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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彻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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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男人渣不渣分个手就知道了。

    看来我也遇到了渣男,而且是个特级渣男那种。让我大了肚子就想和我撇清关系的大渣男。

    虽然他卑微的一再和我保证只要打掉孩子,就会给我工资卡。并承诺会多久以后跟我结婚,甚至说只要我愿意,打掉孩子后可以和我一起在外租房子等等。

    可我再傻也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

    要是说我没认清事情的后果性和严重性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我就做了一个最傻的决定。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我最后也是自作自受,不怪任何人。

    2008年5月12号那天中午,我正在前台值班,地震来的时候我们都很懵。那时候地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动,我们像是踩在了圆形的铁球上,一直在摇摇晃晃站不稳。

    忽然之下只听见所有人在喊快跑。

    到后续我和同事们才知道这是大地震来了,离我们不远处的都江堰和汶川都遭受了大面积的灾难,死了很多人。

    那时候内心是很惶恐的,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觉得生命好脆弱。今天你身边的人都还在,但不知下一刻下一秒生命会如何变化。我怕了,我突然很害怕,我想护住我肚子里的生命。

    那时候电视台里每每都播出多么艰难的又救出了一个生命,我都会心里跟着为之庆幸。

    我记得当时最让我感动的是,新闻上有这么一个报道:地震,有一个特别的救援人群,她们的身份可能是女警官兵,也可能是医疗队,也可能是心理疏导志愿者,但当一个灾区婴儿需要吃奶的时候,她们立刻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母乳妈妈。

    生命真的来之不易,我没有权力剥夺孩子要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力,别人在救人,而我现在就是主宰体内生命的那个人。

    我不要,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我对生命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我要留下孩子,我有更加大的决心要把孩子留下。

    与此同时,李一江都诓哄着我去了医院。结果,我在最后关头给我妈妈打了个电话,我需要帮助,只要有人帮我带小孩,我就可以留下他。相对于,我能安心很多,以后我可以努力挣钱养活他照顾他,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妈,我,我怀孕了。”

    “啊?那就结婚呀,什么时候他们家来上门?我好跟你爸做做准备!”

    “他们不会来的,他们要我打掉孩子,说打掉以后过几年结了婚再要。”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我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家孩子糟蹋了,现在有个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家人还是不是人啊?”

    哭,我除了哭只剩下哭。

    李一江这边在不断的给我施压,而我又要面对我父母的责备。

    我独自一个人那段时间承受了所有。好在孩子挺懂我,没有让我受多少孕期折磨。

    可随着时间推移,最后我真的受不了双方的压力,我果断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悄悄的跑了。

    我悄悄的跑去了广州,我找到了阿妹,找到了小白。

    看到我大个肚子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下巴都快惊掉了。她们都纷纷觉得我真的疯了。

    阿妹甚至责备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离开广州,没想到离开广州就等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回了家乡就等于把自己毁了,真的是一辈子都毁了。”

    而我突然的离开,无疑让我家里和李一江家里都炸了锅。

    男方最后推脱是我家里人把我藏起来要敲诈他们。

    我家里人急得就只剩下报警了。

    后来我好不容易熬过了五个月,最后忍不住跟家里联系了。

    最后在我妈的支持下我回了老家。

    再次离开广州的时候阿妹对我说:“杏子,你让我好失望,我以为你会是我们这堆人里最有出息的人。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最没出息那个人?其实还好,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我这个年龄生孩子很正常,只是走的程序不太对,不过没关系,我会坚持自己的选择,我也会对我自己和孩子负责。”

    “P话,你负责?你能负什么责?生孩子养孩子不要钱吗?我觉得你男朋友也并没有错,至少他让你先打掉孩子,过几年再说这个事没错。”

    “…………”

    “你先别激动,你让我把话说完。”

    我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

    “如果他不是敷衍你,那他就真的没错。你想想看,他家里人本来就不喜欢你,你就算生了孩子,他们既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孩子。还有,以后你自己带孩子,没有他父母帮衬,那多难?你不上班,以后你男朋友会怎么对你?你还年轻,没必要浪费青春,你把最美好的青春浪费了你知道吗?你真的越活越单纯了,你身边那些残酷的例子你都忘了吗?你曾经跟我说的那个小英,还有那个阿娣。她们都是被男人毁了的女人。你难道也要成她们中的一员吗?还有你的家庭,你妈妈虽然说要帮你,可是你爸呢?他就是个赌鬼,孩子能被他们带好吗?要孩子的先提是要先有钱,你现在除了孩子一无所有,你拿什么照顾他?你想过没有?你听我一句劝,把孩子落掉吧,我教你在夜场做妈|咪,我现在每月都挣好多钱,我再做一年就可以上岸了。我们可以以后一起吃好的住好的,以后找个好男人,或者老实点的男人安安心心要个孩子。抛开曾经所有的恶心的事,然后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是啊,我忘了,现在的阿妹和以前的阿妹都不一样了。

