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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去,俞夏顺利的通过了跳级考试,成为一名五年级生。不过由于她年纪太小,班里的同学又都是从一年级一级一级升上来的,所以对于她这个“外来人”并不热络。
换句话讲,俞夏被现在这个班级的人给孤立了。
当然孤立是孤立,倒不至于欺负她,毕竟俞夏这个一入学就读三年级,又短短半年就跳级到五年级的“名人”,在全校老师那里都是挂了名的,每个任课老师都忍不住关注一下她的学习进度。大家都是惯会看老师眼色的,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给她脸色看,不过私底下的小动作也不断。
俞夏轻车熟路的把被人翻乱的书本放好,背上书包翻了个白眼,一个个的幼不幼稚,整天不是动她书就是拿她笔的!还好她机智,除了学校发的书,她的一应学习用品都是批发市场买的,一毛钱能买一堆的那种,丢了也不可惜。
自从这个学期开学,鼻孔朝天的李奶奶就放下狠话,她孙子可是要考初中的人,俞夏若是再不知轻重的打扰顾青时学习,别怪她不客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俞夏再也没有登过李奶奶家的门。
“也不知道那个面瘫最近都在做什么?”放学路上,俞夏一边走,一边闷闷不乐的踢着石头,“我说不去,就不知道来找我吗?亏我还喊你一句小顾老师,哼,就是个小气鬼!”
“俞夏,你再说一句。”
一个声音幽幽的从耳边响起,感受着后颈处传来的冷气,俞夏吓得打了个哆嗦,“谁?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是我。”顾·身后灵·青时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几天不见,长本事了?都知道在背后编排人了。”
俞夏余惊未定,瞪大了眼睛,“顾青时,你是幽灵吗?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我是不是幽灵先不说,倒是某人,放了学自己一个人,哦呀,难道是被孤立了?”
“我……谁被孤立了?”俞夏撇撇嘴,“我就是不稀罕和他们计较!再说了,我成天那么忙,哪儿有功夫和他们浪费时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顾青时摊摊手。
“本来就是,”俞夏嘀咕道,“顾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赏脸过来啊?”
顾青时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喏,打开看看。”
俞夏将信将疑的接了过去,“什么宝贝啊,还神秘兮兮的——京城一中的录取通知书?我没看错吧,你不是还有半年毕业呢吗?”
“如你所见,”顾青时勾了勾唇,“我申请了提前毕业,一中的校长得知了这个消息,就让人寄了通知书过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啊?奥,也是,以你这样的天赋,是该早点去京城接受更好的教育。这样也好,也省得李奶奶成天拿你说事了。”
俞夏挤出了一个笑容,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来。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一只大手压在她头上按了按,“回了京城我也会关注你的学习成绩,别想偷懒。还有这个,给你。”
一串钥匙被挂在俞夏的脖子上。
“这不是你家钥匙吗?怎么给我了。让李奶奶知道了,又得气的跳脚。”
“她?”顾青时轻哼一声,“什么奶奶,不过是那个女人的继母罢了,说是来照顾我,其实是被那个女人派来监视我。”
原来,那个所谓的李奶奶,是顾青时继母的后母,与顾青时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开始跟着顾青时来鹏城,还想故意养歪他。顾青时识破了她的花招以后一封信告状到了顾爷爷那里,顾爷爷大发雷霆,从此顾青时就多了一笔巨额零用钱。
没了依仗,李奶奶再不敢闹事,却以顾青时的亲奶奶自居,成日里往自己脸上贴金,自以为高人一等,别提多傲慢了。
俞夏目瞪口呆的听完李奶奶的“壮举”,结结巴巴道,“那,那她可真是,真是脸皮够厚的。”
“这次我回京城,她也不必再霸着我们顾家的房子了。这钥匙就留给你,你们家既然已经有了收入,再住在那个小屋里也不合适,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一家搬进去,还能有些人气。”
“也好,我正想让爹娘另外租个房子呢。既然这样,就按市价给你交租金吧。我算算啊,现在小洋楼一个月怎么着也得五十,一年就是六百,喏,给你钱。”
俞夏翻出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数出了钱递过去,“给你,一年的租金。”
顾青时接了过去,他知道以俞夏的性格,不会白占人便宜,“叔叔阿姨虽然疼你,也不会给你这么多钱,这钱你从哪里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保证这钱我没偷没抢,全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分一分赚来的。”
“走吧,临走前,带你吃顿好的。”
六年后。
俞夏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和俞正立夫妻俩从火车站挤了出来,“娘,你回来就回来,为什么非要买这么多东西?”
