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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闯北的钟准都看得惊住了,好久揉了下眼睛问身边的卖货老翁:“人呢?人怎么都不见了?”
卖货老翁看都不看他,道:“不就升仙了吗?天门山飞仙石,不是升仙了,还能去哪?”
“真是升仙了,你为何不去?”陈植之问,老翁依旧是看都不看他,讲:“先生说什么,我耳朵不好。”
“再买你两个山药蛋蛋,老人家,你干嘛不做神仙?”陈植之又给了四文钱给老翁,他抬头看他,皱巴巴的脸灿然一笑道:“老汉我八十岁还能日日挑水上山,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啊!”
“老先生所言极是。”陈植之说罢,不再提问,而是走到那飞仙台边往下看,钟准走到他身边问:“植之,有什么发现吗?”
“现在倒是没有。”陈植之抬头看向远方道:“但我觉得很快就会有。”
在山上又多住了一日,不知何故昨日住在山上的人也都没有下山,或是今天错过了机会,想明天继续吧。
午夜时分,钟准发现屋内只有他一个人在睡觉了,拿了剑穿好衣服,走出去,踩着山峰顶端没有杂质的月光,陈植之独立在飞天台上。
钟准突然就没走了,隔挺远看了他好一会。
再次走向他时,钟准问他:“植之,那叫陈勇的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吧?”
“你瞧出来了?”他望向他没有回避。
“我只是随便问问。”钟准说话笑了,轻笑一会,他到他身边,抬头看明月,好一会……
他其实已经听到了山底下微小但尖锐的声音,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案子来这的吗?还是为了这一片月光。”钟准说,闭上眼睛享受片刻月光,再打开眼睛,他问身后的陈植之:“我想舞剑,可好?”
“你何时想舞剑都是极好。”
“你总是不慌,跟你一起很舒服。”
“我不是不慌。”陈植之笑起来,道:“我这是懒加拖延,还有一些不负责任。”
“哈哈哈,那样也好。”
“哈哈哈,你舞剑,我为你吹笛。”
没有笛子,依旧是取了一片叶子。吹的也不是多么绚丽高妙的曲子,家乡小曲,孩童口里的歌。
一曲罢了,钟准停下手里剑,忽然风吹了过来,他抬起头,刚好一片云流过月亮脸,一片月影撩起他额上碎发。
“好久没这么舒服。”钟准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才见飞仙台上已经来了许多人,他连忙挠了挠头,特别不好意思,憨憨冲众人道:“见笑了,见笑……”
“钟兄。”陈植之扯了他一把,叫他不要误会了,这些人到了这里,非是看他舞剑,而是山谷里鸡没有的声音已经大到吓人了。
“救命啊!救命!植之先生救我!救我啊!救我!”
“怎么声音这么大?”钟准问。
陈植之也是个法术盲,只能扯了身边十五六岁的吸精小道长问:“你们法术界有没有一个能把声音变大的法术。”
虽说法术界这个说法不大对头,但小道长明显给山谷里的声音吓到了,发着抖说:“千里传音,也是有人练的。”
“这就对了。”陈植之指山谷里的声源处道:“鸡没有会千里传音。”
“鸡没有?”小道长问。
陈植之指山谷,道:“就是此刻叫的人,五岳上人子虚观观主九天玄女十八代孙无上道雷霆真人竹小兰!”
一番话说得乱七八糟,但那小道长实在是太怕了,全身都缩紧了抱着怀里的剑问陈植之:“这鸡道长是不是就是早上那个头。”
“正是。”
“他不是跟师父他们一起飞升了吗?”小道长问,陈植之摇摇头,没立刻回答而是让大家都听了一会:“植之兄救我啊!植之先生!救命啊!救我啊!救命啊!”
“你说这是飞升吗?”陈植之问小道长。
小道长吞了口唾沫,眼泪出来了问:“那我师父师兄……”
“怕是没有鸡没有头怎么都不会死的法术,早就死透了吧。”陈植之说,说完又听了一会惨叫声,小道长问他:“这植之先生是何人?”
“不就是我落。”陈植之说。
“就是你!”小道长说话跪下来,连着磕了三个头,问他:“植之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
陈植之道:“找头牛,肚子挖空,塞满毒药!”
