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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斑斑驳驳的洒在石桌上。
酒香肆意，仅凭这酒香便能醉人。
夏婷丝毫不顾形象，直接抱着一坛子酒豪饮，好在她还没忘了规矩：“这是秦老，他酿的酒那可是顶好的。”末了用手掩着嘴，偷偷压低声音和江细云耳语：“心眼也小。”
江细云轻笑，没回话。
毕竟她以为的压低声音……
秦老吹胡子瞪眼：“我心眼小？”说罢，作势要起身夺走她坛子里的酒：“还就对你心眼小了，别喝，把酒还我。”
夏婷护住怀中的酒：“别别别，我这都开封了，不喝多可惜啊。”
秦老也没和她较真的意思，而是坐回主位，端起酒杯：“唉，说起来你有段时间没来，跑哪去霍霍了。”
夏婷：“也没去哪，在忙着办入学手续。”
秦老愣了一下：“入学？”第一反应就是：“你打算把魔爪伸到学校里？”
随后感慨：“唉，造孽哟！”
夏婷：“……”抱着酒，走到秦老身旁，她就纳闷：“怎么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吧，怎么一个劲的损我，我不要面子的？”
秦老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老相识啊，那你对我的苍穹下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们的老交情。”
夏婷算是明白，她这事已经被秦老记到“账本”上了，打算带进棺材里还记着：“诶，你怎么又扯回来了。”
秦老干脆不看她，眼不见为净。
扭头看向江细云几人，热情的招待：“咱别理她，让她闹腾去，来来，都满上。陪老爷子我好好喝杯。”
江细云接过酒坛子：“谢谢，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秦老乐呵呵的打量着几人，最终盯着商珠疏：“想必这女娃娃也和夏丫头一样吧。”
商珠疏漫不经心的品酒，并未回答，只道：“好酒。”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江细云问：“秦老和夏婷是故交？”
秦老小酌一口：“是啊，大概有七八十多年了。”
桑骆和江细云暗暗乍舌这都相识大半辈子了。
秦老瞧出俩人的惊讶，也不在意俩人的失态：“吓到了吧？你们猜我多少岁了。”
江细云狐疑道：“看着也就八十……”不到！
秦老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声江细云怀疑他刚过五十！
别说，还真可能是这老头在驴他们呢！
夏婷：“也就一百二，得意个什么劲，小心笑得背过气去。”
秦老：“……”
江细云抬起酒杯就是一口，压压惊。忽的眼睛瞪得滚圆：“这酒！”
秦老笑眯眯的乐着，又是一口，长舒一口气：“怎么样？”
江细云绞尽脑汁找词来形容，最终只憋出一句：“简直就是琼浆玉露！”
秦老被她逗得直笑：“头一次听说这么品评的。这女娃娃有意思，叫什么？”
江细云这才想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光顾着看热闹，忘了礼数，不由脸红：“我叫江细云，江河湖海，天高细云。”
“她叫商珠疏，商汤的商。”
商珠疏微微颔首。
“这是桑骆，桑椹的桑。”
不解释清楚估计又得误会。
秦老捋了一把花白的胡须，继续招呼几人喝酒：“来来来，接着喝。不是老朽我自夸，我这酒要属第二没人敢属第一，也是你们有口福了。”
虽然这话有些自负，但江细云认同，这味道还真是说不出的好。
桑骆举着酒杯端详片刻：“好归好，但后劲足。”然后叮嘱江细云：“你自己注意点。”
秦老咧嘴直笑：“一看就是懂酒得，你们……”说着视线在俩人间打转。
桑骆简要的解释：“是兄妹，但不亲。”
江细云趁他转身和老爷子讲话的空隙，就又干了一大口。
这小动作被其他几位看在眼里，但都没说。
商珠疏轻叹一口气，伸手在江细云的杯子上晃了晃，后者不明所以，疑惑的望去。
端起杯子喝……水？
全被换成水了！
抗议！强烈抗议！
商珠疏直接无视，端起杯盏自饮。
