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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为家庭委屈过自己吗?”
…………
我独自一人回了家,我没有开灯,寂静的夜里,我就独自坐在沙发上,怀抱着双膝。
我想,二哥现在肯定在生我的气,现在肯定在安抚那个女人。
可他这样背着嫂子理直气壮的出轨,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突然想起了小燕嫂子,哥哥和小燕嫂子分手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些事情我该不该告诉家里其他人?妈妈过两天就要回老家了,如果跟她说了这些事,她从旁说说哥哥会不会好些?
“唉……”心里装太多事了,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杏儿!你回来啦?”我叹息间妈妈醒了。
“妈,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起来给小美调奶粉。”
“你哥呢?”
“哥……哥他……”
我依然犹豫着怎么开口说出哥哥做的那些恶心的事情。
“怎么了?”妈妈看我神情不对,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额头“是不是病了?”
我猛的扑进妈妈的怀里,呜咽呜咽的哭着说:“妈,哥变了,他好坏,他抛弃了小燕嫂子,抛弃了小琪。现在他又要抛弃小群嫂子,又要抛弃小美。他真的太坏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怕受他影响,以后我也会变坏。我想跟你们一起回家,我不想呆在广州了,不想呆在这里。呜呜呜……”
“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的哭声,把房里熟睡的大哥吵醒了。
大哥不问还好,他一问,我哭得更猛。
大哥和妈妈面面相觑,静静的看我哭累了才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们听听。”
我抽泣着说:“你们不知道,二哥把我丢进传销组织里,都不怎么管我。我累得晕倒,还受了伤,流了好多血,缝了好多针。可他呢?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嫂子陪我在家养伤,他就天天出去花天酒地。整日整夜的不回家,也不管我和嫂子。他当时甩小燕嫂子就是那么无情,现在嫂子还在监狱里,小美在家没人看管,他居然借口给我过生日,又在外面纸醉金迷,还又找了个野女人。居然当着我的面和那女人亲亲热热,还要我叫那个女人嫂子。妈,你劝劝二哥好不好?劝劝他别那样花心,劝劝他回来照顾小美,劝劝他做个好人,你劝劝他回到从前那个二哥好不好?呜呜呜……”
妈妈和大哥听了我的话愤慨着,妈妈气得也在一旁抹眼泪,嘴里不住的说:“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哥双手捂着脸搓了又搓,尽量忍着不难过。
大哥拍拍我肩膀安慰着说:“好了妹妹,别哭了,哭也没用,他已经变了。我提醒过他,没用……现在你在上学,那就好好上学,其他事情别管,哥哥是哥哥,你是你。你别受他的影响,没事就别回来。”
我诧异的回过头看着大哥,愣愣的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二哥这些事,你都知道?你提醒过他?”
哥哥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口不言。
妈妈拉着我劝慰道:“杏儿,你二哥给了我两万块钱,叫我们回去修房子。他在外挣钱也不容易,你是他妹妹,你不帮他谁帮他?他压力大,偶尔出去排解排解也是好的。你嫂子现在在牢里,你总不可能让他在外守活寡呀?孩子我帮他带着,没事的。你就好好读书,好好听话,别气他啊……”
“妈~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原来你们都知道?都知道他变了,都知道他做错了,却在纵容他?你们怎么了?就因为他给了你们钱吗?”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把大哥和妈妈吓了一跳。
大哥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妈妈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再说出口。
天很黑,夜很静,我的心却冰如寒潭。
一整晚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睡得很不安。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放弃吧。
放弃挣扎,随他去,这世界不可信。
亲情不可信,所有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而你却是最终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傻子。
友情不可信,他们都以为你好为借口,结果让你内心愧疚一辈子。
爱情不可信,它就是裹着糖衣的毒药,表面光鲜亮丽,实际让你粉身碎骨飞蛾扑火以命为代价的恶魔。
不知道这些想法何时何地出现在心里的,它不仅出现在心里,还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连续的睡眠不足,让我精神恍恍惚惚,我起床喝了一杯水,看见大哥和妈妈在收拾行李。
大哥和妈妈都尴尬的喊了我,而我却视而不见,转身继续回了房间躺下了。
他们见我突然这么冷漠,也没有过多责备,低头继续收拾他们的。
躺床上的我压根就没有睡,我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一直在发呆。
门外,大哥和妈妈小声的对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妈妈说:“老大,真的不带你妹妹回去啊?”
大哥说:“带回去做什么?现在她能继续读书是好事,难道跟我们回去种庄稼?过两年满了20找个人嫁了?”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唉……也是,起码在城里能多学点知识,回去始终是没有出息的。”
大哥说:“嗯,这也都怪我,如果当年不听信那女人的谎话连篇,就不会离开你们这么久,或许弟弟也不会变成这样。在缅甸这些年也不好过,想回又回不来,可回来了又……”
妈妈截断他的话说:“好了,别说了,你能回来就是好的,妈妈不指望你荣华富贵,现在只求你平平安安。”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流着。
是啊,大哥能回来是不容易的,听妈妈说,二哥见到大哥的时候都哭了。
大哥当年被她女朋友骗去了缅甸,被卖到山上挖玉石。
二哥是在山上找到他的,花了很多钱才把他赎出来。
当时大哥弯着腰在一堆乱石里悄悄打打,全身灰头土脸,带着一顶安全帽,工头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等反应过来时,我二哥就站在他面前,一直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他。
他的脸全是黑乎乎的灰,唯有眼睛的眼白和牙齿是白的。
身上的衣服裤子不知缝补了多少次,脚下的胶鞋也露出了脚趾。
大哥看到二哥也是一怔,随后,甩掉工具猛的扑到二哥怀里。
“哇……”的一声,哭得像个孩子。
我曾问过大哥在外的遭遇,可大哥二哥都不告诉我。
可能大哥想让我永远只记得他最好的形象。
门外很快安静了,大概妈妈和大哥出门买菜去了。
我浑浑噩噩的起了床,跌跌撞撞的出了门,按了电梯,直达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