张巧儿把行李轻轻放在地上,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不是好几年没回来了吗?那么多亲戚在,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带点,这一家分一些,买着买着就多了。”
三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货车,直往小山村赶。
说是货车,也就比驴车强点。三人只能坐在后面的露天车板上,一路颠簸,加上又在火车上挤了几天几夜,俞夏困的直点头。
望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村镇,张巧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你姥姥现在咋样了。”
他们这次回来,是被张耀祖的一个电话紧急叫回来的,说是王大花夜里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踩空从山上滚了下去,双腿骨折,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家人连夜去了火车站,一路奔波到现在。
张巧儿是忧心忡忡,生怕王大花落下什么病根。俞正立则担心她被张家的人哄骗,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
至于俞夏,就更简单了——原本王大花应该在六年前就双腿骨折,没想到整整推迟了六年,她怕还有别的什么变故,不跟在父母身边,总是不安心。
六年啊,俞夏歪着头看着路旁的风景,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比如张巧儿在父女俩的鼓励下先是读了夜校,又参加了成人高考,如今已经是一位师范毕业生了。她的性子不适合参与办公室的纷争,但是耐心又温和,脾气又好,索性开了一个辅导班,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又比如他们家早就由吃食摊子变成了饭馆,收入也跟着上了一个台阶。后来开饭馆的人逐渐增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俞夏又建议俞正立开起了私房菜馆。有俞正立坐镇后厨,还招了几个徒弟,俞家私房菜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家里的存款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不过许是当初张家三姐妹要把俞夏送去做童养媳的事情给俞正立留下了阴影,赚了钱的俞爸一直致力于富养女儿,私房菜馆的净利润有六成都给了俞夏。当然俞夏也没有让俞爸失望,她用这笔钱开起了麻辣烫连锁店,名字也与自家的私房菜馆一脉相承——俞记麻辣烫。
麻辣烫好吃又便宜,很快就火了起来,加上先前俞家私房菜已经打出了名头,借着自家的东风,俞夏很快就在鹏城开了六家连锁店,将本金翻了好几番,可以说,俞夏是俞家最有钱的人了。
可惜俞·土豪·夏,到了小山村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个地方放作业。
没错,她还拿了作业回来。
这几年她一直没有同顾青时断了联系,原本顾青时刚离开时她还十分不舍,毕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结识的第一个挚友,然而这份不舍很快就被顾青时随后寄来的一大箱卷子给打破了。
这箱子大到什么程度呢?
到货那天,俞夏专门请了搬家公司的小哥搬到了楼上,连小哥都说他很久没有搬过这么大件的东西了。
打开箱子一瞧,初中三年各科的试卷塞得满满当当,随箱还附着顾青时的亲笔信——这是第一批,后续还有。
整整六年的时间,顾青时寄来的试卷足足堆满了两个房间,俞夏写卷子写到吐,不过效果也是喜人的——六年了,她从来没有掉下过年级第一,总算是没有辜负了她小顾老师“首席弟子”的名号。
听说她要回小山村,顾青时又寄了几套试卷来,让她务必在回到鹏城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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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一家人直奔张家。刚进门,张耀祖就迎了上来,“四姐,你可算回来了!