    我走了以后,她很快的跟娱乐城里的一个妈|咪混在了一起。她是挣了很多钱,曾经少言寡语的阿妹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现在能说会道,把那些常客哄得团团转。

    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痛苦和生命的转折,或许我都要被她说动了。

    以前那个面对男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阿妹,现在不仅能和那些男人畅谈风月,更加能和那些一面之缘的男人随时雨露之情。

    不为别的,只要他们愿意给她钱花,她什么都可以做到。

    可是她忘了,我没变。我除了有些为爱“痴傻”,坚持生命贵于一切,我还是我,我做不到她那样,我没办法让自己沉沦。

    阿妹最后失望的送我上了飞机,飞机票还是她给我买的。

    我的人生第一趟飞机旅程还得感谢阿妹。

    阿妹最后还是依然如从前那般,她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了我,她说有什么困难以后依然可以找她。

    我心里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可能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我们两个的人生轨迹从来都是不同的,我没必要再来麻烦她。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没有过多的责备我,因为妈妈一直在中间做调和。

    爸爸虽然对我脸色不太好,但始终害怕我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所以最后家里所有人,在妈妈的阻止之下,遵从了我的意见,让我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我没有再去找李一江,既然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再去找他也没有用。

    我跟妈妈商量好,等我生下孩子,我就出去挣钱养孩子,就辛苦她帮我带着,这辈子我也就独自把他抚养长大就好。

    结不结婚对于我来说原本就不重要。

    所以,我就那样独自在家里呆着,安安静静的等着孩子的降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未婚先孕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幸好我回家的时候满婆已经被她几个儿女送去了养老院,不然我在家里呆着不可能这么安宁。

    没有了满婆,不代表不会再有十个八个满婆那样的人出现。

    也不代表就没有人风言风语乱传,屋后的海清叔和胖孃就是两个奇葩的夫妻。

    两口子好手好脚的,非要死乞白咧的去政府讨低保名额。

    当时海清叔的姐夫是村支书,胖孃也确实有心脏病不能做重活。虽然海清叔和胖孃有儿有女,但两孩子常年不在家。

    十里八乡也都知道她家情况,村支书遮遮掩掩也就给他们家办了个低保户。

    所以他们两口子整天吃了饭没事干就是打牌,四处串门,有小工就打小工。没小工做,两口子就在家睡觉,哪怕是吃糠咽菜,也不会出去吃苦耐劳做事。

    所以,我的事,在他们两口子口口相传下,成了全村的谈资。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我妈耳朵里,我妈就会回怼回去。

    要是传到我爸耳朵里,我爸就会回来朝我妈发脾气,骂得挺难听的,有时候我能听出来那是指桑骂槐。

    后来我实在不想听我爸再骂下去,我就跟我妈说我想自己在外去租房子住。

    这个想法一说,反而害了我自己。我妈就以为我还有钱,可能自己还有一笔小金库,也不知道他跟我爸怎么说的。

    我爸居然主动找我要钱,我说我没有,他还不信,居然叫我妈来套我的话。

    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一直做我的思想工作,想让我去找李一江要钱,她说孩子是他们家的,就算以后生下来那也要去找他们给钱抚养。

    我真的当时挺难过的,我的本意不是这样,我不想要他的钱,我就想跟他脱离关系。

    我想的是以后不结婚,我从小在一个家暴的家庭长大,婚姻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我厌弃婚姻,我觉得孩子在没有责任心的家庭长大不是一个好事。

    我在这个家暴的家庭长大,没有成为问题孩子已经万幸了,我不想孩子跟我一样。

    我只要忍忍就好,只要他出生了就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出去挣钱。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的太单纯,太傻了,生养一个孩子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没有考虑好以后他怎么上户口;我也没有考虑过,以后他怎么去面对他身边的那些小伙伴;我甚至也没有考虑好他以后怎么去上学;那时我真的太傻了。

    我的命运所有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我无话可说。可孩子的命运真的是被我毁掉的。

    这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大人的错往往都是无辜的孩子们去承担了后果。

    后来我实在被父母逼得不行,还是打了电话给李一江,好在李一江最后还是给我打了一笔钱,有了这笔钱我终于在一个深秋的(凌晨)亥时把孩子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