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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案30驿所鬼踪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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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剑,他刚好重击卓云轮,卓云轮连退几步,后背就撞在那怪马身上,他转头过去,看到尖牙大嘴,没空多想,便是一剑,直贯怪马头脑,当即就给喷得一头污血,而那给踢出去的钟准,也好不到哪去,避无可避,他只能直接挺剑撞入马身,手腕用力,便是一剑倒地,将怪马从腹中一分为二,马肚中一肚子的内脏污垢,哗啦一下淋漓,而他就刚好在下面。

    就这么……

    肯定是打不了了。

    校长收剑,摇摇头,说:“你们好脏。”说完,他拉着头发,扯着衣服,边说:“可别弄脏我的衣服和头发”边是大步朝屋外而去,刚好碰到了骑马追来的白焆,他伸手扯了马过来,翻身上马顺道把白焆一脚就踹了下去。

    拿了马,校长回头最后看上大伙一眼,道:“这里太臭,你们太衰,爷不留了。”说完便走只留下一屋子斩妖除魔后满身血的众人,和地上给劈成两半又臭又腥的古怪妖魔。

    校长突然出手,乱了大家的视线,等他走了,一屋子人看地上分成两半头还给开了个洞的怪马,这才忽然想起在此之前,卓云轮似乎还斩了什么。

    这下想起来,众人赶忙去看地上那滚落的头颅,人中那年级最小卓云轮的徒儿没忍住一声惨叫,躲到师兄背后指那头讲:“裘道长!道长……道长的头怎么是个腐烂的骷髅……”

    “因为他本就是骷髅。”陈植之道,推了身边裘道长的身体一把,只听到哗啦一声,他落到地上便变成了一摊碎开的枯骨。

    而到此时,那已经斩妖除魔的卓云轮才恍然大悟道:“我根本没在去年黄梅花开时,认识什么裘道长!华山没有黄梅花!也根本没有什么裘道长!我……”

    他忽然去看那地上血泊中的怪马,道:“我是途径隋州,到一个村子,村中十多人正追一匹好马。我上前去问……”

    他指那马说:“村中人说此马,吃了它的母亲,凶残无比,要将其打杀。我见它漂亮,又自持……”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只是他不说,陈植之聪明伶俐接过来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剑客。便收了此马。”

    “对!”卓云轮失魂看他一眼,然后再看那马和马边的枯骨,后退一步,忽然抹脸失口道:“一不知何人?二不知何地?三不知何时?不知何时何地何人,我身边便多了这么个裘道人,跟着我……”

    “如影随形,他是个给怪物吃了的伥鬼,而这个马……”陈植之指地上马说:“自食其母,额生一目双瞳,它不是马,是个枭獍!”

    “枭獍!?”卓云轮震惊看陈植之,陈植之点头,上前一步用小刀翘了那马眉心的眼睛下来,举起来看,若夜明珠,闪耀灰蓝冷光。

    “这倒是个真宝贝。”收好了东西,陈植之说:“正是枭獍。卓道长,你是被枭獍还有它吃掉的伥鬼所迷啊。呵呵呵,不过这没什么,瞧……”

    陈植之摊手,笑道:“解决了。”

    那边白焆也过来,适时摊手,冲卓云轮说:“不用谢我公公了,给钱吧!”

    “这是一壶昆仑殇。乃需能鉴别水的人,乘小艇驶入黄河中,以容器接河心水,一日之内,大河涛涛,流速又急,一日下来所接之水也不过七八升而已。而后经一夜,水色化为血红,以此水酿酒便唤作昆仑殇,酒之芳香世间罕有,是前朝魏庄帝品过的极酿。”

    卓云轮道,说完,他见钟准眼睛看那酒都看直了,知道他是好酒之人,便从随身的包袱里又取出一枚白玉杯子来,才要给钟准满上一杯,实在是对白二奶奶缺乏了解……

    “你干嘛?”白焆一把拿了那酒过去,收纳处理瞬间完成,众人再看那酒都已经不知道给她收哪里去了。

    卓云轮惊了一下,随后理所应当说:“当然是给钟兄满上一杯。”

    “给他喝干嘛?”白焆一边从怀里取出用过了的镜子,随意丢到地上,一边白了边上的钟准一眼道:“这是你给我公公的谢礼,我公公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哪有他吃的份?走走走!”

