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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相信缘分这个东西。
张爱玲曾说:爱情在动静之间,缘分在聚散之间。
这扎心的体会,真让人上头。
……
阿超晚上又来了,可是,目光不再锁定在我的身上。
但我敢肯定,他在和阿珊相互调笑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是时不时的投向了我。
而我,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的可能。
一顿晚饭的时间下来,我都埋头算账单,看菜单,抄菜单。就是找诸多理由不去看他,哪怕无聊到抄菜单。
“呵呵……你啊,用不着那~么拘谨吧?”阿娣看我一晚上没抬过头,她在一边取笑我,把那么两个字的尾音拉得老长。
我闷闷的说:“就是不想理他,看到他很不舒服,无法完全释怀。特别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不开心。虽然是我甩了他。”
阿娣也学我手托腮装深沉,闷闷的说:“是啊,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是挺难忘的。哪像她,怕是自己什么时候第一次都不记得了吧?有时候还是挺佩服的,“烂”得可以那么彻底,都不“挑食”。”
说着说着,阿娣又向阿珊投去了剐刑之刀眼。
我连忙用手遮住她眼睛说:“行了,别看了,我慢慢就好了。就让她开心的捡我的“破鞋”穿吧。”
“扑哧……你也会说这种话啊?”
我噜噜嘴,不理阿娣取笑我。
“其实啊,我的第一次也挺难忘的。”
我没想到阿娣会跟我说她的过去,我对她的过去还挺感兴趣的。
我一直都在想,这样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女孩子,她对待感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画面。她认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很用心的吧?
我洗耳恭听,不发出任何声音认认真真听她诉说。
阿娣微微低头浅笑,用一支圆珠笔一直在一张空白纸上画圈圈,一边画,一边小声说:“其实,我还挺后悔自己那时候那么冲动的。”
有客人结账,我便主动接过账单,让阿娣静静的回忆。
“他叫阿添,下面的小弟都叫他添哥。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条街上的大哥大了,他主要做溜冰场或者酒吧里面那些年轻人的摇头丸生意。我们就是在酒吧里认识的,当时我特别喜欢蹦迪,一听到那种音乐,我就感觉很嗨,很亢奋。”
我脑子里在脑补那个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好乖,实质至今我都没有去过那些娱乐场所。
我不向往,却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心理。
甩掉自己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想法,继续听阿娣说着。
“他很宠我,跟我一起的同乡小姐妹都很羡慕我。他把我安排在迪吧工作,天天都来陪我,平日就给我一张卡随便花。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乱花钱,还常任性的喝醉酒,总是醉得不醒人事。可他不管我怎么胡来,都会疼我,还都是亲自宠溺的把我背回家,然后一整晚都耐心的照顾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也确实把我当孩子一样捧在手心。”
我还是第一次看阿娣脸上有小女孩的娇羞。我想,那个叫阿添的男人,一定给了她每个女孩子都梦想的最美好的爱情。
渐渐的,阿娣脸上由回忆美好爱情娇羞的女孩,变成酸涩藏在眉宇间的女人。
她若有似无的笑着说:“杏子,别太相信朋友,世间所有的感情都不要全信。有时候,你付出的越多,伤得越深。”
我茫茫然的点点头。
阿娣不管我懂不懂,继续回忆道:“我那时真的很任性,他放低姿态告诉我,叫我别喝太多,喝坏了身体他会心疼。他说,如果我难受,他会更难受……那时,我不懂他。我只想着玩。他见我不收敛,就渐渐的叫人看着我,不让我喝酒,还管我的交友圈。可他越管我,我就越反着来。后来~我们就吵架,我还玩失踪,他找我找到发疯……我却乐在其中觉得好玩。有一次我玩脱了,他手下的小弟想叛变他,把我抓了。还威胁他滚出他管的那条街。如果他不答应,就强了我,还要给我拍螺照。我那时候被他小弟关在一间小旅馆里,他们不给我吃,也不给我喝,就一直精神折磨我。而把我引去那里的人就是我的同乡。我那时好恨呐,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暗算你,真的很难过……两个狗男|女把相机都架好了,哼,贱|人。”
阿娣画圈圈那张纸被她画得面目全非,最后被她揉成了团。
可以想象阿娣当时有多害怕、多无助、多愤怒、多难过。
“我被那男的甩在床上,那女人还“咔咔咔”的一直拍照。我一边无力的反抗,一边不停的骂。我当时好希望自己有一把刀,要么一刀捅死他们,要么一刀捅死我自己,哪怕死,我也绝不让他们得逞。”阿娣眼神里那一层决绝,我看着都心里惊慌。
我试着轻轻的拉住她的手。她喜欢留长指甲,这时,我生怕她一不小心伤到自己。
她感应到我手上传递的温度,握紧的拳头松了松,然后轻笑了一声说:“我没事,有惊无险,当时只是饿了两天就晕了,全身有些淤青而已。小弟就是小弟,他们最终还是胆子小,干不成大事。我记得,我被他们送回去的时候他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守着我。那晚,我一直做恶梦,他在床边抽了一整晚的烟。那些人是怕他的,可他也怕那些人伤害我,他是表面强装镇定,实际也很无助很害怕……。”
刚说到这里,阿珊扭着屁股“嘚嘚嘚”的朝我们走来。
她一副傲娇的模样,把阿超他们那桌的单子搁在我眼前说:“结账”。
我接过单子,三下五除二算好递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她很无趣的转身刚要走,阿超突然走过来,腆着脸问我:“杏,吃饭了吗?”
听到这话,阿珊及其忍耐要骂人的冲动,又假装媚态依然很无所谓的的样子端着。
我轻轻摇摇头,突然释怀了,贱人与狗……真无趣。
阿珊看我那副淡然的表情很不爽,她拿着单子在阿超眼前晃了晃,然后像电视剧里那种技院里拿丝巾的老鸨,猛的把单子糊到阿超脸上矫情的说:“哎哟超哥,阿杏吃没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吃好了没?要不你回座位坐着,我一会儿给你端杯茶过来?”
阿珊嘴上在问阿超的意思,实际连推带搡,根本不用阿超回答,便被阿超打发走了。
突然的小插曲让我和阿娣都有点郁闷,阿娣把揉成团的废纸愤怒的朝垃圾筐里一丢,回头一记刀眼飘向阿珊。
阿珊嘴里无声的嘟囔了两下,扭着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