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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案12玄铁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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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焆背着小舒到了东风镖局后面的驻马场,此时正是晌午歇息时,诺大的场子里,十多匹马,你挤我,我挤你的,地上全是马屎,臭烘烘还闹腾。

    原本这地方是镖局里头镖师平日练武,出镖时盘货的地方,镖局脸面,素来是弄得干净敞亮的地方,此刻乱成这样,也难怪陈镖头急急忙忙来喊白焆了。

    见她来了,陈镖头赶忙从镖局里头迎出来,也是见怪不怪了,张口就道:“带钟准孩子出来溜呢?”

    “啊,他爹跑了也没人带。”白焆也是上道,随便应付了句就问:“这些里头,挑几匹?”

    “我想是买六匹,都要跑远途的好马,若是瞧着好,七匹也可以。”

    陈镖头讲,说完天气热,他叫人去给白焆拿点解凉的茶水来。白焆是能干活的人,不等这些礼貌客套就自行开始干了起来。

    小舒坐她肩膀上,见她走马边上除了看腿看身体牙齿,还看肚子上的毛就问她:“白焆姐姐,马好不好看腿我明白,你总摸它肚子上的毛是个什么理?”

    “你这就不懂了。”白焆道:“兰筋竖者千里,旋毛在腹下如乳者千里。”

    她说着摸了马毛又顺过来摸马筋说:“我这不光是摸毛还摸筋,卖马人定是懂马人,送马过来前肯定会特别打理自己的马,你光看外面最能看到的部分,搞不好过几天吃得差了些,或前头是吃进去的一些刺激马的东西消化没了,这马精气神掉了,就变不同了。但我的手,这么一摸,真摸到它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去,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哇,姐姐你好厉害!”小舒在她肩上狂拍手,白焆有些飘了,笑道:“摸还不算,我还有我的独门秘籍。”

    “那是什么?”小舒问。

    白焆没应他而是回身喊陈镖头:“天气热,劳烦给这些马都喂点水喝。”

    给操场的马喂了好些水还有糠饼,吃过之后,白焆就到一边找了个阴凉地方等着。陈镖头给小舒拿了块饴糖,他搁白焆腿上一边吃糖一边问白焆:“二奶奶,你这是干嘛?请客吃饭吗?”

    “去!你啥都不懂。”

    白焆大碗喝着凉茶,放下碗才讲:“马生,堕地无毛者千里,尿举一脚者五百里。咱们买成马,瞧不见这些马生下来有毛没毛,拉尿的时候尿多远还是好看的。看尿还看屎,吃喝拉撒睡是生命本能,吃喝拉撒好的马不说跑得快不快,起码能多活两年,就能多干两年活,镖局又不是跑马场,买马得买皮实耐用的。”

    “白二奶奶在理。”陈镖头说道,提了茶壶过来给白焆又添了一杯茶,看了眼场子里才吃饱喝足的马匹,回头问白焆:“白二奶奶,你家那个神叨叨的公公,我的本家植之老弟呢?好些日不见,他又出去卖假药了吗?”

    瞧这左一个神叨叨,右一个卖假药的。

    公公这都是什么好名声?

    白焆心里狂骂,当着外人,自己好儿媳的分寸不能丢,赔笑了一下,捡了听上去最好的话说:“受了个道长的托付,跟少壮林的钟准一块送那个道长去天门山归西去了。”

    ……

    她的话听着好像没问题,但仔细想想到处都是问题。

    这边陈镖头没敢往细想,笑呵呵调侃了一句“他最近跟钟少侠走很近啊哈哈哈”随后就问白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这几天能回来吗?”

    他早就该回来了。白焆话到嘴边忽然改了口,问陈镖头:“怎么,你有活给他干?”

    “不就是相马的老古头么……”

    给鬼压了!

    来活了!

    镖局里头守完了马儿拉屎拉尿,临到傍晚挑好了六匹马。

    都在朝西城里,陈镖头处理完马的事就带着白焆和小舒一块到了城西官塘一代的相马老古家。

    路上时间够,陈镖头就跟白焆说了下老古这事的由来。

    讲来是半年前开始的事,这老古回回夜里睡着,都梦到一个三只脚的青头小怪物,狮子不像个狮子,马不像马,头顶还有个圆犄角,总之是个很是怪异的东西,小小一头,总是他才合眼睡觉,这东西就从外头过来,骂骂咧咧地一路骂着爬上床,上了床就在他肚子上跳,边跳边骂,边骂边跳,身上还臭烘烘的,有股味。

    一开始没怎样,不就做噩梦吗?老古算是半个江湖中人,走南闯北不在乎这些。

    但这事再没什么,日子久了也不行。

    天天晚上睡觉给人踩肚子,半年下来,老古睡不好也吃不好,瘦了三四十斤,近日天气热,那东西闹得更凶了一下,弄得他每天睡醒跟给人打过一顿似的,实在是扛不住了,陈镖头的活都没法做。

    由来讲完,刚好到了老古家。

    他家就临着城西的官塘。天色暗了,今天又没集市,白焆远远地看了巷子头的官塘一眼,觉着它黑漆漆的,看着有些瘆人,心想,难道是什么溺死鬼水妖?

