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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她对话剧的再三执着是否对错,苏夏深知,如果叫她放弃演出,就等于拿着匕首要挟她,可明摆着有人仗着这弱点伤害她,让她知难而退!
贺申敏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就是一头倔牛,苏夏略知,最近她越发心慌,似乎从没消停过。
一个个谣言,一次次辱骂,一件件丑事,让她千疮百孔的心灵屡次受害,这需要多大的耐力,能笑着说没事。
是的,她做到了!
苏夏走后,她开始准备下一场表演。
努力劝说是这种情况,苏夏叹息,有什么能比生命重要?
显然她不在意,自己的命比蟑螂还贱,被人算计算什么,这些无所谓,放弃自己才是自杀,贺申敏扪心自问,现实中是否还有比白眉还低贱卑微呢?宁愿回到古代当歌姬。
上天似乎也公平,派遣暖男孟小育守护她,可惜她从没意识到,或者说她不喜欢异性。
她不会觉得上天公平,也许孟小育的到来是她幸福生活的绊脚石。
我说自己是可怜虫,你说这是命,但是命运可以改变,只要你不放弃。
贺申敏苦涩笑了,谢谢你的鼓励,也许我什么都不是,可怜虫亦不是,这一切,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
贺申敏疯了。
苏夏暗自生气,是自己自作多情,不要命算了,真是瞎操心。
也不过发发牢骚,然后回到位置继续看话剧,一会儿大戏上场。
临走时听到了孟大哥的声音,也好,有他陪着,苏夏也放心了。
但是一想起她脚上的血迹,很诡异,苏夏的心一时半刻不能平复,索性坐回原位休憩,等待他们上场也不迟。
刚眯一会儿,屁股没坐热,近处传来大肆的嘲讽声:“嗬,被骂了吧!你还想找导演理论,不自量力!”
讨厌的声音总是莫名出现,确定是李灿蕴,苏夏烦躁到极点,睁开眼冷视对方,嗔道:“没事不要跟踪别人,真是龌蹉。”
注意到他脸色一僵,眼光一愣,惊讶问:“我跟踪你?我有那么闲吗?就你那豆腐渣脑袋,干出坏事还怕别人知道吗?”
苏夏腾地坐直身子,有些气结:“你……”
“你以为就你那些破事,能让我上心?太愚蠢了!”他的话让苏夏不好受,特别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很想过去踹一脚。
“你…不要太过分。”怒气冒上身,苏夏一再气结。
他嗤笑:“唷,想怎样?”
然后两人冷战许久,苏夏一直恨瞪他,没底气反抗。
“请问夏姐姐,是不是打扰你了?”还没洗脑干净,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跃上,苏夏坏脸色:“滚一边去。”
再三确定自己说错话,立刻转移视线,嘴角大大上扬:“是你啊,我不是说你呢,不好意思。”
然后神速对视他的窃笑,十分尴尬。
莫说,裴思宇尴尬至极,然后领略了什么说:“没事,看到你好像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了。”
“裴小弟,不会啊,今天还是挺感谢你,我怎么会不开心?”说着瞄一眼他,此刻,他一脸悠闲,脸上似笑非笑的奸恶样子。
“那你…脸色不对呀?”裴思宇突然看到过分奇怪的神色,“你是夏姐姐的朋友?”从他们的目光看得出他们是认识,好像夏姐姐很讨厌这个比自己还帅气的男生。
“你,不要跟他讲话,我们不认识。”苏夏不想解释,猜想裴思宇不认识李少,索性没事样笑了。
“那我过去看话剧了。”
他还没跨步,李灿蕴抢先说话:“来了就说说,你找白痴有事?”
