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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因为受伤过重,一直昏迷不醒。几个匈奴女人不懂医术,只知道清理伤口换下衣物却不知该如何施救。
昏迷中的清羽时不时吐出几口鲜血,匈奴女人赶紧禀报漠北王,久经沙场的漠北王知道,这个女人命不久矣。
他并不想让清羽死去。他一生征战无数,却从来没有过棋逢对手的时候,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让他打心底里佩服的对手,竟然是个女人,还这么轻易就死掉了,他着实不甘心。
于是他下令寻找最好的医师或者巫师,谁能医好清羽便赏赐牛羊500只,医不好便杀了喂狼。
清羽的伤无力回天,没有人再敢靠近清羽的帐篷。这时候来了个低等士兵,说他可以医好,莫北王便放他进去了。
萧朗看到清羽的时候,虽然她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擦去,但是依旧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没了意识。他知道清羽这次的伤比起之前在后庭所受之伤要严重百倍。
“启禀王爷,小人可以医治将军的伤,只是需要一些物件。”萧朗故作玄虚。
“你说,金银、草药、牛马还是活人?本王都满足你。”呼延莫皋说道。
“不不,只需要将军的佩剑、一碗马奶酒和十二块金锭子。”萧朗说完,呼延莫皋瞪圆了眼睛。
“王爷不相信小人吗?小人既然只身前来那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活将军,若是王爷不信,等小人救完如果没有用再杀我不迟。”萧朗十分笃定地看着呼延莫皋。
呼延莫皋迟疑了片刻然后冲着下人一挥手,不一会儿三样东西全部排在了萧朗面前。
“请王爷和众人帐外等候。”萧朗彬彬有礼,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值得鱼贯而出。
帐内只剩下萧朗和昏迷的清羽二人。萧朗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织锦的小盒子,打开,拿出了另一颗续命丹,“还好我找老君要了两颗,否则你这一世就真的要葬在这苦寒之地了。”说完将药丸塞进了清羽口中,有用马奶酒顺下去,将清羽扶好,等待着她的苏醒。
药到伤除,一口血吐了出来,玄清羽三世为人。
旋即她恢复了正常,好似从沉睡中刚刚醒来。她看着桌前的九天剑,又看看十二锭金子,一脸狐疑望着萧朗。
“我只有两颗,这是第二颗,你若再不惜命,我就没有第三颗救你了。”萧朗摊手。
清羽继续狐疑。
“那碗是马奶酒,下药用的。”萧朗解释道。
清羽继续狐疑。
“你的剑是圣物,若不骗他们拿回来肯定就被匈奴人拿走了。”萧朗继续解释。
清羽拿起剑抱在怀里,继续狐疑地看着萧朗。
“没了!哦,金子。我听一位偏财神说过这凡间的金银属漠北之地为上,我想弄一些回去看看和其他地方的金子有什么不同。这,这属于工作需要。”萧朗各种打马虎眼儿。
清羽一脸想打人的表情,但是看在萧朗再次救了她的份儿上,作罢。
二人耳语了一番后,“王爷请入帐!”萧朗向帐外说道。
呼延莫皋走进了帐篷,看着精气神俱足、面色红润的玄清羽着实吃了一惊,“好了?连伤都没了?玄将军,你怕不是个妖怪吧?”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清羽内心说了一百遍,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王爷说笑了!”清羽正了正衣冠,“谢漠北王救命之恩。但你我毕竟属于敌对两方,赎本将不能施以全礼。”清羽双手抱拳拱了拱,算是谢过。
“无妨!本王没想到,棋逢对手竟然是个女子,实在是让本王叹服!”呼延莫皋双手抱拳回礼,依旧狐疑地看着清羽。
“若你我不是敌人,我定会与你拜把子,这话我早就说过,可是现如今这情形,总不能让我娶你做个阏氏吧?”呼延莫皋说道。
“启禀王爷,濒死回生之人所用虎狼之药已不同于常人,不可享常人夫妻之福,只能孤寡终老,否则反噬主家,对匈奴王室不宜。”
清羽知道,萧朗这番瞎诌的胡话是在他进帐篷之前就想好了的。续命丹的力量凡人不会知道,只能看到起死回生这样的奇特之景,加之清羽不同凡间女子的异常美貌势必会引起呼延莫皋的注意,这番话便是绝了他娶清羽的意愿。
“这么严重,便罢,一个阏氏而已,不若我们还是拜个把子吧!神医,拜把子没事吧?”呼延莫皋虎虎的问了一句。
“不妨事,不妨事。”萧朗打着圆场。
“好,上酒,上肉,我要与玄将军歃血为盟。”
酒肉摆好,佩刀摆好,清羽和呼延莫皋二人遵着仪式,歃血,结为了异姓兄弟。礼毕,三人喝酒吃肉,气氛好不热闹。
“贤弟,今日为兄有一句话不知是否当问。”呼延莫皋说。
“兄长请说。”清羽说。
“我们与大瀚这一百多年来相安无事,可是不知道为何大瀚的曦仁皇帝突然给我们下了一道圣旨,让我们纳比往年多十倍的马匹和牛羊,征了更是多于往年数十倍的铁器。虽然我们统一了匈奴各部,但是漠北苦寒,物产不丰,这岁赋加下来已经超过了整个匈奴的所有,我们就只有拼命去搜刮百姓,搞得民不聊生。”呼延莫皋低下了头。
“大瀚原本答应给我们的粮食、香料和布匹丝绸却一点踪影都没见,我们几次派使臣和曦仁皇帝沟通,得到的都是不纳齐不予交付的回复。攻打宣安城,是我王兄不得已的命令,我们也得活下去。”呼延莫皋说完叹了一口气。
“曦仁皇帝为何突然要这么些铁器和牛羊?这明显是要扩充军备,为了打仗,而大瀚的周边只有我们势均力敌,我们如果不先下手为强那便会亡国。”呼延莫皋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玄清羽和萧朗二人听完了这番话互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中彼此都透露着“我们被骗了”的意味。
清羽说:“兄长有所不知,我大瀚皇上从未对匈奴下过什么圣旨,更未增加过互易的物品种类和数量,这几百年来从未有过。包括这次战争也是因为兄长越过赤韦河,宣安城危在旦夕而不得以的还击。”
“什么?曦仁皇帝没有下旨?”
“对,从未下旨。”
“可是我们已经纳了齐数的物品,你们收了,但是却没有给我们任何回复。”
“这中间一定是出了纰漏,被什么人利用了,才搅起了大瀚和匈奴的这场战争。”
清羽和呼延莫皋二人正一一对着这事情的蹊跷之处,萧朗在一旁掐指一算便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