五月十八天气正好,打南边来的张思敏遇到了打北边来的王国嘉,二人在山脚下饮酒作诗,第二日天没亮携手上山,登上升仙台刚好东方金光乍现,只见一道五彩祥云从山底悠然而上。
张思敏握住王国嘉的手,热泪盈眶,感动道:“王兄,这是咱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是啊,张兄!”王国嘉也是感慨,激动不已,道:“张兄,你我前世一定是佳偶天成,此生才能在此千里姻缘共赴仙途啊!”
“是啊,是啊。此次升仙。”张思敏握住王国嘉手道:“我做公来你做婆。”
“唉……说个什么?”王国嘉反握住他手道:“是我做公来你做婆!”
“唉……王兄你什么意思?”
“唉……张兄……”
争执之中,二人忽然听到什么,齐齐往飞仙台上看去,正看到五六个男子,或是青衣道长或是白衣书生,都挽着袖子,面红耳赤地齐齐抬着一头死猪,走到崖边——
“一二三!扔!”
猪扔出去!猪腾云驾雾!猪飞上五彩祥云之巅,猪!
升仙了!
金光泛来,五彩祥云,一干人齐齐站在飞仙台上,看着猪在云中翻滚打转,仙姿飘摇,然后随着云雾加深最终消失在突然乍现的晨光之中。
就这样……
“王兄咱们还是下山吧。”
“唉,张兄你先。”
“你先,你先。”
王国嘉和张思敏的修仙之路戛然而止,而这边陈植之和钟准又听了一宿鸡没有的“救命啊!我眼睛要没有了啊!救命啊!!!植之道长!道长救命!”
到第二天早晨,天气依旧好,依旧是日出,依旧是五彩祥云。
那十五六岁的吸晶童子站在台边,往前看到五彩祥云,转身问陈植之:“植之道长,这算是妖怪给你毒死了吗?”
陈植之道:“毒死了,这祥云是怎么回事?阿公啊,我前日里叫你带上山的鸡?”
“在这里,一文银子。”山药蛋老翁上钱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陈植之得了货物,一把丢出去。
于是昨天飞猪,今天飞鸡。
只是昨天的猪是死的,肚子里还塞满了砒霜,今天的鸡却是活的,惨叫飞出去,到了云端,鸡发现……
唉!
原来我会飞!!
我就相信我会飞,有一天我也能触碰天空!有梦一定行!
鸡在云端旋转打滚,闪耀梦想光芒,陈植之在台子上看着鸡,好一会抓头疑惑:“这妖怪怎么就没给毒死呢?那么大剂量的砒霜啊!”
“你这糊涂蛋!”
凌空落下一道骂,声音大且脆,众人不由寻声看去,看到老树之下山石之上,一个黑衣男子,墨发垂地,肤白盛雪,略细的长眉下面飞凤眼,一道略微显瘦的高鼻下配薄唇,初看或有些清淡刻薄,但只要你看上第二眼,只觉是白荷绽放,花瓣在晨光的墨色荷叶上展开,又好像冬日融雪,一滴晶莹从粉白的梅花上落下。
孤高独放,天下绝艳,古神九千九百九十九!
校长垂眼冷冷瞥上陈植之一眼,步下青石道:“人兽食性有别,人食断肠草则死,虎食之百日不饥。同样道理,人食砒霜则死,龙食之则肥。”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飞仙台边,往下看上一眼,深嗅了一口谷中空气,眼角一抬狠狠看了陈植之一眼道:“这山里头的妖物是条蛇,你拿砒霜喂它。即便不能如龙一般吃了长胖吧,随便吃吃,零食一样也差不多。干不死它不是应该?”
“那砒霜不行,什么毒药行?”陈植之赶忙追过去问。
校长又走回了那块大青石,跳上去,转身道:“蛇血冷又不动,人都能吹起来的蛇不知道得多大,你要什么毒药起作用,毒死它,最少也要个一月三月,你要如何,搁这里按日投放毒野猪?你有这恒心做野猪杀手,你有那钱吗?穷鬼!”
真是句句扎心!这马上就要万岁的校长,哪里都好,样貌法术智商,就嘴不好,太毒了。
陈植之给他骂得都要哭了,看到他又把自个丢到了大石头上,这明显就是要比其他人都高,你们得拜我的状态,也就随了他心意,直接跪拜过去,才抬头问:“那该如何,还望大仙指点。”
“这有何难?”
校长笑了,目光温柔朝钟准看去,指他一下讲:“法一,你丢这个勇士下去,让他从蛇口钻入,一路哈哈哈哈哈,从蛇尾杀出,蛇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