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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是案子,卫宗玄和白灿的生死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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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叉开腿随意坐在门廊的大青石上,长发垂地,一只手搭着膝盖,一只手撑着一把一米多长的黑剑,人真是又飒又帅又美,白焆都要看痴了,不禁去看她那没眼力的妹妹,看到……

    白灿拿了个炭棒棒在大青石地面上的杠杠上头画个圈,然后拿大刀怼身边卫宗玄一下,卫宗玄就回头过来在她的圈旁边打个点。

    好么,我公公都要给钟准给砍死了,这二人还在这下五子棋……

    这么一想真是不能忍,白焆见陈植之和钟准想老久也想不出二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就讲:“你们俩喝酒吧,不一块总是喝酒吗?”

    当即,二人看向她,表情都很有一番意味。

    “儿媳,这样不好吧?我昨日……”陈植之话没说完,白焆忽然把他扯过来耳语了一番。说罢,陈植之眼睛瞪好大,转身过来把白焆整个人都提起来了一下,随后跑到屋后,再跑回来,他手里拿了个罐子,讲:“钟准,咱俩喝酒吧!斗酒!如何?”

    “哈哈哈哈,植之兄你可真有意思!”钟准笑道:“昨晚你醉成那样,还是我把你给送回来的呢!”

    “唉唉唉,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来!喝!”讲完,陈植之看白焆道:“我和钟准斗酒,劳驾儿媳你去后院打些水来。”

    “斗酒要打水干嘛啊?哈哈哈哈。”钟准笑着过来,低头看陈植之带来的酒罐子,看到罐中空荡荡根本一滴酒都没有,但水来了,这罐里就会有酒了,因为……

    那条寸长肉乎乎的酒虫正在罐子里伸懒腰呢。

    “我不要,我拒绝!”钟准说。

    此时白焆水打来了,陈植之倒上一罐举起来就是一顿吨吨吨,吨完了,给重新满上才讲:“唉……你说的可以斗酒的,大丈夫一诺千金。”

    “斗酒咱斗真的酒!”钟准才讲,那边白焆就把罐子举起来说:“这怎么就不是真的酒了,妹妹你尝尝。”

    “她不能饮酒,我尝一下。”卫宗玄拦下罐子,浅尝了一口,对钟准道:“是酒。”

    “酒不是关键,宗玄!”钟准大叫,指着罐子里头飘着的肉虫虫说:“我绝对不要碰那玩意!”

    “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个肉坨坨,哎呀呀……”陈植之笑道,“还说什么巢河剑豪,剑豪就怕这个,可笑,可笑。来来来,钟兄,干了这一罐,来来来!”

    “我不要!我拒绝!”

    “来嘛!”

    “不要,我拒绝!”

    “来来来!”

    “你休得逼我,我死给你看。”

    “死就不用了。”白焆道:“这一局判你输,你可愿意。”

    “啊?”钟准大叫,那边卫宗玄抬了下手,没让他反驳,道:“算他输就输吧。赢一场负一场,也只不过是重新开始而已。”

    “正是!”轻声说了一句,校长起身,走到花园之中,银杏之下,摆身过来,长发若瀑布流沙,他未拔剑,伸手邀约过来,道:“白小姐,请吧。”

    “我还有三子就赢了。”白灿讲,居然看都不看校长,一边吃着糕饼,一边拿着炭棒棒下着五子棋,下了两子,到卫宗玄,下笔之前,他问了白灿一句:“方才这颗子要放这里吗?”

    “放都放了,我还能擦了吃了?”白灿白他一眼,道:“赶快下,你灿奶奶要赢了!”

    “好吧。”卫宗玄点头,画下一子,连成一线他赢了。

    其实方才校长邀约,白灿居然拒绝了他,淡定下棋,陈植之都惊了,赶忙凑过去问他儿媳:“你妹妹是不是好厉害?刀法了得?天下一绝?”

    白焆正答着:“她前头是耍鞭子的,你又不是没听过《恶霸白老爷大战五百乡民》怎么还能这么问?换成练刀才四年而已,刀法也就……”

    凭着一股傻力气,白焆话就说到这里,那边卫宗玄连子一线,赢了。

    整个陈府安静下来,只有一阵风过,沙沙两声,吹动小舒青色的树叶。

    沙沙……

    沙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只听得白灿一声狂叫,再看那红衣少女已经唰一下长刀出鞘!

    红的人,白的刀,一道长虹朝校长扑杀过去!

