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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是个邻家小姑娘,才十岁的样子……”陈实喝一口茶,手捋了下胡子,他看向西边的弯月叹了口气。
小姑娘不知何故每天都到井边来,不打水也过来,人依靠在井边石头上,往井里看,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也不离开。就这么十多日,忽然一天,她坠入水井,陈实赶忙找人下井摸寻也不可得,直到一天后,姑娘的鞋浮出来,大家这才作罢。
后头接连又有附近居民落水溺死,陈实觉得不好,找人加高了井边的围栏,还常让家丁提醒来人小心取水,但附近居民却不以为是……
“好像是说,此井吃人,已有多年。”陈实给陈植之倒了一杯茶,道:“甚至前朝,前前朝就是如此。”
“这样?”陈植之点了下头,见到家主亲自给他倒茶,起身道谢了一下才接着问:“那陈老爷您在此三十年,有没有找人看过井里有什么东西?”
“不用找人看。”陈实看向他道:“因为井里的东西自己过来找过我。”
说是距今二十八年前的样子,自陈实买下这个院子来,井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他开始对这个井产生兴趣,一日闲来无事,也如那些人一样,站在井边往井里看,凝视之际,看到井里有个靓丽女子,衣着打扮有些奇怪,但是非常漂亮,眉目传情,纤纤细手端着一块红手帕半掩着脸,看向井外人……
“啊!这就是我看到的人啊!”白焆听到此处说,那屋主陈实点了点头,讲:“正是此女在井中。引我痴痴相对,神魂恍惚,忽然一下不支,险些就要落入水里!”
还好此时,突然有人上门求见,家丁在后院看到他,大喊:“扬州xx请揭。”
“怎么是xx?”陈植之问。
陈实不好意思捋了下胡子,道:“二十多年了,究竟是谁来找我,给忘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
几人都笑了一会,随后再说会案子。
就是这么一下,有人来找,家丁大喊喊醒了陈实。他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险些跟那些人一样跌入水井,这才有了方才陈植之觉得奇怪的四根拴了长麻绳的保命柱子。
“陈先生善举啊。”陈植之出言称赞屋主,陈实点点头,接着往下说:“而后某日,哦……”
他抬头看向天边的弯月,道:“二十多年前,似乎就是这几日前后的样子,那姑娘就过来找我了。”
明明是害人的妖精,却主动找上门来。井中女子出现在陈实的卧室门外,发出嘤嘤哭声。
“先生莫看我书生样子,是个商人。”陈实说话,朝任棠招了下手,任棠忙起身将自己的剑送上。
陈实得剑,当即起身,宝剑出鞘,对月一舞。
舞剑完毕,他回了坐才接着说:“想我年少之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男儿。我问心无愧,就不惧鬼神。”
因而,他开门直面女鬼,想问她究竟是何故要这样害人,没想,那女鬼说她也是被迫的,受人逼迫无奈为之。
“杀人者不是这勾人入井的女鬼?”陈植之问。
陈实点头,道:“起码她是这样说的。她说,这井里有一条毒龙,还说沿黄河支流上下,均有毒龙恶龙分布,特别是……”
讲到这里,他声音小了好些,凑到陈植之身边才说:“东都洛阳境内更是有五条毒龙,乃是罕见的五龙阵。”
说罢,他笑笑道:“山人不论朝政,女妖的话,先生听听便罢。”
“啊,听听便罢。”
陈植之点头,拿起酒来,敬他一杯,陈实爽快喝下,接着说:“她说此毒龙好食人血,自西汉以来,已杀三千七百人,而她则是国初不小心坠入此井中,从此被井里毒龙驱使,不得已以妖惑诱人,并求我救她出来。”
听了陈实的话,陈植之没立刻说什么,毕竟这都是二十八年前的事了。
那俏丽的娘子在二十八年前上门,求陈实救她出井,到如今二十八年了,白焆还在井里看到了她,如此讲来……
“陈老爷,你怎么不救她?”陈植之不说话,不代表白焆不说话。
这边问得直接,那边,陈实也答得直接,讲:“不是我不救她。而是无能为力。她每年差不多这几日前后都会来访我,因为依她所说,七月十九乃黄河龙的生日,井里毒龙也必去赴会。她才得以机会过来求我。无奈井水深冷,即便是我潜人下水摸寻,也只是能因毒龙不在而得以全身而退而已,找了二十多年,也没能找到那女子的尸骸所在啊。”
讲完,陈实叹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幽幽说:“二十八年青丝白发,故人井中容依旧,我却已经老了。唉……”
长叹一声,陈实点头示意家丁唤来他府中的伶人奏乐,琵琶弹了曲陈实家乡的歌谣《金陵别》,点点琴音,落入长夜……
一曲弹罢。
陈实看着远处,弯月隐没入山后,苦笑道:“我想她今晚该不会来了。”
陈植之也看着远边的深幽山岚,许久喝下一杯酒道:“择日不如撞日,别人摸摸不到,我下去摸摸看吧。”
“不行!”突然有人说,紧随其后还有一声酒杯崩碎的铿锵。
陈植之寻声看去,看到白焆剑都拔出来了,比在身前,瞪眼看他讲:“公公,你不能下去!”
