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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读到这儿,也许会觉得我们小时候真幸福,真有趣。
可我告诉你,对于我们,幸福和命运多舛是并存的。
父母散养我们也是每天提心吊胆的。
很多突发意外也把他们吓得半死。
某年某月某天,是收割稻谷的时间。
本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可是我二哥却在某个下午自己把手指弄断了。
被收割稻谷的机器搅碎了无名指一小节。
我当时不在场,听说我二哥被爸爸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安慰,而是照着屁股就是上去猛踹了一脚,差点把哥哥踢田里趴起。
(你们别感到意外,很多父母都是那样,孩子遇到困难和问题的第一时间都不是安慰和劝导,而且指责和谩骂。)
相信那时候我二哥又疼又委屈,估计心里阴影是留了一辈子的,想想十指连心当时该有多疼……
上天是公平的,我二哥1.89的个子,长相匀称,皮肤白皙,嘴皮子也会哄人,可就是手指少一截,算……是……个残疾,那一点点……其实也不算。
反正是不影响生活,不影响他工作的“残疾人”。
我觉得我哥的性格从那以后也有了很大变化,特别对我的态度。
在我六岁左右,我的人生也迎来了转折。
我大哥出门打工去了,这对我影响很大。
三兄妹里,大哥算是对我最好最宠我的人。
他突然一走,感觉我跟二哥的相处变得很清晰。
日常多数都是他对我“爱搭不理”。
很多时候我都明显感觉到,他巴不得我挨打,巴不得我父母不待见我。
我说这些是有证据的。
大哥走后的第一个夏天,父母赶集去了。
二哥不理我,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李子树上玩。
玩他自己自制的“泡泡机”,也就是一个小药瓶,然后装上水,水里面放上肥皂沫然后找根小竹筒,然后人工吹泡泡。
他自己制作泡泡机不稀奇,简单操作谁不会。
关键是他坐在李子树上吹,微风拂面,李花芬芳,他双脚搭拉在树干上,一甩一甩的样子,感觉特拽,特好玩儿。
泡泡随风四处飘落,李花花瓣和它交相辉映,你会觉得意外的和谐,感觉我哥像树上坐的仙子。
虽然穿衣有点老旧,衣服上还有不少补丁,却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
他总是有无数的鬼点子,他总喜欢自己玩儿,然后不带着我,能躲着我就绝对不靠近我。
我在树下肯定眼馋树上的他呀。
这时候爸妈赶集回来了,我闻声转身回了家,二哥无动于衷的仍然玩儿自己的。
我开心的迎接父母,父母也给了我惊喜。
妈妈开心的递给我一条红色小短裙。
哇……当时真的开心极了。
连忙穿上跑出去给我二哥看,“哥,你看,爸妈给我买了条裙子,漂亮吗?”
结果我二哥理都懒得搭理我,给了我一个白眼。
这其实让我挺失落的,为了让我哥正眼看看我,我一气之下就往李子树上爬。
我哥不但不理我,还冷冷的说:“你别往上爬,你再往上爬等下掉井里我可不会管你,摔死了可别怪我。”
如果我哥不冷冷的吓唬我,我估计真的没事,就因为他那么一说,我心里立马就虚了。
爬到树腰上就后悔了,哭哭啼啼的说:“哥,我不敢爬了,我想坐你旁边,你拉拉我嘛。”
我哥却不理我,还说:“叫你不上你非上,怕了就跳下去吧,我懒得管你。”
我哥这么一说,我知道他帮我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抬头仰望上面,再回头看看下面,心里想了想,怎么办?上去是不可能了,上不上下不下的,好可怕。
好像跳下去会稍微好点,地面的安全感才是唯一的办法,壮着胆子我就跳吧。
“啊……”没有如我自己想的那般轻松的安全落到地面上,而是“一不小心”被树丫勾住了裙子,我倒挂在了中间的树杈上。
就那样突然的一瞬间,我那一句害怕的“啊”声,把我哥也吓到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不住的哭喊“救命,救命,妈妈,妈妈……”
那条新新的红裙子被挂在树杈上,连人带裙子,我就那样一摇一甩的被挂着。
我哥当场懵了,毕竟下面可真的是口“古井”啊,而且还是没有封盖的井。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水,这要真掉进那十几米深的古井里,我可就小命儿呜呼哀哉了呀。
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那到时我二哥只有被陪葬的份儿了。
我哥吓得连忙从树上跳下来把我从树上抱下来。
我父母闻声出来,看见我哭个不停。
我妈抱着我一个劲儿的哄,我爸一直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哥这时候早都不知道被吓得跑哪里去了。
不管他跑哪里去,自然最终还是被挨了一顿打。
挨打其实是小事,关键从那以后我哥更加不喜欢我。
亲情一点一点的慢慢开始变化,我心里一点一点的失落。
感情都是这样的吧,无论亲情,友情或爱情,在经历时间和诸多因素变化后,一切都会产生变化,可能让你无法接受,却又不能不接受。
总之,事后想想,你会发现,也许你所失去的,可能从来就未曾真正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