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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男子一把将蒙在脸上的布扯了下来,一张英俊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
夕缘刚一看到那张脸,心下一紧,然而等她再次看清的时候,却又失落地在一旁暗暗叹气,此时耳边却响起男子喘着粗气,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别看了,过来帮我!”
听他这样命令着,夕缘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说道:“世上有这等好事吗?你挟持了我,还指望我帮你?”
又听见那个男子“嘿嘿”一笑,随后用一种叙事般的语气说道:“你不帮我,可以啊,第一,我不会给你解药,哦,还有那个叫蜻蜓的姑娘……”
“她怎么了!”夕缘突然打断男子的话。
只见靠在石壁上的男子微一侧头,嘴角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她很好,在熟睡当中,只是,万一她一觉不醒呢?”
“卑鄙,”夕缘喝道,随后,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说吧,要怎么帮你?”
“你没见我受伤了吗?”男子说着,伤口传来的疼痛又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看到了,然后呢?”夕缘不客气地回答着。
男子一听这个回答,没好气地说道:“过来帮我包扎伤口啊,你就光看啊!”
夕缘虚弱地抬抬手,冷冷道,“我中了软筋散,动不了。”
此时,一个小药瓶骨碌碌地滚到她的脚边,同时伴随着男子的声音,“闻一下就好了!”
听到男子那般说道,夕缘半信半疑地拾起药瓶,揭开瓶口的封签,将鼻子凑了上去,一股清香袭来,不出一会儿,她便感觉到手脚恢复了力气,慢慢地能够动弹了。
虽然能够动弹,但她仍然感到手脚使不上劲来,夕缘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急忙拾起躺在男子身旁的匕首。
男子见她手持匕首,一脸凶相,惊呼道,“你想干嘛,你不想那个姑娘活命了吗?”
夕缘白了他一眼,又拾起地上的外衣,快速地将外衣割成一条一条,说道:“别乱叫,要是把护卫们都叫来了,只怕你保不住这条小命!”
若不是蜻蜓的命捏在男子的手上,夕缘必定会大声呼救,叫护卫喊来,然而此时,她咬咬牙,还是先替他包扎伤口,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把这个,敷在伤口上。”男子递来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挟持,蜻蜓也是在认识自己以后才遇到这么多事,夕缘越想越气,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瓷瓶,不容分说,将瓶中的药悉数倒在男子腹部的伤口上,随后扯过布条,而包扎的动作也不温柔。
见夕缘如此用力地替他包扎伤口,男子疼得直吸气,英俊的脸庞也显得十分扭曲,只听他咧嘴道:“哎呀,你轻点啊,你是不是女人啊,动作会不会温柔点啊,哎呀,疼,疼啊!”
听着他聒噪的惊呼声,夕缘皱皱眉,又扯过一个布条,一把塞入他的嘴里,说道:“叫得跟娘们似的,你是不是男人啊,这点疼都受不了,还行走江湖,还学别人挟持人!”说完,她又加重了手上的劲道。
嘴里被布条塞着,男子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想要伸出左手拿下塞在自己嘴里的布条,每次一抬头,就会夕缘打落,如此反复多次后,他便选择放弃了抬手。
左手上传来阵阵酸麻的感觉,男子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去揉,然而他却发现夕缘正蹲在面前替自己包扎伤口,而他这一抬手,恰好就是圈住了夕缘的身子。
就在此时,夕缘抬起头来,冷冷地对视着他的眼睛,红唇轻启,说出了两个字,“放下!”
男子一惊,急忙摇摇头,怎奈何嘴里被布条塞着,他无法言语,只好摆着双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夕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上的布条重重地打了一个结。
突如其来的疼痛袭来,男子招架不住,正要去按伤口,谁知双手放在夕缘的两侧,他一使劲,不知怎的就把夕缘按进怀中。
温暖瞬间将夕缘包围,夕缘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一阵加速的心跳声,这样的心跳声,她好似感觉过,心里却传来一阵疼痛,好似是谁揪着她的心一般。
委屈和回忆双双袭来,夕缘急忙挣脱出那个男子的怀抱,只见那男子有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夕缘顿时心生怒火,抬手想要给男子一个巴掌。
就在此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人抓住了,男子急忙拿下嘴里的布条,一脸愧疚地说道:“姑娘,对不起啊,我方才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听到了他的解释,夕缘心中却仍然有气,扬起另一只手,就要甩下,却又被他抓住,“听我说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双手皆被男子禁锢着,夕缘挣扎不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见她如此,男子急忙说道:“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若我真是对你有所企图,早在你手脚无力的时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是,可是我没有啊,所以说,我方才,不小心抱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越说越急,见夕缘还是低着头板半天不言语,他想了想,拉了拉夕缘的手,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见她不回答,男子还是猛地将她拽了起来,然而这么一拽,却又牵动着伤口,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一仰,靠在了石壁之上,连带着将夕缘拉进怀中。
只听得他一顿乱叫,“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就在此时,夕缘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扬手,耳边传来男子杀猪般的叫声。
听着假山外没有动静了,男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四处张望了一番,对身后的夕缘悄声道:“没有人,出来吧!”
见他那般小心翼翼,夕缘一脸无语地从假山里走了出来,明明是她被挟持,却弄得好像她是刺客一样。
只见那男子捂着左脸,走在前面,嘴里嘟囔着,“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下手还这么狠。”
此时,又瞧见前面有火光,大约是护卫们还在巡视,只见那男子一惊,急忙将她拉到一旁,说道,“我们朝这边走!”夕缘无奈地说道,“我好歹是府中的丫鬟,我走那条路,不会被抓的!”
只见那男子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她,“你确定?”
夕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外衣方才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用来包扎男子的伤口,她低着头,望着手上残留的布条,以及自己身上单薄的衬衣,无奈地叹了叹气,“那你带路吧!”
男子微微一笑,便要拉着她的手,却又好似被针刺一般,弹到一边,“别打脸,只是这条路不好走,我得拉着你走。”
听他如此说道,夕缘明白方才那一巴掌把他给吓到了,随即摆摆手,说道,“我不打你,但你必须好好带路,要是让我知道你又使坏,决不轻饶!”
男子点点头,便拉过夕缘的手,顺着假山旁的小路走去。
那小路果真如男子说的那般十分难走,小路崎岖,踩着脚底的石头,便感觉只往下掉,然而男子紧紧地拉着夕缘的手,让她能够平稳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见到了亮光,眼前的小屋正是夕缘和蜻蜓所居住的听雨轩。
走到听雨轩前,男子并没有将她的手放开,而是径直将她拉进屋内,然而刚一进屋,夕缘却见蜻蜓斜靠在床榻旁,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