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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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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一日,下午五点。

    给痕检科的人打完电话后,伊格玛望着还吊在那儿的钱芬芳遗体,眉头越皱越紧。这绑架犯的目的到底是随机杀掉和钱安娜相关的亲人之一,还是有目的的要杀死钱安娜的母亲钱芬芳?

    等痕检科的一行人赶来地窖,把吊着的钱芬芳遗体放下后,伊格玛立刻上到二楼去找钱安娜问话。

    “钱女士,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顺势背靠窗户坐下的伊格玛问道。

    “可以。”稍微调节好心情的钱安娜正坐在婴儿床边的地板上逗着躺在玩具垫上挥手的儿子。

    “你和你母亲平时的关系如何?”

    “呃。。。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指?”

    “其实在今年年初我被前男友抛弃后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手足无措地去找了我的母亲。我本想着或许她能安慰我一顿,没想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狠狠打了一顿,还说我给她丢脸了,要我把胎儿堕掉。我从小到大她都这样,她从来只要自己的面子、只追求金钱。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她压根就只爱她自己,从来就没爱过我。”说着钱安娜低下了头。

    “你是说你从小就被母亲家暴?”伊格玛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从我上小学回到她身边开始,之前是在外公外婆家。”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家暴孩童是违法的。”

    “她告诉我,倘若我和别人说了,那我就会被人领走。从此只能孤身一人活在儿童福利院,没人管我,自身自灭。而且她说她那么严厉对我是为我好,并且每次打我后她就会向我道歉、向我忏悔,并且给我一笔钱做补偿。以前我觉得她或许是真的对我好,只是情绪上头后就不太能控制她自己,所以我以前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被家暴。”

    斯德哥尔摩症!!!伊格玛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字。

    “可刚才你说你母亲要你堕掉胎儿,貌似你还是生下来了啊!”他指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孩子。

    “对,我是为了保住胎儿才和我妈闹翻脸的,但良心的谴责让我痛不欲生,我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而不是我妈,我和她闹翻脸是在深深地伤她的心。好友觉得我状态很不对劲,硬拉着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那是我头一次把家暴的遭遇告诉了别人。经过一个多月治疗,我才发现自己彻底错了,从一开始就是我母亲的问题。于是我请人在前院砌了一个楼梯直通二楼,决定在一段时间内不和她有任何交集。其实我也有想过要原谅她,她毕竟是我妈。可我每次想到她以前那样对我,我就难受,就想把头往墙上撞。所以我决定,在我的心理伤害彻底痊愈之前,坚决和她断绝来往。”

    “所以你之前才没去楼下查看她是否在家里?”

    “我没想到她会在自己家里被人害死。”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当初那个绑匪给你打电话后,你有没有斟酌过先救谁?”

    “没有,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救儿子,儿子在我心中比我妈确实重要多了。”

    这么看来,倘若绑匪知道这对母女的关系水深火热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杀死钱芬芳。看来凶手不见得和钱安娜有过矛盾,倒是这个钱芬芳的圈子,该仔细调查一番。

    “叩叩”敞开的门响起了声音。

    痕检科科长卡尔·纳特曼和鉴定人员迈克尔·巴赫站在门口,卡尔手里还握着一样东西。

    “我们可以进来吗?”

    “是警察先生吧,请进!”钱安娜朝那边张望了一下。

    “不,我是法医,刚才给你母亲的。。。嗯哼。。。遗体做了仔细检查。”卡尔考虑到受害人的家属心情,有意停顿了一下,“我是过来找他的。”

    走到伊格玛身边,卡尔递给他一个东西,然后顺势和迈克尔也坐在了地上,面对面看着伊格玛。伊格玛把东西抓在手里看了看,是个适配器,但又不太像市场上买的那种大众化的适配器。

    “你看这是什么?”

    “呃。。。适配器吧,不过和我平时接触的不同。”

    “嗯,这应该是自制,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凶手自制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伊格玛慢慢转过脸,眼睛从适配器那儿转过来盯着卡尔。

    “我看你也没勘察现场就直接上来找人家小姑娘问话了吧?让他跟你解释一下这个玩意的用途,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卡尔指着刚才跟他一起上来的那个鉴定人员迈克尔·巴赫。

