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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斗法二翟乾佑大战五毒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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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打听打听她爹是何方神奇?”

    陈植之骂他一句,觉得他白老爷都不知道简直不是人,但骂完,他其实跟夏侯惊很同频就对白焆讲:“凡是春风得意,不见贫弱蝼蚁。若这云霄楼的老板真是与毒龙有约,官员读书人若是这样说,他会反驳在意,楼里头的姑娘婆子,都是赚钱的皮肉,他心里认定正经贵人不会理会这些皮肉的话,反倒是不会在意她们说些什么的。”

    “什么皮肉?我不爱你这样说。”白焆讲了一句,立刻回了正题,问陈植之:“照你这么说,真是如此了?”

    “我只是说或有可能。”陈植之讲着忽然想起毒龙之说是从何而来了,不是人讲的,是那陈老爷院子里古井中的毒龙说的啊。

    既然毒龙一说是真,那井中出来的老头是龙王吗?

    他正想着,那边夏侯惊忽然道:“不管活水还是毒龙,咱们这一行是找出那鸱脑酒在何处,而那日与那年轻人一同在酒楼共饮的美人又是谁。不要扩大搜索范围,跑去查洛阳的五毒龙阵什么的,那该是翟乾佑的工作。”

    他这么一说真是让人瞬间头脑清醒,对对对,是那翟乾佑的工作,是他的。

    陈植之点头,才要表扬夏侯惊,那边门忽然开了,来了一个年轻的婢女,引三人过去,果然是给人看病。

    不过这里给人看什么病暂且不说。

    说回翟乾佑……

    他到真是要办这五毒龙的案子。

    而他之所以知这案子,原因……还能是什么?他那好友洛水龙苏洛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究竟是何人在这洛阳埋下五毒龙局?

    所为何事?

    所求何物?

    而这设局之人跟那日放纸鸢之人又是不是同一个?

    说来……

    翟乾佑刚好走过一条深长的走廊,到了一片露台,为了掩人耳目,他沿路随手拿了一壶酒,半壶浇湿了衣衫,半壶拿在手里,此时从走廊穿出,露台之上,夕阳将要落地的血红天色下,整个楼宇一片血红。

    那是云霄楼标志性的红灯笼,多得夸张,多得放肆,多得……

    如血一样。

    翟乾佑凭栏而立,往外看去。

    这云霄楼,三层楼十八座,两层小楼二十七座,一层的回廊大屋更不知多少,楼楼生天井,天井生露台、回廊、小桥、旋梯不知多少穿行其中,交往密布,如同山岚层峦叠嶂,又如蛛网,一层一层,一重一重,密布而去,满是鲜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摆。歌女歌声此消彼长,琵琶月琴时有时无,如泣如诉……

    放眼看去,翟乾佑只觉这一片金碧辉煌,这一番盛世景象,男人、女人、美人、丑人、美食美酒,如开到盛时的牡丹,下一秒,转瞬间便要枯萎腐朽。

    收住奇怪的幻象,翟乾佑本能地觉着那日放纸鸢之人与这在洛阳城内豢养五毒龙的人不是一个,但是……

    不是一人,怎么时间这么巧?

    不要想太多,凡事想太多便不能果决,速断!而与妖魅魍魉争斗更是需,快!准!狠!

    翟乾佑乘着夜色,快速穿过人群,到了他要到的地方。

    那是一间藏在楼中楼,井中井深处的房间,一个你从外看,被几座连在一块的小楼巧妙藏起来的巨大石室——这个云霄楼的中心,水房。

    翟乾佑走过一个存放扫帚等清扫工具的杂物室,拨开一个布帘,找到那张传说中的小门。

    说来似是天助,原本他以为事成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没想到会是一次意外让他的计划提早执行。

    他想了下那让他计划提早执行的意外,掀开帘子,到那门前,敲了几下门,五紧一长,门从内打开,是他早就安插进来的婆子,引他过去,再又过了几张小门。

    忽然间前方一片水气蒸腾,浸润之中带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翟乾佑听到水声哗啦,再往前走几步是一处被墙上燃烧的油灯照亮的巨大暗室。