夏婷幸灾乐祸的给江细云一个眼神：该！叫你刚才不帮我。
秦老是打心眼里的高兴，是有多久没这么热闹了。
夏婷往堂屋里张望：“对了，怎么没瞧见你那曾孙子？”
秦老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不开学了，被接到城里去读书嘛。”
“那梅婶呢？”
秦老看看天色已经昏沉：“她去酒窖里看酒了，估摸着一会就回来。你们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夏婷第一时间赞同：“那我去地窖拿酒。”还没窜出去就被已经准备好的秦老给提溜住，狠狠的警告：“从你抢走我的苍穹那一刻起，就不许踏进酒窖！”
夏婷：“……”还有完没完了！
江细云有些好奇，从见面到现在，秦老就一直惦记着的那个叫“苍穹”的酒到底有何魅力：“秦老，这苍穹是什么酒？我见识浅，没听说过。”
秦老肉疼的瘪着老脸，不忘瞪着夏婷：“你们没听说过那是正常的，这酿酒秘方是我家祖传的。”
江细云不解：“那您可以再酿几坛呀。”
秦老摇头：“一来这酿酒的材料特殊，甚至算得上稀缺。二来这酒一旦密封，就要封上百年才可拆封，不然就酿不成苍穹。”
“所以，算得上是前人埋酒，后人品。我父亲那会留下来的就只剩两坛子了，一坛子在我小的时候与父亲同饮，另坛子本打算留下去，没想到……”说完，不知道是第几回瞪夏婷，可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没用。后者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无奈的耸肩：“反正你也喝过了也没啥遗憾，这么好的酒，一直藏在地底下不喝，那才叫可惜呢。”
秦老嘴都差点给她气歪：“歪理！”
江细云的关注点却在那难得的秘方上：“这配方是哪些啊？”
秦老卖着关子，挥挥手：“诶！这不能说，不外传的。”
夏婷翻了个白眼，吐槽：“都说了材料稀缺，你还藏着掖着什么劲，说出来又没啥，难不成我们还能自个回去酿？”
秦老来脾气：“都说了是祖传的，当然是只能传给后人的，你懂啥！”
夏婷却猜到了他那点小心思：“哟，这是想讹人啊！怎么是想给你曾孙说媒，还是给你曾孙女说媒啊？”为老不尊！
秦老到底是秦老，和夏婷打交道的人能简单到哪去？
“胡说八道，我的那几个孙儿还怕找不到对象？”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坐回主位：“你激我，我也不说！我不吃你这套。”哼，尽拆我台！
“是哦，不怕找不到对象，是怕找不到人继承你的手艺吧？我记得你那些后人对酿酒可不感兴趣，你这是打算把苍穹的配方带进棺材里？”夏婷漫不经心的继续拆台。
秦老脸黑得能滴墨：“……”你狠。
“其实秘方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反正你们也不懂。但规矩还是规矩，我就只和你们说最特殊的一个吧。”谈及酿酒，秦老整个人都严肃起来，道：“这最特殊的一个材料，也是最重要的。”
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它叫穹叶，故而这酒起名苍穹。”
“传说这穹叶是上古神树――三珠的枝叶，百年才长一片，千年才开一次花。”
江细云听得莫名其妙：“山猪？这猪都能成树？”这已经不算基因突变了吧！
这是直接物种突变！
秦老：“是珠子的珠！别打岔。”江细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好听讲。
“相传，这神树是被一位天神遗落在人界的神珠。之后在就长成了树。”
江细云：“……”搞了半天还是物种的飞跃。
不过这神树叫啥来这，三珠……三株树，商珠疏！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惊讶的看向大佬。
后者旁若无人的喝着小酒，感受到江细云的目光便直视回来，眼神略带询问。
江细云摇摇头，表示没事。
一定是她想多了，大佬的身份哪有那么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