    迈克尔朝着卡尔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道:“这个适配器是刚才在地窖里发现的,被插在墙上的插座上,而地窖里的那个老式转轮切割机的插头就插在这个适配器上。受害人钱芬芳的脖子被绳子套着,而绳子另一头则穿过了地窖里的横梁,然后被绑在了老式转轮切割机的那个转轮上。我刚才把适配器连着切割机的插头一起从插座上取下来后又把它插回了电源插座上,发现那个切割机又开始运行,并且于十秒后停止,我这才发现适配器是可以定时的。于是我请求卡尔让我把这个适配器拆开检查,然后我就发现了端倪。”

    “什么端倪?”伊格玛蹙着眉头问道。

    “适配器不仅有定时装置,而且还有个非常小的接受无线电波的天线,并且和通电保险装置链接,也就是说这个适配器是靠远程无线电遥控来控制通电的。之后我我把适配器重新安装好,又重复了‘拔掉插头再插入插座’的动作,当然那切割机的插头一直插在适配器上,每次切割机总是在运行,然后依旧是运行十秒后停止。当我使用了信号屏蔽器后,再把适配器插到电源插座上时,切割机就不再运行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这回伊格玛和钱安娜同时开口问道。

    “这说明控制适配器的无线电遥控器现在依然在发射无线电波,控制着通电。换句话说就是无线电遥控装置依然在运转中。”

    “那。。。你能找到那个无线电遥控装置吗?”

    “很难!无线电波可控制的距离达到数公里,不过很容易受到电磁干扰。凶手若是想到这一点,为保自己百分之百能杀掉钱芬芳,他应该会在很近的距离遥控,估计他现在已经把遥控装置都带走了。我不明白的是,凶手为啥多此一举自制一个这么复杂的适配器来杀死受害人,他完全可以当场勒死钱芬芳。难道。。。是为了不在场证明?可我们在发现了这个适配器是可以远程控制后,不在场证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啊。不懂,我真的不懂凶手的想法。”迈克尔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拍着自己的脑袋想问题。

    “那你认为那个无线电遥控装置可能会是什么样子?”伊格玛想仔细问一下,或许凶手将装置处理了也不一定,到时候可以去垃圾回收公司查一查,有个大概的描述会更容易找到。

    “啊!这个装置不一定非要多大,可以是一个带按扭的小方盒。。。那是什么?”太阳光渐渐弱了下去,一个红色的亮点吸引了迈克尔的注意。他伸出右手,指着伊格玛背靠着的窗户上方,并扶着地板站了起来。

    “哪个?”伊格玛和卡尔也迅速站了起来,盯着窗户上方看。

    众人都看到了一个倒贴在外窗上沿下的一个小方盒,上面那个红色开关亮得刺眼。之前太阳光还很耀眼,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东西。

    指着那个方盒子,迈克尔问钱安娜:“钱女士,那是你安装的东西吗?”

    钱安娜摇摇头,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这是谁弄的呀。

    “伊格玛,我需要你的帮忙,这方盒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贴上去的远程无线电遥控装置。”

    “什么!!!”伊格玛、卡尔还有钱安娜瞪大眼睛,互相张望。

    “我。。。我怎么帮你?”

    “请问我可否使用一下你家的电器,比如,”迈克尔看了一下房间内,“电视机可以吗?”

    “可以。”钱安娜点了点头。

    迈克尔将电视机的开关打开,插头拔下后插在了适配器上,然后把适配器插到了电源插座上,电视机里立刻传来了声音,并于十秒后自动断电。

    “伊格玛,你爬到窗户上去,把那个红色的按扭关上试试。”

    伊格玛照做了,迈克尔重复了刚才的那一连串动作,电视机并没有被通电。

    “你再把按扭打开试试。”

    然后,大家就看到迈克尔重复了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和立刻传来画面的电视机。

    “这果然是适配器的遥控装置。”

    伊格玛望着那个适配器,将窗户关起来,发现窗户上方会带动着遥控装置的按扭关闭。再向外打开窗户,那按扭就会被窗户上方带动着打开。联想到地窖里钱芬芳被吊死的那个机关,当初钱安娜的孩子身处天然气的危险中。。。他想明白了整个作案的手段和凶手的意图,那是怎样残忍冷血的事实!!!