    想着呢,陈镖头敲门:“咚咚咚。”

    里头有人问,可能是老古的儿子,讲:“谁啊?”

    “东风镖局的陈镖头,带了银杏树家的白二奶奶过来一块看看老古头。”

    “哦。”里头的人应门,过来开了门。

    陈镖头带着白焆进门,进了院子,有了光,白焆才瞧见过来开门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一下有些搞不懂,她多看了那孩子几眼,陈镖头连忙说:“这是前头衙门里救回来的大羊儿,老古不是没儿子吗?帮衙里管马的时候见了,就问老爷要了过来,做养子,现在的名叫古牛儿。”

    陈镖头说的这个事,白焆听说过,讲是去年夏天,差不多就这个时候吧。朝西城城里头的老爷,童都统进京复命回城途中,路边一个茶铺里歇脚,看到招牌上写了羊肉,就叫老板弄一只嫩的尝尝。

    没多会上来一份腿肉,都统手下一个军官早年西北当兵吃败仗在荒漠里熬过半年,吃了第一口就说“不是羊肉,是人肉。”跑到后厨去看,果然没羊,只有三个拴那待宰的孩子,其中一个最小的才给卸了一条腿。

    童都统把三个孩子都给救了,带回来,包括那个最小少了一条腿的。

    三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大孩子就叫大羊儿,次一点的叫中羊儿,最小的不叫小羊儿而是叫咩咩,给童都统收自己家里去养,另外两个……

    那大羊儿就是此时开门的古牛儿。

    白焆见古牛儿开门,看着她有些害怕的样子,想他一定是听过《恶霸白老爷大战五百乡民》就故意找他搭话地说:“怎么从羊儿改名叫牛儿呢?”

    古牛儿眨巴眨巴眼看她,过了好一会才怯生生答道:“俺爹说牛吃草草盛,羊吃草草死,因为牛吃草如浇,养草,羊吃草如烧,去根。爹想我长大不生病就让叫牛儿。”

    “哦,这样啊,挺不错,好名字。”白焆说话点头,冲他笑了笑,抬了下小舒让他给牛儿哥哥一块糖。

    小舒不情愿地给了古牛儿一块糖,自己拿了块放嘴里吃着,跟白焆一起到屋子里去看了会生病的老古,没说上几句话,老古犯了病,吐屋子里了。白焆带着小舒走出来,站院子里,看到那古牛儿又是烧水进去给老古头擦洗,又是清理了房间,再出来熬粥煮药,整个人忙得没歇脚。

    小舒吃糖,多看了一会,凑白焆头边讲:“这孩子不是亲生的,干嘛对他爹那么好?”

    “不是亲生的,那也是想他好好长大,给他屋住饭吃的爹,不是把他当羊给卖了的人啊。”白焆说话摇摇头,她很看不得这些,父母生病孩子难受,又或者孩子生病父母难受。

    “屋里头味道不好,二人这边喝茶。”忙了一会,那古牛儿抽空出来,在院子里给白焆和陈镖头支了张桌子喝茶。

    他安排好了二人,自个又跑到屋子里去给他爹揉背,借着屋子里的烛光,一老一少的人影投出来,照在小院的青石砖地上。

    陈镖头看了叹了口气,讲:“方才牛儿不在,老古一定要我收了牛儿到镖局里去做事,不要让他无依无靠。唉……好不容易有个家,这才几天,唉……这妖妄究竟哪来的,干嘛坏人不找找好人呢?”

    他这么说,白焆又是难受又是疑惑,问陈镖头:“老古平时没得罪人吗?”

    “一个相马的,最多得罪马?”陈镖头摊手道:“能得罪的人也是北边过来贩马的蛮夷,他们要惩戒谁,直接上刀砍就行了。”

    陈镖头的话糙理不糙,白焆觉得他说得有理,心想这事玄乎要不等陈植之回来,但她转念一想,等他回来也不就是那几板斧,十三香什么的。什么事还能没个因为所以了?只要有原因,找出原因就成,于是便又问陈镖头:“你说半年前开始,那说不定是半年前干了什么才有这事。半年前,老古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