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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在小燕嫂子走后哥哥会很快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一连两天我哥都没有出现。
这让我心里很不痛快,感觉小心脏受到了一次无法愈合的创伤。
“杏儿,跟你说个事儿呗。那个……在这儿呆了几天了,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杨姐以商量的口吻对我说着她的决定。
我在阳台晾着衣服,看着踌躇在一边的杨姐,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本是想帮她的,可现在,我自己对以后也是很迷茫。
看我为难的样子,杨姐忙又说:“你哥……可能很忙;你看,我一直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也不是办法;我到附近看过了,没有工厂,全是商业区;没有适合我的工作,与其在这里耗着,我觉得还是回家好点儿。”杨姐在帮我哥找补,尽量让我不自责。
我知道,这些话实际就是在宽慰我;但大家都很困惑,我哥只管让我们住下,又没跟我们说以后该怎么办,大家心里没底,住也住得不踏实。
杨姐她这几天里也是很犯愁,愁得两条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哪个离乡背井的人不想衣锦还乡回家。
杨姐这一遭,不仅一无所获,还倒霉透顶,虽是赌气出来,但也不想就这样灰不溜秋的回去,可眼下,能怎么办?任谁也难受犯愁。
我能理解杨姐的心情,我也想帮她,可是,我有心无力,自己都觉得前途渺茫。
小英默默的陪杨姐买火车票去了,我晾完衣服就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
直到背后有个声音响起:“你在阳台上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无声的出现在我身后。
我低头不语,看见他,心烦,想起昨天……更烦。
我也是有自尊的,他凭什么在电话里冲我发脾气?总之他莫名其妙的吼我,我心里一直有气,憋着的。
“生气啦?哥哥忙,没时间来照顾你们,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出去吃饭?”看出我不开心,哥哥尽量缓和语气在问我。
“不饿,不去,不吃。”我也是很有脾气的赌气说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勉强接受你你现在这样对我耍性子,但是在外人面前,你最好给我留点面子;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要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还单纯的由着自己性子来;这个社会很现实,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没有权力耍个性。”我哥变了,好陌生,他这语气太重,我完全不能接受。
叛逆心使然,我反驳道:“既然你都说我已经长大了,那为什么有些事情要瞒我?”
我不服气,很不服气的瞪着我哥。
对于我很钢的态度,他也很无奈,想说什么,张张嘴,又闭上了。
最后叉着腰看着我,我就瞪着他,两个人都僵着,恼得他在阳台来回的走。
只一会儿,他再次缓和:“这不是要瞒你,我们分手了,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我跟她之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只管好吃好住不就行了?”
我那点卑微的自尊心他压根就不懂:“跟我没关系?是,是跟我没关系;那跟小琪有关系吧?她还那么小,你们这样对她不公平;还有爸妈,跟他们总有关系吧?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对不对?你没敢跟他们说对不对?你准备瞒他们瞒到什么时候?”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是你哥,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你个小姑娘家家的不用瞎操心,管好你自己;你有心情在这里质问我,还不如想想你出来是做什么的?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挣钱?你还想不想找工作?你是不是不想上班了?要不要我买张火车票立马送你回去?”凶我?我哥又凶我?还隐约有点威胁我的意思。
“我…………”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我”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想反驳,却无力反驳。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我,我是不服气,可仔细想想,哥哥说的也没错,他的事,没必要对我解释。
而且在他眼里,我的自尊心也根本没那么重要……我无力的向现实低了头,不能言语的妥协了。
空气中又一次凝固,看我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哥这单方面的压制也让他没有多少成就感,他似乎很烦躁。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的一直抽烟。
很快他冷静下来,弹掉手上的烟灰对我说:“你多在这儿住两天,我到时带你去见新嫂子,让她带你去重新买些新衣服。”
我直接忽略掉了“新衣服”三个字。
“新嫂子?”我猛的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波“矛盾的结”才刚刚解开一点儿,怎么另一波爆炸新闻又来?
乱了,乱了,乱了,我脑子里全乱了,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哥出轨了,所以小燕嫂子才被气走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哥再混蛋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为什么小燕嫂子前脚走,紧接着又出现一个“新嫂子”?
难道那“新”嫂子是有钱人?看我哥帅,倒贴?
不然半年时间,只半年时间,我哥从一个寂寂无名的打工仔就突然变得如此阔绰?肯定是“新嫂子”倒贴的,对,肯定是,是这样,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那,那“新”嫂子一定很丑陋,应该是个土肥圆的女人,又或者人老珠黄的那种。
不然怎么半年时间就能上位,让我哥为了她分手……
等等……这样也不对,这样的话,那我哥还是很混蛋啊?
分分钟,我的脑子里脑补出了无数个狗血剧情。
“咦~小兵回来啦?”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杨姐和小燕回来了。
“哥~你好”小燕也随之喊了我哥一声,只因我心里有事,没有听出小燕喊声里多了点亲昵。
我哥温和的回答:“嗯,回来看看你们,你们这是……?”
“哦~出去买票了。那个……我想孩子了,我老公也叫我快回去……呵呵……其实吧,本来我们也没多大点事儿,该翻篇就翻篇了,用不着那么执着僵持;那个……其实……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两个人嘛,只要把误会解开,什么事都不是问题,更何况中间还有个孩子。老弟,你说姐说的对不?”杨姐说这话一直眼神在我和我哥身上飘,最后饶有意思的反问我哥。
这意思很明显好吗?
那天小燕嫂子来拿行李走后,我一直心情低落,没管住嘴,晚上便把我哥和小燕嫂子的恋爱史告诉了她们。
说完以后我就后悔了,结果她们一直跟我保证说不会多嘴,也不会说出去。
唉……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单纯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杨姐热心肠在瞎起好心,那劝我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话里有话,我哥又怎么能听不出来。
我哥瞟了我一眼,我赶紧把头低得更低。
还好他装作若无其事,含糊其词的说:“哦,嗯,对,那是……回家。那也好,回家踏实些,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叫个车。”
“额……晚上8零5分”见我哥没有要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大家也就都一笑而过,自动闭嘴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