    “卡尔、迈克尔,我彻底想明白了凶手的作案手段和意图,我们出去说。”伊格玛说着用手推着另外两个人准备出去。

    “你稍等,我先把那个遥控装置拆下来,回去仔细调查。”迈克尔不满地大手一挥,打开伊格玛要推他的手,走到窗户那里,准备拆掉那个遥控装置。

    “不能在这儿说嘛?我也想知道真相。”钱安娜疑惑地问道。

    伊格玛用着异常怜悯的眼神望着钱安娜,好久,他才开口:“凶手的意图是想让你痛不欲生,你不知道真相会更好。”

    “她是我的母亲,我必须知道真相。她活着时我没有好好和她解决矛盾,现在我更不能在她逝去后对她的遭遇不明不白。”钱安娜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心有多坚强,她做好了一切准备接受可能会把她伤得支离破碎的真相。

    “哎~~~好吧!迈克尔,你去下面把丽莎叫上来陪陪她。”

    迈克尔一溜小跑地下去了,没过一会就领着丽莎上来了。

    “凶手在作案前肯定摸清了两位钱女士关系不和的事实以及钱安娜女士每天上午八点到十二点丢下孩子独自一人出门的习惯。他在昨晚把受害人钱芬芳从火车站附近迷晕,很可能在凌晨人烟稀少的时间段将受害人带来了地窖,他应该很确定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也就是钱安娜女士绝对不会到地窖去。他将钱芬芳的手脚绑住,然后用绳子将她的脖子套住,将绳子另一头穿过地窖里的横梁,绑在了老式转轮切割机的转轮上。之后他又将切割机的插头插到他自制的适配器后一并插在了墙角的电源插座上,调节好十秒的时间。等他在地窖把所有的机关都布置好后,又偷偷来到这个二楼把遥控装置安装在了窗户外沿。”

    “等等,我似乎明白你想说什么了,还是别说了吧,死者的女儿会承受不了的。”卡尔忽然打断了伊格玛的话。

    “我想继续听。”钱安娜坚持自己的决定。

    伊格玛朝着卡尔耸耸肩,表示是她要听的,我可没办法。

    “等凶手把所有的事情办妥后就打开了天燃气阀并扭开了燃气灶,我想他并不想要了这个孩子的命,所以他应该并没有把天燃气阀完全打开。是不是,钱女士?”

    确实,钱安娜关天燃气阀的时候发现只是轻微扭开了一点,天然气冒出来的速度非常慢。她朝着伊格玛点了点头。

    “之后,凶手离开了案发现场,到户外给钱安娜女士打了那个电话。而钱女士因为救子心切,就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并没有选择报警。因为报警的话,警车不一定能及时赶到,而打电话也会耽误她救人。钱女士冲到家里后,打开家门就闻到了一股天然气味,第一反应肯定是打开离孩子最近的窗户,让新鲜空气尽快进屋。之后,为了防止孩子继续吸入天然气她直接抱着孩子去了楼下,这是钱女士自己说的。”伊格玛朝着钱安娜点头示意一下后,接着说了下去,“可是钱女士并不知道的是,她向外打开离孩子最近的窗户那一瞬间,窗户顶部碰到了无线电遥控装置上的按扭,按扭开关打开,地窖里适配器就通上了电,之后切割机的转轮就转了起来,把绑在上面的那根绳子卷得越来越短,当绳子绷紧了后,另一头的钱芬芳就被吊到了横梁上。之后就是我们看到的情形了。”

    钱安娜在听完这些话后,浑身颤抖不已,靠自己的力气已经站不起来了,丽莎扶着她坐了下来。泪模糊了她的眼,透过眼泪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为她流泪。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你。。。是说。。。我妈。。。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不能这么说,你又不知情!”伊格玛早料到钱安娜会崩溃。

    “可触动那个机关的人是我,是我!!!”钱安娜发疯一般地狂叫,接着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我居然杀了我母亲,我居然杀了她,哈哈哈哈!!!”

    望着被罪恶感笼罩、一时接受不了事实而发疯的钱安娜,伊格玛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救护车,说受害人家属受刺激过重,让医院快点派医生过来支援。

    “伊格玛,我再跟你说一个更惨无人道的事实,但你不能让受害人家属知道。看她样子,估计几天内都不见得缓得过来。”迈克尔靠近伊格玛,靠在他耳朵上说着悄悄话。卡尔看见了也凑上去听。

    “你说吧!还有什么?”伊格玛悄悄地回话。

    “之前不是跟你说那适配器定了时间为十秒嘛?我和其他鉴定人员模拟了好几次钱芬芳当时被吊起前后的样子,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伊格玛疑惑地问道。

    “凶手看样子非常痛恨钱芬芳,否则不会让她在死之前还承受着那么大的身心折磨。每次模拟中转轮在十秒内都正好把一米的绳子卷进去,而被吊起的钱芬芳的脚跟离地面却有一百一十厘米。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你是说钱芬芳当时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被放在地上躺着,而是踮着脚站在那里等着被吊死?”伊格玛说话时加重了语气。

