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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长也头痛于此,皱着眉头,难受了一会,他抬头小心问陈植之:“要不,就说三位追着鬼怪到了我观中,我作法将他们困在禅房,然后一把火烧了?”
“可以,就这么说。”陈植之道。
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多休息了两天,第三日上路去宋州。白焆骑着马特别不高兴,边走边讲:“公公你做事好没头脑。”
“怎么这么说?”陈植之问。
白焆讲:“这次鬼墨案,全部都是你的功劳,结果你看,你依了那道长的说法,他反倒给毫州都统叫过去领赏去了,那叫任棠的小子都给叫去了都统府,偏偏你和我……”
“你和我怎么?”陈植之又问。
白焆不高兴哼一下说:“还怎么?有我们俩什么事吗?有我们俩什么事,我们俩还在这,路上骑马去宋州?哼!都没个人喊我们去都统府领赏的,太瞧不起人了!”
她生气,陈植之倒是开心,昨天下了一场雨,阴天,凉风吹拂,正热天,骑马走在没树荫的官道上居然都不会感觉炎热,怎么会让人不开心。
他摇晃地骑着马,悠哉说:“你我本来就是平头老百姓,还是莫名其妙的公公带着儿媳,人家不把咱们当回事也是正常。再说……”
他说话间鬼鬼地看白焆一眼,道:“钱还是赚到不少嘛。”
他这话说得白焆喜爱,开心地把胸口的贴身口袋拉开看了看,里头十片金叶子,加起来有一二两重,不是白银,可都是黄金啊!在朝西城做几百件落魄书生给人偷牛奶的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集齐一水缸牛奶都赚不了这么多啊!
“吼吼吼。”
白焆看到金子就开心,忍不住笑了会才转头去表扬她公公地讲:“公公,你平时挺禁欲一小绿茶,怎么关键时刻还跟人家道长说加钱啊?怎么这么能隐藏啊,你好优秀!”
……
一番话不知道她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
但她话说没错,前日方道长求陈植之不要跟人说真相,拿了好多钱出来求陈植之。陈植之同意了,但表示得加钱,还有不要银子,拿着不方便,给加钱后换成金子。
两方讨价还价,最后才有白焆这一小袋子金叶子。
陈植之想了想,觉得教儿媳一点社会经验,有助于她日后独当一面就讲:“俗人不信君子,君子道不待俗人。”
见白焆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陈植之笑着说:
“那个道长上门就是说钱,你不要他钱,他一定认定你会把事情说出去,而不是想你是君子,你不爱财。而既然要拿他的钱,就得多拿一点,得跟他加钱,这加的钱还必须是多到让他心不甘情不愿,有割肉的痛了。至此,他才会认定你钱拿够了,不会说出去,回头反倒是不会时刻记挂着你,有个什么机会能弄就想着法弄死你。”
“原来是这样。”白焆点头,还要说点什么,忽然身后有人大喊:“陈先生!先生!植之兄啊!”
回头一看,白焆看到追他们的居然就是那方如意道长,想到陈植之说的话,连忙把金叶子给捂好了直接拔剑对来人便是一声吼:“说好了的交易,道长反悔就别怪我刀剑无眼啊!”
那道长骑马来的,着急跑着前头白焆却拔了剑,他险些直接撞剑锋上,好不容易拉住了马,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不停地说:“不反悔,不反悔啊!哎呀呀,我方如意再怎么名不符实,也不是那样出尔反尔的人啊,不然,我身为一观之主,在这江湖上要如何立足?”
白焆本来就是吓唬他,听他这么说,剑收了,笑笑道:“那也是,你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好的话说出去,丢脸哦。哪像我和公公……”
咋样?咱俩咋样?陈植之看向白焆听她朗声说道:“原本就不要脸。”
鼓掌,请立刻鼓掌。
这半年时间,陈植之也算是久经风霜了,平淡地无视了白焆的话,策马上前,冲方如意道长抱了下拳问:“道长一路辛苦,所为何事啊?”
“哎呀呀,还求先生给我帮个小忙,帮个小忙啊!”那方道长说话不顾自己骑着马就过来拉陈植之,陈植之也无奈,看白焆一眼,便给他拉着又回了亳州。
时间还早,方道长便一路拉着陈植之往案发当场去了,边走路边给他介绍案情。
说是他昨日在都统府领了奖赏,都统大人见他连城里头的百鬼夜行都能处理,便随手拿了个小事让他去弄弄。
说是小事,小事一桩,整个事件里其实连鬼都没有。
“就说这孝子王大,亲娘瘫了七八年了,都是他一个人端屎端尿,床前屋后照顾着的。他今年四十一,因为这个娘,媳妇都没讨一个。”方道长讲着话,瞧见前方路口出现了一方水井便指了给陈植之讲:“那个水井后头巷子里第一户就是王大家了。”
继续说这王大家的事。
讲这王大是街头巷尾人人皆知的孝子,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八年之久。前不久他母亲忽然不见了。他母亲虽然瘫痪在床,但是别的机能并没有失去,平日里街坊邻居总能听到他母亲说话,或是在家里喊他,或是夜里嚎啕哭诉自己的不幸。不光是能听到,他母亲声音很大,夜里嚎啕起来像牛一样,在这一代还是小有名气的一个。
就这么,突然一天,大家都没听到他母亲的声音了。有好事者上门去问,那王大一开始支支吾吾的,后来邻居唤了他母亲的胞弟过来敲门。王大不得已给自己舅舅开了门,指着院中大树下一只老鳖讲:“这就是我的母亲。”
讲到这里,方道长已经带着陈植之到了那王大的家门口,敲门之前,方道长把都统大人会唤他来看这个王大的原因说了,讲:“今年亳州城没见出个进士,也没见着有祥瑞可报,都统大人叫我过来呢,是看看这个老母亲变鳖的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
那方道长忽然唤了陈植之到面前说:“都统大人是想往上报,报个孝子,先生可能明白。”
陈植之立刻明白了,这都统大人唤方道长过来是走过场的,做个认证,他好往上面报孝子。
既然如此……
陈植之把方道长准备敲门的手给拿了,说:“道长你自己看过觉得对就好了嘛,还叫我来做什么?”
“哎呀……先生。”方道长叹了句,愁苦看陈植之,见他不是能了解他的样子,他一跺脚小声说:“我那不才出了……哎呀,那样的事吗?这若是假的……我给报了真的,回头牌坊祠堂都修好了,山神土地责怪下来……我……我……”
原来是这方道长遇到了鬼墨案,人生可能是头一次对鬼神生了敬畏之心,反倒是没办法开心赚钱了。所以即便是走过场的案子,他也不敢真的走过场,这才喊了陈植之过来。
“既然如此。”陈植之还是拉着他,在进门前把话给说透了,讲:“道长,咱们俩可说好了,待会进去如果那鳖是假的,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啊,绝不会跟你一块打马虎眼的。”
“哎哎哎,先生只管实说,只管实说。”方道长点头讲。
陈植之得了他的首肯,这才松手,方道长立刻敲门。不一会有人来开门,是个矮矮的十分憨厚的男子,想来便是那孝子王大了。
方道长带着陈植之进屋,白焆也要跟上,但她却给人阻了。
阻她的人正是那屋主王大,拦住她讲:“抱歉,道长,我尚未娶妻,家母家规森严,是不许未婚的女子随便进来的。”
“我并非未……”白焆才要申辩,陈植之拦住她讲:“主人不许,焆儿你不进去也罢。”
“可是我不去,万一有危险呢?”白焆问,听到一声爽朗回应:“没关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