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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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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没有恶魔,就算我还被困在那个该死的石头里,难道人类不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毁灭吗?”

    巴尔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化作世界之石大殿的灵魂囚笼内,周光晦抬头看到他坐在王座之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那苍老的灵魂。

    周光晦能感觉到巴尔的眼神中,有仇恨、有悲哀、有痛快……

    生死大敌的仇恨!

    强者落寞的悲哀!

    大仇得报的痛快!

    “我们天生就是恶魔,而那些长着翅膀的鸟人天生就是天使,唯独你们人类……”

    巴尔慢慢的从王座上走了下来,站在两根捆绑着猎物的石柱中间继续道:

    “你们人类是一种无法揣测的生物,你们即有天使的圣洁,同时也在内心中隐藏恶魔的欲望,就因为你们是天使与恶魔结合的结果。”

    周光晦耐心听着巴尔的话,但是他忽然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晃了晃头再次注视着巴尔的脸,但始终并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世界早已经腐朽,世界之石的毁灭就是一个开端,人类将无法抑制自己的力量,无数新的奈非天将重见天日……”

    巴尔脸上浮上了一层疯狂,他扭头看着那苍老的灵魂讥讽道:“而到那个时候,掌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人类,还会安于现状吗?力量会使内心扭曲,他们能够继续保持公正公平吗?天堂会容忍比他们强大的你们存在吗?”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苍老的灵魂终于出了声,周光晦看到他慢慢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忽然,他感觉到了那双眼中闪过一丝霹雳,然而再看时,那双眼又变回了混沌的样子。

    这货……不简单!

    “我要说的是,我要你们看着,看着我毁灭这个世界,毁灭这个晦暗不明的世界!”

    巴尔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一挥手束缚着周光晦二人的石柱突然发出红色的光芒,整个世界之石大殿仿佛变成了活物一样。

    无数红色的闪电从黑洞洞的头顶降临,被赋予了生命的红雷缠绕上石柱,附着在铁链之上。

    来自灵魂的剧烈疼痛感瞬间侵袭了周光晦与另外一个灵魂,周光晦能够感受到已经被撕裂的灵魂,隐隐又再一次被撕裂的可能。

    “我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还是人类,这些我统统都要彻底毁灭,让这些该死的东西回归混沌之中,让这个没有未来的世界,滚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巴尔挥了挥手,红色雷蛇变成了花纹附着在铁链上。

    周光晦喘息着望着巴尔陷入癫狂的样子,一瞬间感觉到这个魔神,这个世界,自从他的到来已经完完全全变了样子,脱离了他原来的轨迹。

    他看着巴尔刚想要张嘴说什么,可他的眼神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不属于这座大殿的东西:

    一双眼睛!

    一双巨大的眼睛壁画!

    周光晦瞬间遍体发寒,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一双眼睛,那双冷漠没有感情,却又充满了毁灭与绝望的眼睛。

    “……我想……不,不用我想,你自己就是错的存在……”

    周光晦因为一时发现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那苍老的灵魂并没有被巴尔的疯狂所吓倒,他抬起头看着巴尔,眼中的浑浊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智慧: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这个世界还有未来,因为人类的存在。”他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我不能否认人类存在缺陷,因为他是天使与恶魔结合的后代,但同样是因为这个,所以人类拥有天使与恶魔都无法媲美的庞大潜力!”

    “远古时候,艾迪伦(初代奈非天们的自称)将天使与恶魔赶出了我们的世界,乌迪贤更是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调整了世界之石,让奈非天之力逐步消散……”

    “这个世界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延续到今天,而正是他们的故事,我们才有勇气与邪恶抵抗到底!”

    周光晦渐渐回过了神,他不敢再去观察那巨目的壁画,而那苍老灵魂的话仿佛给了他一些信心:

    “这个世界不缺有勇气、有信仰、崇尚正义之人,虽然赫拉迪姆早已经败落,但面对恶魔、战胜恶魔的意志将永远流传下去!”

    他的声音回响在世界之石大殿之内,周光晦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不停的回想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会被巴尔束缚在这里。

    巴尔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与他共存许久的灵魂,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今天,这个该死的杂碎还这么执着。

    “无数的岁月看来没有让你认清现实,既然你相信人类,那么毁灭世界的开始,就从毁灭人类开始吧!!”

    巴尔说完便狞笑着从灵魂囚笼之中离开,灵魂囚笼之中,再一次归于平静。

    “前,前辈……”

    周光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算和那苍老的灵魂聊一聊。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如今的巴尔已经脱离了他记忆里的样子。

    他的目的从侵蚀世界之石,控制人类进攻天堂,彻底消灭天使,到了如今从人类开始。彻底毁灭整个世界。

    还有在那壁画上的双目,那将无情、冷漠、绝望、毁灭、疯狂充斥在一起的怪异巨眼。

    这一切的一切都完完全全超出了暗黑破坏神游戏原本的内容,这个世界仿佛开始朝着轨迹之外的世界发展。

    “年轻人,我们都会感到恐惧,我们都会感到痛苦,但对这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他,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

    “奥…奥利给?”

    “大哥咱们是老乡吗?你哪个城市的?”

    周光晦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词,引得苍老灵魂忽然有些不太习惯,望着有些兴奋的周光晦,他一向睿智的大脑突然有些搞不明白……

    “不,我的意思是,战胜恐惧需要战胜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面对你自己的恐惧,你要知道,每个人的恐惧都是不一样的……”

    “嗨……白激动了……还以为你是那个屯里的老乡……”

    周光晦有些失落,但他总算是从那双眼睛带来的恐惧中脱离了出来,他想了想开口说:“前辈……恶魔真的会被彻底被消灭吗?”

    “很难,庇护之地的特殊性,让他无法被邪魔入侵,就连天使也不能随意降临人间……”苍老灵魂思考了一下有些丧气说道,“当然这一切需要建立在世界之石还存在的基础上,当世界之石毁灭的那一刻,地狱、高阶天堂以及我们的世界将再无隔阂……”

    “嗯……”

    周光晦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明了,现在对于他来说,主要的任务就是先搞定巴尔这个脑残货,重新夺回身体才是重中之重,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工作难度很大,至少他现在无法抵挡巴尔的灵魂威压。

    “看来这项工作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不对……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周光晦挺直了腰,他再次环视整个大殿,可最终目光扫过仍旧矗立那里的世界之石,他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巨型宝石里……

    仿佛有东西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