    “嘘,小声点!”卡尔提醒他。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出这样丧心病狂的手段?”伊格玛回想着这次杀人案的种种细节,突然他觉得凶手可能很享受折磨人的乐趣,那么凶手说不定也和受害人。。。

    “你俩说,这凶手这么变态,会不会他和受害人也说过什么话。比如让受害人踮着脚挺个多久就会让她女儿来救她?”迈克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倘若真这样凶手就不会设计那些机关了,直接让被套着脖子的钱芬芳踮着脚等待人救她就行了。运气好的话,挺到现在她就获救了不是?凶手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死,死前还让她受折磨。”伊格玛小声回答。

    “嗯嗯~~”一旁在听着的卡尔点了点头说:“我更觉得这个凶手跟受害人说,他会设计让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外孙同时处于危险中,看看受害人的女儿会选择救谁。这样才能让受害人在死前受到最大的折磨。”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伊格玛给了卡尔一个大大的肯定。

    “。。。”迈克尔觉得背脊一阵冰凉,这两个老狐狸好可怕。感叹了十来秒钟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伊格玛,“喏!我刚才忘了给你了,这是其他鉴定人员发现的东西。”

    伊格玛接过塑料袋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是她?!塑料袋里装着的是几根金色的长卷发。

    “叩叩叩”,门边响起了敲门声,是医生赶到了。丽莎陪着钱安娜走上了救护车,去了医院。

    望着远去的救护车,伊格玛恢复了平时说话的音量。他走到地窖,取证差不多已经结束,受害人的遗体也已经被抬走,他望着还在现场准备打道回府的几个手下说:“这案件可能和七零六油画毒杀案件的重点嫌疑人,那个金发女有关。你们去附近找找有没有目击证人,她既然要摸清楚两位钱姓女士的生活习惯,就必定曾在附近出现过。”

    一行人于是在附近敲遍了门,问遍了人,终于找到了目击证人,两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询问清楚情况后,得到的依然是很模糊的信息,跟之前到手的资料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多出来的信息是,那个金发女开着一辆墨绿色的车。至于是什么牌子以及车牌号码是多少,两个老太太表示没看清楚。

    收集到以上的信息后,伊格玛向上头递交了资料,要求将此案件合并之前的七零六油画毒杀案件和九二六后花园遗骨案件一起作为连环杀人案进行调查。当然在私下里,只有他和弗洛里安知道,八二一海难事故也应该归纳在内一并调查。

    市警局局长托比亚斯·施耐德收到消息后,和副局长等上层警方人员立刻赶往警局召开了紧急会议。于十月一日半夜通过决定,将破案率最高的重案组刑警一队伊格玛·兰格及其手下六名刑警合并刑警二队八个刑警一起,成立连环杀人案十五位刑警专案组,并勒令在该案件解决之前,所有和该案无关的刑事案件均由三队和四队全权负责。

    望着晨间新闻里播报着的关于钱芬芳被害以及警方将该案和其余两案合并调查的消息,谭路浅浅地笑了一下。出门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后,他拨通了某人的手机。

    “哥,是我!”

    “哦,是路路啊!你的计划看样子成功了。”电话那头称呼谭路叫路路,看来俩人关系非浅。

    “多谢哥帮我做的适配器,很好用!”

    “那本就是我的专业,小事一桩,不用客气!可是路路,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复杂的方式去弄死那个女人呢?直接勒死不更简单?”

    “我要让那个女人尝尝被自己女儿害死的滋味,也要让她的女儿尝尝我背负着害死母亲的罪恶感继续活下去的滋味。”谭路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你母亲并不是你害死的啊!”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门,“我说路路,你真的打算处理掉市长?”

    “他必须死!”谭路在电话那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

    “那我再帮你一次好了。”

    “不!不能再把你拖下水。”

    “我自愿的。你放心!没人会怀疑到我。”

    “好吧。”谭路顿了顿,“对了,尤莉阿姨昨天是不是从奥地利赶来看你了?帮我向她问好。”

    “你说我妈啊!她住在宾馆里,下午我送她去火车站时替你跟她问声好吧。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被谭路称呼为哥哥的男人挂断了电话,从旁边的办公桌上顺手拿过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几个圈圈。

    路路啊,你虽然不希望拖我下水,可我却早已因为其他原因不得不淌这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