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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缘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困在柴房中,四周一片漆黑,而双手被捆在身后。
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绳索捆得十分严实,嘴里还塞着布团,夕缘坐直了身子,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想法子将绳索弄断,却发现找来找去,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物件可以将绳索解开。
心下一急,夕缘不知该怎么办,事发突然,她都还未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又遭此一劫,如今祁一林不在府中,而白露又有韦夫人撑腰,这一劫她是否无法逃过。
却在此时,有人推开了柴房的门,一个娇小的人影闪过,夕缘紧张得往墙根缩,只听那人轻声唤道,“丫头,别怕,是我!”这声音,是芸娘,夕缘鼻子一酸,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只见芸娘悄悄地摸索而来,借着屋外的光亮瞧见夕缘蜷缩在墙角,“孩子啊,你受苦了!”说着,便拿走塞在她口中的布团,“芸娘,”夕缘哭喊着,扑到了芸娘的怀中,“好孩子,别哭,别哭了!”说着,连她自己都开始哽咽了。
夕缘俯在芸娘的怀中哭泣,又担心被人听到,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小声抽泣着,芸娘连忙将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孩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快出府去,快!跑得远远的,别回来!”说着,拽起夕缘朝着门口跑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呢?”白露突然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家丁,“白露姑娘,我求您,您放过夕缘吧!”芸娘突然跪了下来,祈求道。“芸娘,你别求她!”
夕缘急忙将芸娘拉了起来,护在身后,“白露,你要针对的人是我,此事与芸娘无关,你别为难她!”她说着,隐藏在袖中的手却捻起几根毒针。
怎料此时,白露突然说道:“你最好别放毒针,否则,死的就不止是你一个人了!”她怎么会知道!夕缘震惊地看着白露,脸上满是震惊,是谁告诉她的,是……接下来的,她不敢往下猜想。
听到白露如此说道,夕缘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毒针,然而却在此时,几个家丁冲了上来,将她的双手牢牢地束缚着,白露冲她莞尔一笑,“我要别人知道,对你好的下场是什么!”
说着,她便吩咐道,“将芸娘拖下去,给我狠狠打,如此大胆,敢放走凶犯,我要让她尝尝后果!”夕缘挣扎着,苦苦哀求道:“与芸娘无关,都是我的错,白露,求你,求你放过芸娘!”
见她如此,白露突然得意地走了过来,捏住夕缘的脸颊,说道:“方才不是还理直气壮地叫芸娘别求我吗?现下怎么自己也求上我了?”说着,白露摘下了头上的发簪,诡异地笑着,发簪紧贴着夕缘的脸慢慢往下划,“这么一张可人的脸,若是破相了,该如何是好呢?”
见白露举起手中的发簪,夕缘正欲挣扎,此时,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丫鬟,怯生生地唤道:“白露姑娘,韦夫人有句话要奴婢带给您!”白露甩下夕缘的脸,走到门口,那丫鬟俯在白露耳边轻声说话,似乎是什么喜事,只见白露的脸好似乐开了的花一般,眉眼间皆是高兴。
将韦夫人的话汇报完毕,那丫鬟便匆匆离去。白露得意地走了进来,冲着夕缘说道,“算你命大,夫人决定放你一马,不过你在祁府里杀了人,以后便不能在祁府里待着了,收拾东西赶紧滚吧!”随即,她含笑看着夕缘,那笑容是如同鬼魅一般,夕缘知道接下里的事情会更糟,“不过,芸娘私自放走凶犯,其罪不能饶,给我带下去,狠狠打!”
听到白露的这番话,夕缘急忙护着芸娘,“白露,求你放过芸娘,你要罚,就罚我,不关芸娘的事!”然而一旁的芸娘却平静地说道,“丫头,莫怕,芸娘身子板好,能扛得住,你快走吧!”
夕缘摇摇头,一个劲地流泪,芸娘将她往门口一推,“快走啊!”此时白露一个箭步冲来,将芸娘拽起来,怒斥站在身后的一行家丁,“还看什么看,给我狠狠打啊!”
家丁们不敢怠慢,拎着芸娘走出柴房,夕缘冲上前去,想要拉住芸娘,谁料被白露狠狠一拽,“把她给我赶出祁府!”刚一说完,便有几个家丁冲上前来,拉扯着便要将夕缘推出柴房。
院中,夕缘瞧见芸娘被绑在椅上,两侧的家丁手持木板,正一下一下地杖打着芸娘,而芸娘死死地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芸娘,”夕缘哭喊着,想要冲上前去,却被人狠狠一推,狠狠摔在地上。
“孩子……”芸娘虚弱的声音响起,眼里依旧是带着慈爱“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句话!夕缘震惊地盯着她,娘亲,是你吗?说时迟那时快,夕缘手捻两根银针投了出去,正中芸娘身旁的两个家丁的胳膊,只见那两个家丁痛苦地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夕缘现下只有一个目的,带芸娘走,却在她起身的时候,白露冲了过来,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夕缘的身体,“我要你死!”白露一字一顿地说道。
腰上传来一阵疼痛感,夕缘狠狠地推开白露,捂着伤口靠在身后的墙上,“白露,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夕缘虚弱地问道。
这些日子,在祁府,她一直隐忍,忍让,对于一切从来都是顺从的,因为身份的特殊,她不争不抢,只愿日子就此平淡下去,连她的仇,她的恨,她都是铭记于心而不曾加害过任何人,甚至于,她刚刚触摸到幸福,祁一林眼底的温柔,掌心的温热,于她来说,仿若发生在昨日。
可是为什么,她所有的隐忍换来的不是平静的生活,而是劫难。
“因为,”白露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所有妨碍我的人都得死!”
夕缘震惊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了那夜祁一林同她说关于玉兰仙子的故事,如今白露的所作所为不正如同故事中的帝君一般。却在她震惊的同时,白露将她一拉,几个家丁亦走上前来,拉扯着,将夕缘狠狠地扔出了祁府。
“关门!”白露吩咐道,夕缘眼睁睁地看着那朱门缓缓关上,却又听到白露大声吩咐道,“给我狠狠地打!”夕缘捂着伤口,爬到府门口,听着院里的动静,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却又听到一个家丁说道,“不好了,白露姐,芸娘她……”夕缘心一揪,芸娘怎么了!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只听见家丁继续说道,“芸娘她没有了气息!”
一个响雷在天上炸开,夕缘颓然地靠在门上,芸娘她……没了气息,因为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芸娘不会死!
只听见院中白露吩咐道,“死了就死了,拉去乱葬岗!”家丁为难地说道,“那将军回来后,该如何解释?”白露恶狠狠地回答道,“那丫头杀了人,芸娘亦是帮凶,若以后将军问起,就这么说,听到了没有!”
见白露如此说道,众家丁大气不敢出,急忙点头着。
大雨倾盆而下,冲刷了门口的那滩血迹,雨越下越大,血迹也渐渐被冲淡了,夕缘坐在雨中,放声大哭。
无助,无能充盈着她的内心,面对芸娘被罚,她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若不是她前期一味忍让,白露怎会如此霸道横行,也不会因此连累了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