“儿媳……”陈植之才讲了一句,白焆脸一板,手腕一番便凌空劈出了一声爆炸音,随后道:“你敢下去,我劈了你!”
……
那不都一样吗?
许是自己也发现了不对,白焆连忙改口剑锋也转向对了自己道:“我要下去你不让!你敢下去,我也死给你看!”
“你们公公儿媳感情真好。”有人说,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算了,算了。
陈植之顶住巨大的压力,就多争辩了一句:“儿媳,我觉得我可以,今天就是七月十九,机不可失……”
白焆指着任棠道:“他都差点死了,我觉得你不可以,你绝对不能下水!”
无效沟通,就这么最佳时机错过。
天亮了,过了日子,按理说那毒龙肯定又回来了,别说是除却毒龙,这水井里被毒龙控制的女妖都搞不定,这案子无解……
“陈兄还有别的法子吗?”一大早任棠就过来问陈植之。
陈植之想说要不咱们找棵大一点的树,烧成炭丢里头试试。但这水里头的主要祸害是龙,又不是妖怪,丢炭估计也没用,丢尊巨大的观音像下去……
能生出这样的念头来,陈植之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个二把刀抓鬼师父。内心痛苦了一会,白焆起来了,一大早去井边洗了脸回来,她倒是有主意,过来就讲:“公公,我想过了。”
“儿媳,什么高见啊?”
白焆眼睛一亮,讲:“咱们丢一尊巨大的释迦牟尼……”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陈植之低头看地,觉得自己有愧于任棠的信任,惭愧了好久,任棠在边上小声说:“这样会不会有点对不住菩萨。”
陈植之忽然脑袋一亮有主意了,拍手讲:“丢菩萨还是不对,若是我们丢一个另外的大妖怪进去……”
像是校长。
你能丢吗?你敢吗?
就算你丢了,你能保证他砍死了恶龙不过来砍你吗?
以上还是好的结果,不好的结果,两个大妖怪和谐相处,成亲了,联合作妖你要如何。
“我错了。”
不等别人说,陈植之给了自己一耳光,随后,他实在心乱,看到白焆在一边翻二人的行李,看里面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他想到毫州那夜,他一次性把自个好多年收藏的墩布水瓢月经布啥的都给打光了,这种手里没有弹药的感觉实在不好。
一方面是补给弹药,一方面也是找个机会放松一下身心,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吧,陈植之问身边任棠,讲:“青云兄可知宋州城内有什么卖旧货古玩的杂货市场?毫州一夜,我用光了我收集来的镇妖法器,想去逛逛看看,补货一下,回头再来也好应对井里的妖怪。”
“用光了镇妖法器?”
任棠多问了一句,应该是想到了那一夜他丢出去的那些个水瓢墩布,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不过经过毫州一战,他对陈植之信任到不行,就没往细处多想地讲:“倒是有这么个地方,先生是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