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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少女此时红唇紧抿、眉头紧蹙,正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忧虑。目光一闪,突然看到路边一匹角麟马上坐着一个赤着上身、头戴一奇形笠状头盔、胸口绑一玄铁护心镜的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看,口水在唇边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可能滴落下来。
少女顿时大怒,手一拍胭脂豹的颈项,胭脂豹生生停在了那个少年骑的角麟马前。
后面的一队角麟马险些要撞上突然急停的胭脂豹,为首的黑甲卫慌忙控着角麟马往旁边一引,整队角麟马跟着往旁边跑。马队和胭脂豹擦身而过,冲势减退后,在前头纷纷勒马,再掉头围了过来。
萧攀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女子,今天沿路也是在马上远远的看到一些,与平日所见的糙老爷们不一样的女子。也无非是一些布裙荆钗的村姑、白发垂暮的老妪,亮眼一些的也就是县城里罗裙玉钗的妙龄女子。
现在正面近距离看到这么一个肤若凝脂,星眸含水的貌美小姑娘,确实是看呆了。心中暗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儿啊!
此时,这肤若凝脂的俏脸正含冰带霜,星眸含水的双眼正怒目圆瞪着的朝他而来,手里一条赤蟒豹尾鞭已经扬起,脆生生斥道:“哪里来的无礼又无赖的登徒小子,找打!”
萧攀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灵力从那鞭子上传来,直朝他头脸而来。
关伍长一看不好,两手往前合手一抱拳一礼同时急呼:“大小姐手下留情!”双手合拳就把萧攀给护在手臂内了。
鞭梢瞬间一转卸力绕回了小姑娘手中,关伍长连忙解释到:“大小姐,这小娃是我们黑甲卫的遗孤。刚从山里接出来,没见过世面,请小姐多包涵。”
萧攀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赫然,连忙也学着抱拳,并模仿暗狱里的一位,号称每个郡都有闺中怨女在想着他的采花浪荡公子,教他面对姑娘绝对灵光的说辞,说道:
“这位小姑娘,小子我唐突了,多多原谅则个。实在是小子从小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一个女子,所以见着小姑娘这貌若天仙的样子,有点失态。不过说真的,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仙女!”
听说是黑甲卫的遗孤,这红衣垂髫少女本就不打算追究了,又听说从小没见过女子,又夸自己漂亮,虽然觉得说话语气怪乖的,不过气也就消了大半了。
如黄鹂般脆亮的声音问到:“一个女子都没见过,你没见过母亲吗?”
萧攀垂眉低首回道:“小子从小随爷爷长大,就没见过爹娘。”
红衣少女听了连忙道:“这样啊,好可怜啊!我原谅你了!这位大叔,你带他回驻地好好安顿他。”
甩了一个响鞭,少女率着一队黑甲卫继续疾驰而去。
萧攀回头望了望,红衣少女像一团火焰般骑在胭脂豹上瞬间远去了。
“哎呦!哎呀,脖子要断了!”
关伍长按着萧攀的头给直接拧转回来了,笑骂道:“还看,差点你这脑袋就开了花!这是我们卫所俞千户的千金,你别痴心妄想咯!”
萧攀忙辩解道:“关大叔,别开小子玩笑了。你也知道的,小子确实没见过女子,何况这么年轻漂亮的仙女!有所失态也情有可原吧。不过,刚才多谢大叔解围了。”
远去的红衣少女想着刚才那小子说自己是最漂亮的仙女,脸颊微红。不管年纪多小,哪个少女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啊。
转念一想:“哎呀呀,上当了,那混小子说从小从未见过一个女子,那说明只见过自己一个女子,又何来最漂亮之说!哼!下次若是再见到他,定然不饶,吃一鞭是跑不了了。”
五骑终于回到城东黑甲卫的驻地了,天色已经大暗。只见道路的尽头一道黑色金刚岩石墙,中间两扇黑漆漆的乌木营门,营门两边门柱上设有瞭望岗楼。
咔咔,强弩机上弦的声音,同时一道声音喝起:“来者止步!什么人?”
关伍长大声应到:“报!第一百户第一总旗第三小旗伍长关武威回营。”
过一会儿,营门上开了一个小孔,关伍长连忙驱马上前,递上腰牌验看。随后半边大门慢慢打开,五骑鱼贯而入。
来到一个岔路,关伍长把萧攀交给属下:“我先去复命,你们带这娃娃去营房安顿一下。”
路过一排排营房,窗口都闪着烛光,传来一阵阵喧闹嬉笑声。
来到一间暗着的没有烛火的营房门口,身边的黑甲卫说道:“板板的,晚餐又错过了!小六,把马牵去马厩,跟马夫交待,一定要喂上等草料,长途奔行了两天累坏了。小黑,去伙房看看,弄点吃的来。”
走进营房,点亮牛油烛,昏黄的烛光下,萧攀一眼就把这个房间看清楚了:
一张木制大通铺,一排木箱,一排木架。就是这么简陋的家具,也是萧攀没见过的。
连忙跑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最后往大通铺上一躺,在上面打着滚说:“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其他几个黑甲卫也随他折腾,自顾开始解盔卸甲,把盔甲整齐叠放在木架上,然后出去打水洗澡。
一会儿小黑抱着一个竹箩进来,里面是一半边叠放着糌粑,另一边放着几块牦牛肉块。
闻到米香混着肉香,萧攀一骨碌从大通铺上爬起来,一直瞧着那盛满的竹箩咽口水。
中午在驿站对那清水煮肉没啥胃口,吃的不多,吃的米饭和馒头早就消化光了。现在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但是小黑没动手,也没招呼他吃,所以只能干瞪眼看着。
只见那长条形糌粑颜色雪白,平放着叠成四五摞,看起来有几十块。牛肉切成拳头大小,好像也是水煮过就捞起来。
肉就天天都有的吃,这白色的糌粑,萧攀可没见过。镇元山暗狱中的干粮是黄褐色的,估计是用黄稞和青菽等杂粮蒸煮晒干而成。哪似这糌粑这样雪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