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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案16盗子案(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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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唉唉!”陈植之喊了好多声,这才总算赶在她出门前把小舒给拦回来了。弄回来了丢地上,家里居然有两个人不高兴。

    一个小舒,陈植之还能理解,毕竟小孩嘛,想出去玩是天性,就是白焆……

    “你带他出去要怎么搞?一直扛身上吗?”陈植之问。

    白焆立刻指他的包袱道:“不带了好多树叶吗?有地方歇就铺上,歇够了就又把叶子收了。”

    “我就说这一大包都是啥?”陈植之说话才知道他的包袱里一半都是银杏叶,搞得他这是出去卖药的一样。

    不过,想到卖药,他忙不迭跑去后院,溪水里弄了一罐子泥巴出来。

    白焆见他捞泥巴,不理解问:“你不带小舒,带这么罐泥巴是要干嘛?”

    “哎呀呀,你就不懂了,儿媳!”陈植之笑着讲:“宋州可是热闹地方,周围兖州,郑州哪里不是南来北往好卖东西的地方。”

    陈植之说话摸着他那个小罐罐讲:“好些年前,我祖父在那边卖药,朋友很多,好些年不见了,若是这些人还在,把这罐王牌金疮药卖了。”

    白焆总算懂了,一下跳起来讲:“哎呀呀,这是王牌金疮药我怎么忘了!哦,对了,校长的头发不是还能断肢再植吗?”

    “啊,是可以。”有人讲:“我的胆囊吃了还能活一千岁青春永驻,你也要啊?”

    不用问,甚至不要往旁边看,那平时贡山猪都请不出来的校长正恶狠狠地站桌子上,垂眼看着白焆呢。

    “走吧,公公。”对着这位超能战神,白焆也不得不低头,喊了陈植之一声要走,那边校长却忽然把陈植之又喊了回来。

    叫到了身边,校长如上回对卫宗玄一样,手指甲在身上划了一道,划出一条红杠杠,他手里多了几片黑色鳞片,递给陈植之。

    陈植之接了鳞片,这一回问校长了,讲:“校长,你怎么突然又想出门了?”

    “时间不多了嘛。”校长讲,然后转身,就又回他的后院溪水里去了。

    晌午时分出了朝西城,路上遇到了个赶牛车的农民,陈植之居然认识。打了招呼,农民让陈植之和白焆坐牛车上,一路向北能带着他们到巢河渡口。

    晌午阳光灼人,还好蹭到了免费的牛车。

    陈植之带了个大草帽,草车上舒服,他躺在草上,草帽盖脸上。出远门,白焆自然也是男子打扮,跟他差不多也带了个大草帽,姿态上没那么放肆。她抱着腿坐车上,坐了一会热得慌,就没话找话地跟陈植之搭话讲:“公公你问校长突然又想出去了,是个什么理?”

    她想了想追加一条:“他总给你那些个黑片片是什么?他得皮肤病了吗?”

    “我说你们白家姐妹怎么都对校长这么不客气呢?”陈植之埋怨了一句,还不够接着说:“前头是个女的看到他都迷得七荤八素,恨不得命都不要了也要跟他好,你们姐妹几个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

    “啊,我命都不要了跟他好,”白焆白他一眼就道:“你怎么办?”

    陈植之刚想关我什么事?就听她说:“街上当流浪汉啊?”

    好么……

    跟她讲理太难,陈植之觉得这话题歪了也是自己责任,就主动负责把话题又拉回来讲:“那是他的鳞片。他是个蛇又不是个老虎豹子,水路倒是哪都可以,陆地上哪里那样方便到处跑。”

    陈植之比划讲:“通水路的地方他能到处去,像是塞北大漠那样水路去不到的地方,跟小舒一样,他得埋信物在那才行。”

    他这个话白焆听懂了,只是……

    “他去哪得埋信物这条过了,就是他都九千九百九十岁了。”白焆想了想,说:“按理说这么多年,他不该哪哪都埋好多鳞片了吗?怎么还要你和卫宗玄现在帮忙?”