    红白双虹,飞过蓝天,那光影太过耀眼,众人齐齐抬头去看,凝神之时,仰望之间,忽然整个院子里,空气化为海浪,再有人在深海之下引爆一座火山,顿时……

    轰的一下,无声,无形,但所有人都能看到,听到,感受到,那强大到可怕的浪声,无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浪潮铺天盖地,袭过之后,红衣少女已经仰面滚回门廊之上,手里白得刺眼的刀抖动几秒,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银杏树下,一片绿叶落下,校长伸出手指轻轻捻住,拿到面前一口气,吹它到空中,他看了那绿叶一会,视线落下,看向门廊上爬起来的少女,冷漠道:“我赢了。”

    结束了。

    白灿要去出家了?

    不!

    “啊啊啊啊!”大叫一声,白灿一个咕噜抓回地上的大刀,不顾身后卫宗玄的大吼:“不要!”尖叫着就再次朝校长杀将出去。

    这一次,不见巨浪滔天,却见黑剑无情,校长只是侧身一摆,长剑一荡就再次荡飞了白灿的长刀,一双凤阳斜过来轻轻看了白灿一眼,校长冷冽的声音传来:“退下,否则,你得死!”

    “我岂能败给你!”白灿尖叫一身再次抓刀过来,校长一声叹息,白焆的世界一下雷音大作。

    “不好!三妹不要!你不是他对手!”她喊话已是来不及,手中没有剑更是来不及!

    匡的一声巨响!

    白焆脑中炸裂一声,她瞬间疼得无法呼吸,侧头过去不愿直视可能会让她崩溃的画面。但她撇头过去,等了两秒没听到其他人的惨叫声,试探着转头过来,颤抖地朝银杏树看去,没有看到白灿血溅当场身首异处的惨状,只看到……

    白灿坐在地上,一把长刀给打飞到院子的另一角,而在她身前卫宗玄侧身反手持剑,左臂压剑住剑身不算,右手还直接摁在剑锋之上,这才用自己的一把宝剑,外加一臂一手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了校长万钧力量的一击。

    校长看他一眼,反手一下收剑到身侧,转身过去,刚好一片青色银杏叶落下,他伸手拿住,放到鼻边嗅了一下,再转头过来,对卫宗玄道:“已经很久没人能接住我的剑,你接住了,就算你赢。”

    “谢过校长。”卫宗玄讲,收剑回来,他抱拳回礼,双手放下,两根指头啪嗒两声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啪嗒啪嗒来得太反常太突然。

    无论是啪嗒之前,他抱拳谢过校长,还是啪嗒之后,他用完好的左手收剑回去,都是呼吸自在,平静自若,仿佛没看见自己右手的手指掉了,自己的手指掉了也没感觉到痛一样。

    甚至……

    不说手指,他左臂方才为了接住校长一剑,抵住剑锋,手腕上虽然有护腕护体,此时护腕也已经碎裂,整条手臂鲜血淋漓,衣服已经全红了。

    白焆一下给吓傻了,院子里的白灿更是直接看到卫宗玄两根手指,啪嗒,啪嗒掉在她腿边,愣了一下,她忽然爬过去,地上捡起手指,随后一把扯住卫宗玄的腿抬头喊他:“卫宗玄!你手指掉了,你知道不?”

    “我知道。”

    卫宗玄道,见她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笑了下,蹲下来,看她吓得脸都白了,他伸手过去似是要揉一下她的头的,但抬手发现自己的右手少了两根手指,于是赶紧收回来,再看了眼左手全是血,他只能作罢,笑笑说:“两根手指而已,我命还在,就无碍。”

    “两根手指!卫宗玄,这是你的两根手指啊!”

    白灿惨叫,忽然一下就哭了,哇哇哇地边哭边扯住他红了的衣襟喊:“又不是卫宗宝的,又不是卫宗什么,什么什么,不是你弟弟,不是你哥哥,不是你那恶心人的爹的,是你的啊!你的手指啊!是卫宗玄的手指啊!怎么无碍,怎么能是无碍?!!”

    瞬间哭到声音沙哑,白灿碰着他的手指,自个可能都没个感觉地亲了一下,再低头去看,其中一个指头指甲上还有方才用过碳棒下五子棋的黑色,一下难受到要晕过去,她碰着手指,趴开腿坐在地上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因为我,你少了两根手指,如何能无碍,我如何能心安,我只想方才死了才好,也不愿你手指没了,你是卫宗玄,又不是卫宗宝,又不是别人,又不是其他人,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卫宗玄一身都是血,居然还淡定如常,白灿趴腿坐着他就跪坐在她身旁,抬眼看她,笑着说:“你的命,自然比我的手指要重要啊。怎么会宁愿死也不愿我手指没了呢?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就是要这样想,就是这样想的,你要怎样?”

    白灿哭着吼一听就是气话,后面也跟着还有一堆真正的伤心话要说,卫宗玄却忽然一个手势,压了她嘴唇一下让她别说了,摇摇头笑道:“那既然你这么想,就罢了吧,我就让你把命赔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