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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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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现实中碰壁过、痛过,才知道改变命运的紧迫!”

    …………

    离开那家面试的公司,我就一路悲伤起来。

    我不是悲伤没有面试成功,我是悲伤手机掉了,手机里面有好多电话号码。

    最重要有些号码是找不到了的。

    比如小英的号码,班主任老师的号码,还有杨姐和小四的号码。

    怎么办?

    小英打不通我的电话肯定会着急的。

    等等……还有QQ号,想到这里,仿佛看到了光芒。

    我匆忙的找了间网吧,可一连输入了几次号码及密码都登陆不上去。

    糟了,号码被盗了,这就宣布我将永远消失在小英的世界里。

    我沮丧的回了家,我一路在想,这是好还是坏?

    最后的结果是,我觉得是好事,也许当初小英不那么执着的跟着我,她一定会有不同的人生。

    既然跟着我是不幸的,那么彻底离开她的世界未必是件坏事。

    想开了这一点,我不再去执着找回号码,甚至没有求助二哥要去补号码。

    就这样任命运放开我们彼此,什么最美?曾经最美!即便不美,保留回忆,也是好的。

    我继续前行找工作,无论多远,无论早晚,我每天都努力着。

    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那第二次,第三次的碰壁,就显得自然洒脱得多了。

    可持续这样下去,我也压力倍增,首先是兜里没钱。

    没钱什么都干不了,连买份报纸继续再找工作都恼火。

    就更别说找工作还要打电话,坐车,吃饭等等一切。

    二哥知道我没有再去上学后,理都不理我,我也很有骨气的不理他。

    这样持续下去的结果就是,我连出门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只能走路就在附近找工作。

    但无论怎样,我就是不会再伸手向他要一分钱。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退而求其次。我不再去想进什么大公司,不再雄心勃勃,不再豪言壮语。

    我犹豫着站在小区门口的酒楼边,这里是最初来广州,二哥带我和小英还有杨姐来吃第一顿粤菜的地方,之后也来过好几次。

    找工作这几天每次路过这里,我心下就想,如果我在外面找不到工作,我就来这里上班,这里将是我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

    门口一直张贴着一张红底黄字的招聘广告,上面写着招聘两名“咨客”(迎宾的意思)工资800到1200,包吃包住。

    这对于我来说没有难度,只是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在这里上班,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

    我不想离家太近,更确切的说是,我不想离我哥太近,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这应该是潜意识里想远离他的原因吧。

    可最后,我还是向现实低了头,最终经过思想斗争,摸摸干瘪的裤兜,我走进了“客源酒楼”。

    如预期一样,面试我的老板根本没问我几个问题,直接就问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我干脆的回答:“明天就来。”

    远有远的好处,近有近的好处,好的是,上班步行不过五分钟。

    不用挤公交,也不用挤地铁,更不用起早贪黑怕小偷色狼。

    不好的也还好,工作无非是一直站着,但没人挑我的毛病,反而对我照顾有佳。

    我说我就住后面小区里,不用住宿舍。可老板还是给我在宿舍留了个床位;吃饭聊天时,我无意说我喜欢吃辣,老板就特意叫厨房新增了两个川菜;我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粤语,老板还叫收银小妹阿甘特地教了我几句常用语。

    不要误会,老板好几个,不是某一个老板对我这么殷勤。

    (不解释,越解释越觉得怪怪的,但是是真的没有那么多戏。)

    酒店看着气派,实际不大点儿,可老板总共就有四个。

    采购的辉哥有些秃顶,是个大股东老板。他不管其他,只管采购,对我,他总是笑嘻嘻的一副和蔼叔叔的模样。

    挺个将军肚的南哥是二股东,他管钱,每天的营业额都在他那儿。他每次路过我身边都要说一句:“你太高了。”然后,我就笑笑不说话尽量离他远点。

    面试我的是文哥,经常香港广州两头跑,他香港还有饭店,这个店他投资得不多,但他有管理头脑,一直管着这个店的经营。

    最后一个大股东是励哥,他只投资,这店一大半都是他投资的,但他很少来店里,偶尔谈生意会把合作伙伴带酒店里来吃饭,平时都不会出现在店里。

    我来店里挺受大家欢迎,我不多事,也不多话,而且站岗从不偷懒。

    哪怕外面刮风下雨,只要不到时间,我绝对不会躲回店里坐一下,我是绝对不会偷懒的那个人。

    只要工作态度认真努力,别人是看得见的,所以他们对我客客气气,处处维护我也是有原因的。

    除此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嘛——刚开始来上班就已经是深秋了,因为工作服是旗袍,我个子高需要定制。

    所以前半个月我都是穿的自己的衣服在站岗,为了工作需要,我还化了点淡妆。

    隔壁是个洗车行,只要我站在咨客台,他们便一直有人往我这边来找我聊天。

    酒店里有个“卤档”(专门做卤菜的档口)是个透明的小玻璃房子。

    卤档就在我咨客台背后,每次洗车行的人有事没事就来找我聊天,档口的师傅就要敲我背后的玻璃门。

    貌似是提醒我要认真工作,别讲小话。

    刚开始我觉得挺烦的,后来才知道,他们就是暗地里较劲,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个个都护犊子一样的把我护着。

    知道了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虽然这几年跌跌撞撞的过得很不容易,但是能勇敢的重新开始,还能遇到这样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也蛮开心的。

    二哥是在我工作了大半个月后,才知道我就在楼下的酒楼里工作,他并没有反对我在那里工作,只是持续不理我。

    不理就不理。

    反正他不开口跟我说话,我也不会主动找他说话。

    我们就这样一直僵着,看谁先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