    “儿媳你这就不懂了。”

    “啥?”

    陈植之坐起来看她,特别认真讲:“你可知大妖怪成为大妖怪的第一要诀是什么?”

    “是活得久?”白焆想到树精的成仙唯一法门讲,随后还自行补上一句:“吸收天地之精华?”

    “唉……”陈植之摇头,道:“第一条差不离,第二条就差很远了。”

    他说:“要诀可以说是活得久,但更准确讲应该是能忍。”

    “啥子意思哦?”白焆还是不懂。

    陈植之笑道:“他将自己的信物弄出去,他能够出去,别人也能进来。如他所说,他的胆囊,就讲是蛇胆吧,吃了能永葆青春活一千岁,你想想这世上就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白焆有些懂了地点点头,陈植之见她点头,笑笑继续说:“内脏皮肉,毛发鳞片,校长九千九百九十岁,全身都是宝,普通人寻他不得,大将军呢?皇帝呢?得不得?倾天下之力去求,总有不怕死的人嘛,对吧?”

    白焆再次点头,忽然间就觉得校长好危险,好像一块丢进狮群的肥肉。只是才这么想,她忽然想到校长打个响指人就不见了,立刻就扯着陈植之讲:“哎呀,不对啊,校长打个响指就掉天雷,那个啥?鸡没有算是很可以了,在他面前跟个兔一样,他能给人抓了吃了?”

    “这不他都九千九百九十岁了,快一万岁了吗?一万岁就是另一个世界,如何能跟我们没差距。”陈植之说。

    白焆当即更加来劲,道:“就是这么个理,那你怎么说是忍?”

    “儿媳啊,他这九千九百九十,你可想过,这三个九中的两个九,他是如何过来的?”

    白焆立刻就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三个九里的两个九,别说这两个九,就算是最后这一个九,也是她一生都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的风景。

    “时间啊,儿媳……”陈植之站起来,拿开草帽吹了一会风,讲:“时间是我们悟道的第一关啊……”

    说话间,渡口到了,陈植之从草车上下来,再伸手去接白焆。

    白焆其实不需要他接自己,但给接了,她依着他的手下车,忽然一个激灵,问陈植之:“你说卫宗玄是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我家三妹啊?”

    “这谁知道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陈植之道:“有人喜欢温柔乡,有人喜欢母老虎,人的癖好最难说啊。”

    “怎么这么讲?”白焆说着,忽然明白过来扯着他叫:“母老虎什么意思?我三妹是母老虎吗?这明明是我妈的外号。”

    ……

    你能说出这种话来就已经不大正常了啊,小妹。

    陈植之惯例地忍住了,没说什么。天气还是太热了,岸上两人给太阳晒得都要打蔫了,没再说什么,等了会渡轮到了,陈植之买了传票上船。

    白焆想到二人要去卖药,这是大事,就问他:“城隍老爷给的案子难办吗?”

    “不难办,我就是个跑腿的。”陈植之讲。说到这里风舒服,凉快好多,他就在船上给白焆把案子给讲了讲。

    说是朝西南边卫南县一个老县尉姓裴,性格非常贪婪。下面有个里长叫王盛,早年丧妻,膝下有个儿子七八岁,长得非常白皙端丽,工务原因,常跟着父亲到县里头来,拜见这位裴县尉。

    裴县尉看中了王盛这个儿子,就跟他说:“我无子,你以此子赠我,你纵有大过,我亦怠之。”意思就是你把你这个儿子给我,回头你干啥我都不管你。

    这是儿子又不是狗啊猫,王盛当然不肯,好生拒绝了。没想到这个裴县尉找了个机会,派王表往更南边办事,走到山里,叫了一伙山贼杀了王表,把他儿子带回来,就这么杀父夺子。

    坏事干完,没几年,这裴县尉卸任,他本是宋州人,就带了王盛的儿子一块回了宋州。不过这案子是裴县尉在朝西做的,王盛也是朝西城地界的里长,所以就还是朝西城隍的案子。

    “城隍老爷怎么说?”船上一个小孩吃着饼问陈植之。

    陈植之看他一眼,顺道还看船上其他听故事的众人一眼,完全不能理解自个跟白焆说家事呢,怎么就变成了全员一块听故事。

    不过既已如此,他就做个顺水功德,继续讲:“城隍老爷说裴县尉该死。”

