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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说起来有点长……”夏侯惊说着话,也拿起一块肉咬上一口,才要继续讲话,那边陈植之忽然大吼:“都住口!不能再吃下去了!!!!”
……
赶紧地找了个筐子,把一桌美食都给暂时封起来后,那边夏侯惊总算是开始讲正事。
道是为何他在郑州,而曹居白在洛阳,其实就与这三只鸱有关。
他说最开始是一个猎户,出外打猎在路边捡到异常的尸体,猎户自己都认不出,但猎户所在镇里有个长者,学识渊博。
长者自己不是很能确定,但天气本来就冷,那长者家里还有冰窖,就先冰封了鸱的尸体,随后长者写信给自己熟识的大儒。
说到此……
便与钟准有了关系。
那大儒便是钟准一直在找的前朝老爷。大儒回了信,但不是给这个长者,而是直接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夏侯惊,让夏侯惊去看看。
夏侯惊到了那山中老者家,看到了冰冻鸟尸,确定是鸱,而后便立刻派了曹居白往洛阳回信。自己则留在那长者家……
做烤肉。
“下次不要再在这种点上这样认真了。”
陈植之受不了地扶额道:“就算是为了保护尸体,你这样搞了一轮,我们还给吃了一部分,回头无论是打算报官,还是自个留着做研究,都跟玩一样,显得我们好不正经,一点都不值得被人信任的样子。”
他是很认真说出以上那番话的,说完,却给夏侯惊,白焆二人同时用同样的表情盯了一会。
好在陈植之也是过来人了,早就习惯,自己打了阵哈哈哈便讲:“这鸱已经十分罕见,还同时发现三只的尸体,哦……”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那个筐拿了过来,打开,顿时香气扑鼻,夏侯惊这个封牛油再烤的法子果然一绝。
三人又吃了会烤肉,因为吃太多肉,不得已还得喝点酒去化解,这大半夜地偷吃烤肉,几人又不敢跑出去找主人家要酒实在是太过分了,于是不得已……
那瓶昆仑殇就这么没了啊!!!!!!
对着空掉的琉璃瓶,陈植之觉得自己对不住卓云轮,更对不住钟准,唯一庆幸就是白焆吃肉最多,所以喝了这瓶昆仑殇,她没讲什么,没说让陈植之努力挣KpI把卖酒的钱挣回来这样的话。
不光吃了鸱肉,还喝了昆仑殇。
这要成仙的节奏……
生活还要继续,陈植之找了个理由……唉,就我还拿着南海龙王的任务没完成呢!
这样的理由吧,陈植之强打了精神,把刚刚夏侯惊啃干净的三个鸱头从一摊吃剩的骨头里找了出来。
不应该的!!!
真的是不应该的!!!!
绝对是不应该的!!!!
不要这样!!!植之!!!!
“你这般爱吃头,你是蜀人?”陈植之拿那三个头问夏侯惊。夏侯惊是真的惊了一下,失口讲:“我见你拿头还以为你要问我案子了呢!”
……
是啊,我该问他案子,我是个垃圾!!!!!!陈植之骂了自己一句,再看那头,都没有天灵盖,从做卤鸭头的角度来说,这样是狠没必要的,对吧……
“对爱吃卤鸭头的人的角度来说,”夏侯惊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地讲:“没有咬开头骨,舌头翘出脑花的过程,这个鸭头是不完整的,唉……”
他说罢,伤心看那几个没有天灵盖的鸱头,摇头讲:“人间美味,若是还能辣一点……”
“你们俩收收好吧?”白焆终于是决定出手了,不然等会这二人又吃开了,指那鸱头道:“这东西的脑子给人挖走了吗?这是干嘛?”
“这才是关键!!”夏侯惊讲。
道是鹘生三子,其子为鸱,也名玄鸟。用鸱脑泡酒,可令人昏沉健忘……
“其实就是影做鸟飞。”夏侯惊说话指自己的影子,待白焆和陈植之都看向他的人影之后,他用手比了个鸟飞的动作,从胸口起飞,单看影子还真就是影子里一块飞出去了。
“老爷子,你很有天赋啊!”白焆跟他比了个赞。
老爷子摸头哈哈哈笑道:“是风入脑也罢,是脑神经受体失活也罢,是魂飞影淡也罢,实际上只是个说法,到结果,这人喝多了鸱酒便容易被操纵控制,如老人一般。这就是发现了鸱尸,还是三只,我到这里来的原因。”
白焆点了点头,而后又立刻摇头,讲:“你到这里来不是给卓云轮看病的吗?”
“呵呵。”夏侯惊笑笑,道:“给他看病是因,但给他看病我没有必要请你们吃烤肉啊。”
得……
已经默认那些鸱就是烤肉了,陈植之也不抗拒他这个说法,便讲:“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有好事都跟我分享呢。”
“那也是,我喜欢你,哈哈哈……”夏侯惊说罢,忽然正色道:“你可知那少年剑客泼卓云轮之物是什么?”
“是什么?”陈植之问。
夏侯惊没直接回答,而是从衣中拿出一个很小的葫芦来,而葫芦口处,用来封口的东西,看着似是一块骨头。
陈植之见那怪状葫芦就皱了眉头,夏侯惊见他表情变化,笑了,道:“陈先生,你日常行为散漫平常,实在我看你什么都知道啊。”
“公公,这是什么?”白焆不解问。
陈植之接过瓶子,给白焆看葫芦口的骨头,道:“这用来封口之物是一块骆驼骨,骆驼骨下面的葫芦非是只能长这么大的小葫芦,而是是没长熟的瓠芦瓜,干燥鞣制而成。”
陈植之摇了摇那瓶子,对夏侯惊道:“传言婆罗门国有药,名畔茶佉水,出大山口石臼中,有七色,或热或冷,能消草、木、金、铁、人手。欲取水,以骆驼骷髅沉于石臼,取水转至瓠芦中。”
“哼……”夏侯惊点头笑笑,接着道:“还传每有此水,从旁有石柱似人形守之。玄之又玄,不知为何物也!”
说罢,夏侯惊拿过那瓶子,根本不跟二人商量就一把打开,把其中剩余的东西了出来。
陈植之一下受惊,伸手便是护住白焆道:“小心。”
“哎呀,先生莫怕。”夏侯惊十分淡然,倒完了东西,他略等了一会,拿手边一块布巾拭去了桌上的水渍。
再看去,桌上一块漆已经被腐蚀起来,夏侯惊看了摇摇头讲:“只能为难曾少爷修补此桌了。”
讲完,他拿起那瓶子端详说:“这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世间万物讲究平衡相克,此物常人看着稀罕,实际不过是不知用何法提炼出的高浓度碱水而已,或是石灰?或是别的类似之物,没什么特别的,先生莫要太惊恐。前面……”
夏侯惊叹口气道:“若是有有经验的人在场,当场检查了毒水,立刻以白醋为卓道长洗眼,甚至不会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
陈植之没立刻回应什么,他觉得夏侯惊说的话好怪,鸱和毒水,似有联系,又似没有。
奇怪之际,夏侯惊拿那瓶子,道:“道理说明白,万事万物不过如此。虽然此水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它装在这个瓶子里,就是婆罗门国来的宝物,起码贩这东西来的人,知道这是什么,知道这是个宝贝。”
是个宝贝。
能识出常人识不得的宝贝。
谁说的?
南海龙王柳神英。
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陈植之问夏侯惊:“这瓶子,你哪里来的?”
夏侯惊道:“不是我哪里来的,而是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