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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一扫满地的符纸经文,大叫:“这里,那里,满地符咒,丈高的高香,还挂了七十二尊菩萨法号的经幡,文秀这迦南寺的正头方丈还能出事,究竟是怎样的厉鬼妖魔啊,不要害我,我还想活到七十二岁!”
讲完他看到白焆便立刻大叫:“儿媳救我,救我!儿媳!我害怕,救我!”
白焆给他喊了真是没脸,想躲吧,她一个姑娘还背把剑,要多打眼有多打眼,根本没法躲,那边陈植之还在叫:“我真的害怕,儿媳救我!”
“哎呀,陈先生,不是鬼啊!真的!”为首大爷要哭了说,陈植之回头看他,问:“你怎么知道不是鬼?”
因为那出事的和尚文秀出事前自己大叫了一声:“找陈植之!”然后就捂着自己的脖子,躺地上晕了过去。
陈植之听了这话,总算是不抱树了。
他随着为首老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做法事的法堂,看到法堂一边的地上,果然躺着个和尚,捂着自己的脖子,边上还有两个小沙弥跪在地上边是念经边是拿袈裟不停地擦眼泪。
陈植之走上前去仔仔细细打量了和尚一番,忽然唤了那老者问:“中午,大师父吃了些什么?”
老者没回话,地上跪的小沙弥擦着眼泪讲:“师父常说随喜方便,从不让我们打搅别人,让人额外做饭食给我们吃。中午我看到主家煮了一大锅汤团,问了是什么馅,就讨了一碗来给师父吃。”
“什么馅?”陈植之问那老者,老者说:“做了两种,圆的是豆沙,长的是猪肉。”
“一定是有一颗包错了!”陈植之道,立刻就喊小沙弥讲:“你们师父这是吃肉了才如此!你们两个赶快去茅房,取些粪水过来,灌给你师父催吐。”
“什么?”两个小沙弥惊呆了看陈植之,没立刻动,那老者倒是明白,立刻就喊人去取。
没一会两个家丁就取了粪水过来,在陈植之的指点下,强行灌进那和尚嘴里,灌到第二瓢,他忽然哇唔一声,呕出一大滩粪水和汤团的混合物,众人过去看,果然是在一堆糊状物里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小块肉团团。
看到有肉,两个小沙弥都傻了,其中一个胖的不禁害怕问陈植之:“原来和尚吃肉会死?”
“不是和尚吃肉会死,而是你们师父吃肉会死。”
陈植之说完,见那和尚缓过一口气来,似乎是不会有事了,讲一句“文秀师父你好了,我就走了。”说完就要走,那叫做文秀的和尚喊住了他,讲:“陈先生莫走,无碍,无碍,我的事,给人知道了也是没关系的,你不要走。”
他这么说,陈植之就没走了。
转头,文秀和尚清理干净了自己,再喝了一些热茶,身体好了许多,自己在内室之中不等人问,就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他这次出事,之所以会立刻喊陈植之,正如陈植之所说,两个人是老熟人了。或者说,十一年前,就是陈植之救过他一命,两人这才相识的。
到今天算是陈植之救他第二次了,而且原因还是同一个。
“我原本不是和尚。”
文秀一只手盘着盘珠,一只手打着手印结在腹前盘腿而坐缓缓道:“我出身殷实富人家,二十那年娶了扬州行医人家女儿李为妻。”
这李氏人勤劳贤良,嫁过来之后孝敬公婆生儿育女。家里公婆生病,都是她一手照顾直到送走。为妻十三年,还给文秀生下了一儿三女。
而这个文秀呢……家里有钱,他便夜夜笙歌,吃喝嫖赌无所不做。十几年父母离世,他把家里的钱也花差不多了,居然打起了三个女儿的歪主意,想卖了换钱。就是这条触及到了李氏的底线,她家里有独门药方,有治病的也有要人病的。她用了条,叫肉毒方,用药之后人不会死,需吃肉,肉和体内的药结合才能成毒药。
文秀就这样吃肉吃到了发病,还好遇到了好医生。九死一生活下来,医生说以后断不可吃肉了,既然不能吃肉……
“因为不能吃肉。”
文秀摇头,叹息道:“陈先生就建议我要不干脆去当和尚吧……”
“公公你这就不对了!”
白焆手里有剑自然是想说就说,道:“怎么什么人都介绍到庙里去当和尚?佛门清净地,你看你都介绍些什么人?”
“儿媳!”陈植之忙吼她,但文秀倒是不在意,笑笑道:“我这样的人确实是垃圾至极。不孝父母,不尊贤妻,不义于子女,唉……最后居然是吃肉吃出病来,的确是无可救药。”
话说尽此,白焆也无话可说了,那文秀和尚合掌阿弥陀佛了一下后,接着说:“正因如此,才知我佛慈悲,释迦牟尼宏誓远大,渡尽世间一切可渡之人,连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度化,其他人又何尝不能?三界众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他这番话说很好,白焆也一下不能说什么了。
总归是完成了一件事吧,白焆真信不喜欢这种渣男立地成佛的案子,扯着陈植之要回家讲:“文秀师父你这么看的开了,法事的收入就拿出来谢我公公救你老命吧,啊,散了,散了。”
“这是自然。”文秀和尚讲,乖乖拿了钱出来,只是……
到了晚上,陈植之还是没走。文秀和尚做介绍,叫了那主家的老者过来跟陈植之说事儿。
讲这主家为何要请文秀和尚过来做法事呢?是因为两封信。
这位请文秀过来的老者是住在这城东中元集边御马巷寇府上的管家。
说起这寇府,原先是叫崔府,是原来的晋州刺史柳大人的外孙女崔氏的居所。崔氏出身高贵,长到了二十八才经人说媒看上了一个做生意的男子,名作寇成海,就是当下这个寇府的寇老爷。
寇老爷原先在老家有个妾氏,与崔氏结下婚约后,说好是先回家遣散了家里头的小妾,这边才能行礼。后头没多久,寇老爷就处理好了家里的妾氏,也顺理与崔氏结婚,生了一男二女,只是儿子没有长大,两个女儿现在都已经成年了,本来是挺好一个家庭。最近却突然收到了两封信。
“啦。”在文秀的张罗下,老者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陈植之。
陈植之接到信打开,看到上面写着:“你旧时做的好事即将事发,就在月内,你该早早遣散了家中无辜之人,长女可嫁沽州参军崔,幼女嫁前金都尉李,都是良偶也。”
陈植之看信,白焆就靠在他身边一块看,看完忍不住说:“这啥?不挺好的吗?夜里头黄鼠狼过来给鸡看相做媒的?要你命之前还帮你两个女儿看了好夫婿。这鬼仗义啊。”
她说完觉得自己说挺对的,再看她公公却是紧缩眉头。
“怎么?我说不对吗?多好两门亲事,都是当官的。”白焆讲。
陈植之摇了摇头,指信道:“这封信重点不在后头,在前头,这一句‘你旧时做的好事即将事发’。”他说完看向老者,问:“你家寇老爷是如何遣散他旧时的小妾的?”
陈植之还没问,只是说了前一句才是重点,那老者就已经脸色煞白了,这厢给他问了,老者头冒冷汗地看了身旁文秀和尚一眼,再看向陈植之道:“常听人说起,道先生你是朝西城第一神人。也不知我家主人是听了些什么先生不好的话,没有去请先生。”
“无需谈这些。”陈植之指信问:“你家主人是不是……不!”他忽然换了个说法,盯着老者直接问:“这小妾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你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