“你好,我是裴思宇。”他礼貌性打招呼,“我没事,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感觉先走为妙。
“你是那个裴……有点印象,你确定你没事?”他质疑,然后看了一眼苏夏。
苏夏怔了怔,嫌恶说:“人家都说没事了,你废话这么多。
“你快去照看你的同学吧,督促他们好好看话剧啊。”待他走后,苏夏看话剧的心情来了。
再次在舞台上看到贺申敏,苏夏的心不自觉紧绷起来,刚才袁咪咪的出现,增加了气焰。
李灿蕴似乎老实很多,一副看好戏的轻松样子,多少让苏夏欣慰点。
女侠在岔子鼓楼遇到了白眉歌姬,这注定是不详的开端。
慕容仙儿下楼,天气微微亮,一身肃气的女侠过来,这其中必有文章。
谭万妹打着哈欠迎客:“这位女侠请,请问来点什么?”
女侠拿出一袋银子,语气深沉:“先吃饭在住宿,来点小酒小菜。”
她难为情:“可是……住宿满了!”
女侠眼眸犀利,动动手里的剑,“是满了吗?”似乎剑快要出鞘一般,被人要挟,最近很多人慕名来到岔子鼓楼,谭万妹嘚瑟一句:“好好,立刻准备!”看来江湖传言越发逼真,谭万妹唏嘘。
随后叫店小二打扫卫生,准备一间客房。
慕容仙儿青衣裹身,淡雅简朴,温文儒雅,坐在桌上说:“照旧。”比了比手势,店小二接受信号,立马端来了一碟花生米,一壶女儿红,笑说:“慕容公子,请慢用。”
一听到慕容二字,女侠尖锐的眸子来了精神,一眼揪出坐在不显然的慕容仙儿。
“不用看了,鄙人可否请客?”慕容仙儿冷哼,抿抿酒,这酒够爽,然后大口入肚。
女侠眸光一愣,拿着长剑坐过来低声问:“你果真是慕容仙儿?”很怀疑,传说很多英雄慕名而来,可惜没人陪同,女侠娓娓道来:“我是蜀派弟子,盾竹大师是我师傅的同门弟子,看来应该叫你一声师叔了!”
“哦。”慕容仙儿顿了顿,喝了一口,脸上写满了不在意。
“听说盾竹大师被陷害了?”女侠惋惜。
慕容仙儿发愣,目光充满了仇恨。
“我知道很多人来岔子鼓楼,跟邪门有关。”
“此话怎讲?”他提高警戒性,暗中怀疑女侠的身份。
女侠得意笑了,低声说:“我是暗中调查来的,最近江湖不太平,跟这个鼓楼有关,也许邪门的发源地就在这里!”女侠戒备看了看门外,没有异常才敢提起此事。
“跟我说这些,不怕?”慕容仙儿古怪笑了笑。
女侠剑不离手,警觉说:“说了你也不能怎么样,听说有关邪门反派的事,朝廷也在调查此事。”
他干笑几声,对着酒杯端详,玩味说:“江湖之事与我无关,你未必太看得起我了。”然后爽快喝酒。
呆惯了深山老林,纯属出来透透气,吃饱喝足。
女侠深深看一眼,不屑猜想:“莫非你就是朝廷之士?”
刚要起身,门外出现了异样,一个衣着风仆的女子晕倒在鼓楼外面,看样子颠簸劳累,被人追杀的狼狈不堪,近看,此人一身褴褛,衣裳有划破的痕迹,身上也有厮打的痕迹,看来是一个逃亡者。
女侠看到她,双眼鄙夷,一看就是粉色女子,不救也罢!
慕容仙儿起先观察门外,是否有人前来闹事,确定没事,就扶起她朝二楼上去。
“你看着这里,先救人要紧。”女侠十万个不乐意,如果有人闹事,不是多管闲事吗?
而且还是歌姬,女侠很鄙夷。
休息几天,身体好了些,落难女子感谢慕容公子的救命之恩,幸好鼓楼老板人挺好,就暂时住下,在想想后路。
后院的白眉正在晾衣服,女侠厉声怒骂:“你到底是谁?一看就是花街女子,难道是卧底?”