    她说还不算,冲钟准嫌弃摆手:“去吃屁!”

    “姑娘你怎么如此粗鲁?”卓云轮才讲,那边钟准就忙拉住他说:“卓兄算了,算了。白二奶奶说得对,这是你给植之的东西,植之的就是她的,从肝到钱全都是她的。错在你,错在你。”

    “怎么就……”卓云轮还要说什么,白焆一眼朝他瞪过来就讲:“刚你再迟钝一些,我差点就给这妖怪咬死了。我白焆什么人?冒着生命危险弄了这么一壶酒过来,没找你加钱已经很给面子了。”

    “唉,对对对!白姑娘确实抓妖有功!”主动上前插话的是那徐镖头。他身后跟了个小伙子,就是那个跟白焆一块去看马的卢鳌。两人过来,徐镖头行礼,但让那个卢鳌给白焆磕了三个头。

    弄完,徐镖头才说:“今天这番变故,不是白姑娘,我家小卢子也早没命了。我呢?跑江湖的,要钱也没有许多,但走南闯北,稀罕东西还是有些。”

    说罢,徐镖头拿出一样东西来,居然也是个琉璃瓶子,只是里头装的东西似乎是干净的水。

    陈植之得了瓶子,才要问,徐镖头自己说道:“也是源头水,不过我没那些别水观水的本领,这一瓶水……”

    徐镖头指了下,笑道:“是徐某五年前在三江源引的一瓶雪山源头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徐某这些年一直带在身上,只想某日或是遇到合适的人,或是遇到合适的日子,用此水烹茶,逍遥一场。”

    “那可好,”陈植之道,随后抬头看雨后的月夜破屋,视线落下,他最后看了眼地上还待人收拾的怪物尸体,笑道:“月亮甚好,我觉得就是今夜……”

    “今夜?”徐镖头抬眼问他。

    陈植之点头,道:“便是今夜。”

    徐镖头也看了眼那地上还待人收拾的怪物尸体,忽然放声大笑,拍手道:“先生说得对,月光甚好,就在今夜!”

    叫了小吴过来,徐镖头烧开了一壶源头水,再用沸水泡开一壶香茗。

    须臾间,何是破屋妖血?只有月光茶香。

    一人都分了一杯好茶,唯有陈植之喝了一杯,留了一杯。待到夜深人静,他带着茶,独自坐在屋外一块大石头上,等了一会,听到马蹄声,是校长牵着马回来了。

    “你走就走,还骑马走是干嘛?”陈植之说,递茶给他。

    校长松开缰绳,轻轻一摆手,马就安静听话地去了马厩。他自己看了一会马后,走过来,从陈植之手中接过茶杯,静看杯中月,看了一会,校长仰头将茶汤一饮而尽,随后他仰头看月,对着月,他说:“还不是怕人知道我不是人……非人……亦非蛇……我是何物……将去哪里?”

    言罢,他垂下头来,眼中落下泪水,泪水打在手心,变成晶莹的珍珠。

    校长将珍珠递给陈植之道:“你需帮我将此物放到洛阳。”

    “这没问题。”陈植之接过珍珠,边说话,边要收好,校长拦住他手说:“这有问题。”

    “什么问题?”陈植之不解问。

    校长道:“你需将此物放于白马寺佛塔的金塔顶上。”

    ……

    陈植之一下愣住,许久把那他险些收进衣服里的珠子拿出来看了又看,讲:“校长,你会不会太瞧得起我?”

    “我自然是瞧得起你才叫你做这件事。”校长伸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去,收住那颗珍珠才接着说:“不然的话,我将此交付给卫宗玄,让他以捐钱修塔为名,放到那里不就好了?”

    “就是啊……”陈植之才道,忽然低头看向那晶莹的珠子,许久他抬头看向校长说:“不是还有几年吗?”

    “几年,十月,还是几天?”校长轻轻笑起来,说:“于一万年而言,有什么区别?植之,一切有为法为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时光若是,你我若是,一切都是虚妄。”

    道完,一阵风刮过,空气中有香茗淡淡的芳香,而校长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植之握紧那晶莹如珍珠一般的东西,稍稍皱了眉头,预感到此次洛阳行,不会太顺利,只希望……

    他抬头看向明月,心中许愿道:“白焆能无事安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