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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渐珩他究竟有没有染上瘟疫?

作者:扬了你奶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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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热起来了,鲁县原本控制好的瘟疫,忽然又严重起来。

    幸好太子一过去,便下令封城,所以瘟疫只控制在了鲁县和周遭的几个县城,并未往外再度扩散。

    饶是如此,还是引起了举国上下恐慌。

    圣上再次往鲁县派了五个御医,又广招大夫,许以重金,送去鲁县。

    眼看着来自鲁县的邸报,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圣上终于意识到鲁县的危险来。

    这次的瘟疫,比众人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圣上不免着急起来,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下令召太子回来。

    可消息还没传到鲁县,鲁县的邸报就再次传了过来——太子得了瘟疫。

    此消息一出,满朝哗然,太子党的人更是六神无主起来。

    而圣上的反应也比旁人想象中激烈得多,竟然昏倒在龙椅上,被宫人抬了下去。

    周婕妤日夜啼哭,三公主在佛前长跪不起,周家两个子侄主动要求前往鲁县照顾太子。

    圣上本想让人将太子从鲁县接回来,但路途遥远,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若再遇什么意外,只怕会让太子的病情更糟糕。

    圣上只得强压悔恨,等着上天开恩,让太子渡过难关。

    宝华宫中,周婕妤哭得眼中干涸,哪怕心里伤心,却再也流不下一滴泪了。

    潘德带着圣旨过来,是册封周婕妤为皇贵妃的圣旨。

    皇贵妃,位同副后。

    尤其在最近皇后娘娘身子欠佳的情况下,似乎只等皇后去了,她便能登上心心念念的后位了。

    可周皇贵妃看着那金灿灿的圣旨,却是半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潘德催了几声,让皇贵妃起来接旨,但皇贵妃始终怔怔的,潘德知道她忧心,不好强求,便道:“圣上说,鲁县瘟疫横行,不宜大行加封,等此事过后,再给皇贵妃娘娘补上。”

    潘德说完,看皇贵妃还是没什么反应,便低头走了。

    商乐靖过去揽住皇贵妃的腰身道:“母妃,哥哥生死未卜,您得振作起来啊。”

    皇贵妃却像是失了魂,早知道此行凶险,但她总在心里存着几分侥幸,觉得商渐珩堂堂太子,即便过去也是走个过场,身边自有人妥帖安排好一切。

    可没想到,瘟疫可不会看身份高低。

    商乐靖道:“母妃,您别太悲观了,哥哥此行带走了好几个御医,定能渡过难关的。”

    皇贵妃喃喃道:“母妃错了。”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儿子临走前跟她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回首往事,她的确太在意圣上了,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她放弃尊严,忽视儿女。

    可结果呢?

    圣上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将她贬为婕妤,将她的骨肉派往鲁县,还染上了瘟疫,生死未卜。

    她将错归于辛淑妃,归于崔皇后,可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就是圣上啊。

    皇贵妃过于伤心,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是母妃不好,母妃明明是你们的母亲,可这些年来,却一直在拖你哥哥的后腿,母妃还总是闯祸,要不是母妃蠢,非要在封宫时给你哥哥传消息,你父皇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商乐靖道:“母妃别这么说,是有人陷害咱们,不怪母妃。”

    皇贵妃摇了摇头:“你哥哥那么聪明,就算我们不给他传消息,他也能想明白。”

    商乐靖道:“母妃,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皇贵妃扶上商乐靖的手,长叹道:“你说得对,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得想些有用的事。”

    商乐靖道:“我不想这么干等着,我去求父皇,让我也去鲁县。”

    皇贵妃一把将商乐靖拉住:“你父皇不可能答应你的。”

    商乐靖并非什么都不懂,她也知道自己去鲁县的想法是异想天开,但她真的坐不住。

    皇贵妃抹了一把脸道:“乐靖,你去寻你父皇,就说母妃担心你哥哥,日夜忧思,眼下生了病,想要见你舅舅。”

    商乐靖点了点头,她们母女二人在宫里的确什么都做不了,但荣国公在朝中颇有话语权,或许还能帮上点儿忙。

    不出皇贵妃所料,眼下太子出事,圣上正是又愧又悔,面对皇贵妃要见娘家人的请求,自无不应。

    隔日,荣国公携国公夫人入宫,姐弟二人在乾元殿见了面。

    宫人都被遣了下去,荣国公看到自家姐姐虽然穿着皇贵妃的服制,可脸色憔悴得不像话,不由急在心里。

    皇贵妃道:“弟弟,你跟我说实话,渐珩临走前,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荣国公迟疑了一下。

    皇贵妃形容枯槁,着急地握着荣国公安胳膊:“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便是再蠢,还能看不清圣上的心吗!”

    荣国公感慨一声:“若渐珩能听到娘娘这句话,只怕人在鲁县,也能安心了!”

    皇贵妃着急道:“你快说啊!”

    荣国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宫殿周围,确认殿内无人,殿外只有二三人值守,便凑近皇贵妃的耳朵,低声耳语一番。

    听了这话,皇贵妃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荣国公怕她不愿意,便苦口婆心道:“你们才是母子,这些话,渐珩原是要透露给你的,可你先前对圣上一片痴心,渐珩他哪里敢赌?只好在走之前跟我说了。”

    皇贵妃掩面啜泣起来:“可是,可是这也太...”

    荣国公道:“你还没想明白吗?圣上不是一个仁君,更不是一个慈父,渐珩什么都没做,只是担着太子之位,便处处被圣上忌惮,让他去鲁县,不就是摆明了要他去死吗?”

    皇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险了,可是这也太危险了!”

    荣国公道:“姐姐,富贵险中求啊!你看朝堂的形势,那皇位上坐着的只要不是渐珩,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皇贵妃紧紧攥着荣国公安衣袖道:“弟弟,你跟我说句实话,渐珩他究竟有没有染上瘟疫?”

    荣国公看着皇贵妃哭红的双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苦着脸道:“原本该是没有的,可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收到确切的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贵妃呜咽一声,几乎要背过气去。

    荣国公道:“姐,你记住,若渐珩这回能活着回来,可要千万要狠下心肠,不然有一就会有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