白眉神色不动,摇头弱弱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然后继续晾衣服,女侠得理不饶人,“说你呢?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实施苦肉计混进岔子鼓楼,是不是有什么计谋?”
白眉哭诉,“姑娘,你误会了!”
此时一个仙气身影飘来,脸上顿时不悦说:“莫说你是不是管闲事了?有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的女侠吗?”
慕容仙儿开话,为自己辩解,白眉感激不尽。
一想起被人追杀的场景,眼泪三尺,“小女子命运不好,为了被解救才来到这里,只希望重新生活。”
病弱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女侠冷哼。
装什么装,一时是歌姬,永远是歌姬,跟花街里卖身卖尊严的没啥两样。
“如果女侠心里容不了小女子,那……”白眉抹了一把眼泪,准备回屋收拾东西,慕容仙儿见状不满,阻止她劝说:“姑娘想必太多心,凡是想开点。”
怒视女侠打抱不平说:“你太过分了,尘世世俗都是虚空,何必如此在意?再说你也身份不明。”
幸好鼓楼老板解围,平息怨火。
几天平静日子刚过,随着几个不速之客到来,顿时让气氛紧张。
其中一个官差模样出来吆喝:“官府办事,来例行公事!”
鼓楼老板笑脸嘻嘻:“官差大人,请问为何事而来?小的们都是百姓,没有犯法啊!”另一人嗔怪,眼光凌厉说:“官府办事,还向你禀告?”
老板脸色一惊,卑躬屈膝,“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官差头目举手一挥,向着楼里怒一声:“给我搜!”
“是!”几个官差一接受命令,立刻动身。
“里里外外给我仔细搜!”来势汹汹,看来有备而来,最着急的是鼓楼老板,很害怕这些无所事事的官府衙役闹事,趁机敲诈,人人恐而慌之。
谭万妹小丫头脾气急了,这般搜索自家,跟强盗没啥区别。
老板阻止了蛮横的女儿,才避免了与官府人结怨。
“爹爹,他们蛮不讲理。”小丫头咽不了这口气,这些官差隔三差五办事,却什么没找到,做做面子,可害苦了老百姓。
“大人,在这里!”官差闻声上楼,走进一间厢房,官差们大喜,终于了解了这个悬案。
刚踏进大门,白眉被老板拉到一边说:“姑娘,你出大事了,你还是先逃吧!”
“怎么了?”处于迷雾中,刚刚买了一点胭脂水粉,回来就出大事了?看出了对方着急,白眉吓得手足无措。
“官府来人闹事,在你的房间搜到了罪证,他们肯定嫁祸于你!”老板不相信冰若纤纤的白眉会是江洋大盗,这些官府抓人从不讲证据,随意污蔑,见怪不怪,只可惜这次会是一个弱女子?
白眉双脚战栗,脑子全然空白,语气带着哭腔,“老板,不是的,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对方的好意白眉心领,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大人,不妙!”他们的一言一语被一个官府识破,领头激怒:“快!下楼抓人!”
“大人,凭什么抓小女子?”深知逃不了,白眉喊冤,平白无故抓人,需要给个理由。
官差从头到脚端详对方,嘴角的冷笑,“就是你,最近的一个江洋大盗,那个房间是你住的?”
她顺着目光看去,弱弱点头,官差干笑几声,脸上惊喜,“那就对了,在你的房间搜出了这颗夜明珠,你还想抵赖?”
“不!我不知道有什么夜明珠。”白眉辩解,老板爱莫能助,深知不敢得罪这些官府人。
“押她走!”官差命令。
“大人,从我房间搜出来的不一定就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白眉哭诉,这样子的辩护一点作用没起到,官府人押着她去了地牢。
刚回来,慕容仙儿向鼓楼老板询问事情经过,猜想这其中必有文章,一溜烟的功夫,去寻找那个怪女侠。
这个怪女侠肯定知道实情,好人做到底,帮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