能变成鬼了,就先跟那召唤来的孩子点了下头,打招呼后才小心回答他儿媳讲:“就收了一些村民家没吃完的油回来,蛤蟆和蘑菇不都烧了……吗?”
仓卡!
很重的一声,陈植之眼看着白焆手背冒青筋地把剑给收回去了,垂眼咬牙看他,那样子那表情,就是白焆对他这个公公的慈悲心了。
她真的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杀我的啊。
“陈植之!”
“啥?”都喊全名了,陈植之颤抖道。
“我不跟你好了!”白焆嚎啕一句就跑了。
陈植之……
虽然气走白焆挺不对的,但眼下这情况,她走开冷静一下还是更有利于我的生存吧?
陈植之如此想着,不但不慌,反倒是有些高兴地转过头来,看到小孩身边,一只花斑大老虎——阿旺,端正坐好,正看着他。
“咱就说儿媳啊……儿媳!”
陈植之叫了一声,见花斑大老虎还坐挺好,冒死声音稍稍大了一点点:“儿媳,咱能换个时间生气吗?”
“我想什么时候生气就生气!你是我公公,不是我夫君!”
白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陈植之鼓足勇气,嚓,回头看一眼,看到她果然身体好功夫也好,短短几秒就已经走出去两亩地的距离了啊。
天啦!不要这样!
“儿媳啊,咱就说儿媳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陈植之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太大声,毕竟儿媳惹不起,眼前这阿旺更惹不起啊。
“凭什么?你跟我说凭什么?”
陈植之咽下眼泪,道:“我是你公公啊……”
“公公就能随便欺负我了吗?你说你知错了吗?”
……
“我知错了!”陈植之吞掉了自己的尊严。
“你知错了,你知道你错哪了?”
……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你抱歉个奶奶的腿!你这叫知错了!”
白焆说的这话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声音越来越小了,陈植之要死了,对着阿旺还不敢再回头了,怕再回头,它过来就是一下。
那就不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了,是生而为人我很美味了。
“儿媳啊,儿媳……”又挣扎了两句,没声音了,估计白焆此时正坐什么地方等他来认错呢。
陈植之……
我怕是只能变成鬼再回去跟你认错了啊,儿媳。
绝望之时,那阿旺“嗷呜”了边上的小鬼一声,黑烟中的小鬼开口对陈植之道:“阿旺是已经吃够一千个人的老虎,非一般的老虎。”
暂时好像没危险了,但你仔细想想这话,怎么听怎么恐怖啊?
陈植之眼泪都要吓出来地问:“此话怎讲?”
小鬼道:“老虎都是要吃人的,吃够一千个人才能不做老虎。这跟有的人得去做官,有的人得去做苦力一样,没得选。。”
“一千个人?”陈植之问。
小鬼点头,黑烟之中,似有一张写满名字的卷轴出现,只是烟尘浩渺,转瞬即逝。那小鬼给陈植之看了名录,然后才讲:“其实每个老虎都有一个自己的计划的,从吃第一个人开始进来,不到最后一千个人,就别想出去,一百生一千生做老虎都不行,吃不到最后一个人,万死千生都是老虎。而年前那王员外,就是阿旺的一千个人。”
陈植之没用太久就弄明白了他的话,这阿旺已经吃够人了,不再是普通的老虎,是已经不是老虎的老虎,难怪会这样通人性。
既然明白了,他就有了两个新疑问,其实后一个更加重要,但陈植之看着小鬼却问了前一个:
“得吃够那么多人,你是五年前死了,后面阿旺就没吃过别的孩子么?”陈植之问。
小鬼道:“有孩子,但我自己成了伥鬼,日日苦痛难受,备受煎熬。如此大苦,我既然知道,哪忍亲眼见别人受同样的苦。所以我发了誓,就让我随阿旺到终老,伥鬼的苦,我一个人受了,其他人就自行投胎去吧。”
陈植之心口一痛,好久他伸手摸了黑烟中孩子的轮廓一下后,道:“身是稚童,心是丈夫。孩子,愿你经此一劫,千生万世不要再受这样的痛苦。”
“愿先生如愿。”孩子道。
于是就到那关键的第二个问题了。
“既然王员外是最后一个,那这次的腿从哪里来的?”陈植之问。
阿旺讲:“嗷呜,嗷呜。”
肯定是听不懂,那孩子说:“人不是阿旺吃的,这地方不该有第二只老虎。阿旺是捡了人腿,送过去给阿婆看看。”
孩子怕陈植之不懂,跟边上阿旺“嗷呜”“嗷呜”了一阵,才说:“阿旺是已经吃了千人的终极爆裂虎,它的领地是不会有第二只老虎的。”
……
终极爆裂虎是啥玩意咱不说啊?这不就有了第二只老虎了吗?陈植之开口要问,忽然间就懂了。陈植之想了想,再问那孩子:“我以为是朱阿婆找我,其实是阿旺要找我,对吗?”
孩子点了点头,陈植之禁不住又摸了下烟里头他其实无形的头,道:“可我要如何找到那变作老虎的假老虎呢?”
“这有何难?”那孩子说。
陈植之才想“怎么就不难了?”就听阿旺“嗷呜”一声,一个飞跃过来,再轻巧一摆头,陈植之也不知它是用牙齿叼了自己,还是用头甩了自己了,反正一顿天旋地转,再稳住,他已经在阿旺身上了。
就这样突然达成了骑老虎任务。
陈植之连叫的机会都没有,那阿旺就是“嗷呜”一声,往前冲了出去。颠簸之中,陈植之隐约看到熟面孔,这头回骑老虎,他大脑有些空白就随手招了下打招呼:“哟。”
“哟。”那熟人应了他一声,下一秒就大叫:“还我公公!”
如方才陈植之所想,白焆一下气过了,想着好好的一本万利,搞不好还能就此成就一代油料大王传奇的好生意就这么给陈植之给砸了,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几下突突用上轻功就跑出去一里路,进了山谷边的竹林里。
到了林子里,竹影婆娑,沙沙风声,大自然的安抚让她稍稍好过了一点。但只要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制霸……不讲天朝吧,起码制霸巢河以南的油料生意,就这么没了,还是好生气。
这抓妖弄鬼的生意虽然也还可以,但是它不能按计划发生啊!饱一天饥一天的,如果能有个口子定时定量投放妖怪就好了。
如此一想,白焆突然找到了妖道邪僧的财富密码,就是自己养妖自己抓啊!
乖乖!
难怪陈植之讨厌那个二奶奶家投红丸的道士,这家伙也太不地道了,这不害人吗?还装出一幅世外高人,救世济民的样子。
这样一想,她突然间就觉得公公好了,手上明明有个可以到处投毒的大妖怪小舒,也没见他今天张家明天李家的投点有毒银杏叶,再跑上门抓妖。
再来……
卫宗玄不是给了公公老大一块狗头金吗?
卫宗玄这人虽说讨厌,但他真真切切是寻常人挖空心思都巴结不上的狠角色。钟准更是巢河一代赫赫有名的大剑豪,如此二人随随便便就跟公公成了朋友……嗯……
“公公是个挺了不起的好人啦。”
白焆说服了自己暂时原谅陈植之,转身要出去寻他,顺道看看那孩子,走出竹林,她听到一声“嗷呜”,才想“哎哟喂,公公把阿旺喊来了啊,公公还是好厉害啊。”就见……
一只花斑大老虎背上驮着个男的,从她面前唰一下过去,那背上的人还冲她挥手。
“哟。”
“哟。”白焆回挥手道,下一秒简直要踹自己一脚,拿了剑就追出去大叫:“还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