    室中中间是一个大池,池中不断涌出大量泉水,咕噜咕噜做喷涌之势,这些泉水,到了池子里,再给池子上头几个巨大的运转的水车车动转流到上方。翟乾佑抬头去看,看到房间墙面都是石头的,石头墙面上,好些地方是石砌的进水口,那水车哗啦哗啦将水抬高上去汇入墙上的几个进水口。

    翟乾佑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这些机械制造自有看法,不算太用功夫就瞧出这巨大的石室,巨型的水车和墙上的水道便是这云霄楼各处自有自来水的原因。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工程设计,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地方……

    走到那巨型水池边上,他低头看池中不断涌出的泉水,再看这泉水……分割四股,除开水车车上去的部分,池子边上还有四个小孔,很明显将这主泉中的水输送往城中四处暗脉。

    既然这云霄楼便是依此泉而建,泉里的水自个用便好,还送去城里其他四处是要做甚?

    阵法,符咒,世人皆知是字是画是符号是眼所见耳所闻,却不知还有这样用水来画的咒,水来布的阵。

    翟乾佑认定这四个小孔出去的流水其实就是水形的五毒龙阵,既然如此,那我便找到那阵点克之即可!

    如此……

    他命那开门的婆子为他护法道:“我于此施法,你休要让人进来!”

    “不会有人进来!”婆子立刻讲:“此处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婆子每日分八时进来看守,任意一人在,他人都不会来,也不会找人代替。此刻是我上工,还有七小时。”

    “这就最好。”翟乾佑道,随后盘腿而坐,他要施法,只是闭上眼睛前,他忽然又想了想那婆子的话,心里无由想起,自己安排的这个婆子之所以能够接到这个差事,是因为上个月另一个做这个差事的婆子家中突然出了变故。

    想到此,翟乾佑抬眼看她道:“你前任的那个阿婆。”

    “唉……”讲到这里,婆子难受道:“上个月,儿子在港口做事,风大雨急人上个月给浪刮走了。哦,天师您与龙王为友,能不能找个机会帮忙问问龙王大人,看这婆子的儿子现在尸身在何处,可有再投胎做人?”

    “唉……”翟乾佑没忍住长叹一声,皱眉道:“若不是苏洛为这五毒龙所苦,无法归回主位,我又何苦做这些?”

    语罢,他说:“待我事成,他能回归洛水主位,定叫他为你去问这事。”

    “多谢天师!”

    “为我守住门。”翟乾佑道,扔了一把青色鳞片入面前池中,便闭上了眼睛。

    这边翟乾佑找到水源开始做法。回陈植之这边,在房中等了一会,忽然房间里另一张门给人从内打开,出来个小姑娘,可能才十一二岁年级,扎着跟白灿一般的两个丸子头,没有戴钗,只在发髻里插了杏花做饰,扑闪扑闪着两只大眼睛,把门外三人看了一轮,顽皮一笑,道了句:“哪里帅气了?”

    哦,她是过来看我的呀。

    陈植之也不知是该开心呢,还是该不开心,这种美貌传遍云霄楼的感觉。

    反正白焆是不开心,她也是姑娘家,才不会给十一二岁的小妮子好脸色,瞪她一眼就是讲:“到底要人等到何时?有病赶快看,没病我们就走了,回家睡觉。”

    “哎哟哟,好凶的阿姨。”小姑娘讲,头缩回去,把门给关上了。

    啊,还真是个聪明姑娘。

    陈植之当然也不敢这样讲,白焆都要给气炸了,你能说这个?看了那开了又关的门一眼,他无奈对白焆道:“下次再来人,你等人家带我们出去了再骂。”

    “哈,你这么说是我不对了!”白焆一下好委屈,眼泪都要出来地揉了下脸说:“她叫我阿姨唉。”

    ……

    陈植之觉得这没什么,但……他情商其实还可以,就不敢说。倒是夏侯惊,立刻就讲:“这也理所应当啊。白姑娘你老公跑了那么久,如今这样跟陈先生一块过了,不就是阿姨吗?我还要喊你一声弟妹呢。”

    “谁说我们俩一块了!”陈植之和白焆一起吼他讲。

    说完,白焆忽然狠眼瞪陈植之,好像他该死的样子。陈植之也是没法,表情在说:“你不也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