    “好!”居然有人叫好,陈植之也是没话说了。

    等了一会继续讲故事:

    说是王盛的冤魂年年都去找城隍,城隍实在是烦了,其实是……今年被宋州城隍踩了场子,老子也要踩回去。当然这条陈植之没讲,跳过了只是说:“就判了裴县尉一命偿一命。”

    “那要怎么偿命呢?”有人问。

    问题问得好,陈植之指了指他胸口的信说:“这就是我去一趟的目的了。”

    说是一封信,其实信封里包的是一片王盛死时挂在树枝上的血衣。陈植之的任务就是把这封信送到宋州裴县尉家里,东西送到就行了。

    这血衣跟校长的鳞片其实是差不多的作用,一个标记物,一个鬼魂可以找到的点。找到了这个点,剩下来的事交给王盛的冤魂就行了。

    “如此便行了?”听故事的人里有人问。

    陈植之点了点头,道:“如此便行了。”

    “我就不明白了。”听故事的人里没人说什么,他儿媳站出来讲:“这鬼也是人变的,怎么就比人厉害呢?”

    就知道会有人问,是白焆更是不出所料。

    陈植之想了想道:“一般人死了变鬼,糊里糊涂,根本就不知自己死了,就像那丢了魂的吴有回。”

    讲到这里,听故事的人里有人知道吴有回的事,拿出来跟大伙说一轮,差不多说完了,陈植之接话道:“就那个样子,昏昏沉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糊里糊涂就投胎去了,哪有那么多事。”

    “一个事,你到死了都忘不了,要么是情,要么是恨。情难断,恨好说。”陈植之道:“城里头找城隍,山里头找山神,山神不管一路往上诉到衡山君,泰山君,华山君,五岳主神,只要有恒心,总有人要管。”

    “上头有人管了,这时鬼就不是鬼。”

    “那是什么?”有人问。

    陈植之道:“是报应,是因果了呗。”

    可是他才讲完,就有人问:“可这河里头拉人溺水的替死鬼又要怎么说?”

    这……

    还是太应景了点,船正好走到河中央,听故事的人里头有人哭起来讲:“我胆子小,可别在船上说这些。”

    陈植之见说话人是个小孩子,笑起来便说:“我给说个有趣的吧。”

    讲是有个人叫王瑶,病死之后,家里就来了一只鬼,长得细细长长,黑乎乎一条,也不伤人,但狠讨厌。

    要么呢,就突然尖叫唱歌,要么呢就学家里人说话,还常常拿一些大便掺进人家吃的饭里。

    “这鬼是个搅屎棍吗?”有人说,船上人一阵欢笑。

    笑声之中,陈植之说:“差不多吧,哈哈哈,反正就是这么一个鬼。”

    一开始只在王家闹,闹得差不多了,这鬼跑到了隔壁庾家,也是如此,变本加厉,他还时不时拿大便砸人完。

    这天庾家老爷忽然受不了了,对鬼说:“你拿粪砸我,我一点事都没有,你拿钱砸我,我才会痛,好痛!”说罢,老爷叫一家人给粪砸都不要出声嫌弃,一定要忍住。

    一家人咬牙忍住,第二日那鬼过来,居然真的拿钱砸他们。庾家老爷早就有所吩咐,嫁人被钱砸纷纷做哎哟哎哟,痛苦状。鬼于是变本加厉,努力砸了好几个月,庾家自此成了当地有名的富翁。

    “哈哈哈哈!”船上人一阵大笑,笑声之中,船到岸了。

    离开了巢河,往宋州,旅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