你快去看看妈吧。”
“娘她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张巧儿急忙问道。
“唉——”张耀祖欲言又止,“四姐还是进去瞧瞧吧。”
生怕王大花有个好歹的张巧儿连忙进了屋,俞夏也顾不得再想作业的事,紧随其后。
一进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俞夏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却见张巧儿已经扑了过去,“娘,你还好吗?不孝女回来看您了。”
几年不见,整整像是老了十岁的王大花费力的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抬着手臂,“我的巧儿,咳咳,我的巧儿回来了?”
“娘,是我,我回来了。”张巧儿忍不住潸然泪下。
“回来就好。巧儿啊,
你咋这么狠心,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娘呢。”王大花躺在炕上老泪纵横。“是我的错,娘,都是我没照顾好你。”
“唉,这些年你在鹏城忙着挣钱,娘体谅你还来不及呢。巧儿啊,为了这个家你受苦了。”王大花说得真心实意,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看看你,手上都磨出茧子了。”
一旁的俞夏差点没笑出来。
自从俞家私房菜走上正轨,张巧儿就去学校读书了,后来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干重活,最多就是开开补课班,保养了几年,这会儿手白白嫩嫩的说是个大姑娘都有人信。王大花这戏演的,分明是张嘴说胡话呢。
“娘,我不苦,倒是你,大夫怎么说啊,不行的话,咱们去大医院瞧瞧,只要能把病治好,女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你过去。”
张巧儿自小就是不受重视的一个,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老娘会和她如此亲近,她自动的忽略了王大花话里的漏洞,感动得不得了。
“不,不去!”王大花咳了一阵子,“我这病养养就好,花那个钱做什么。这就是夏夏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夏夏,”张巧儿眼神示意她,“快让你姥姥瞧瞧你。”
俞夏不情不愿的走上前。
王大花转过头,混浊的双眼像看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她,直看得俞夏毛骨悚然,才收回视线。
“巧儿啊,娘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么多年,要不是你还有你几个姐姐,娘早就撑不下去了。”
“娘,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看病。”
“我不去!巧儿啊,你听娘说,娘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供你弟上了大学,总算对得起你爹了,这会儿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可是这临走前,娘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娘你说。”张巧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你弟弟打小就不用人操心,大学毕业以后就回了省城上班,前阵子都把媳妇领回来了。姑娘家生的漂亮,家世又好,和你弟走在一起别提多般配了。可是咱们家里穷啊,我这几日成宿成宿的睡不好,人家姑娘家条件这么好,咱们也得拿出诚意来。我想着,你在鹏城这么多年也有些积蓄,今儿个娘厚着脸皮,巧儿,你借给娘一万块钱,这钱就当是娘替你弟弟借的,等他挣了钱就还你。”
“娘,”张巧儿呜呜的哭了出来,“你都这样了,多想想你自己吧,我这就去找人送你上医院。”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王大花气得装都忘了装了,激动的差点坐起来,俞夏听她中气十足的喊着,那还有半点病人的虚弱样?
俞夏别开头偷偷笑了一会儿,上前去扶起怔愣的张巧儿,“娘你快坐下歇会儿,姥姥的意思啊,是想让你出钱给舅舅买房子,不然呢,她,死,不,瞑,目!”
“可是,我哪儿有钱啊?”张巧儿愣愣的看着王大花,“娘,这些年正立赚来的钱,又要给夏夏掏借读费,又要供一家人的开销,还要按月给你打钱,哪还有钱啊。”
六年了,张巧儿增长的不只是年龄,她的想法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她无条件以娘家为中心,可是这几年在鹏城,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经营这个小家有多么辛苦,看着女儿为了升学从不懈怠一丝一毫。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条件地相信她、支持她,张巧儿心里的天平终于渐渐偏向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当然这也和俞正立一直不断的向她灌输自己的想法有关——家里的钱都是夏夏的,和别人无关。谁要是想把钱交给别人,可以,自己去赚。
因此这两年打给张家的钱,都是张巧儿自己开补课班赚的。有了收入以后,她也像俞正立一样,净利润的六成都给了俞夏,剩下的钱才是自己支配的。
这会儿听说家里有困难,张巧儿也没有要动女儿钱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包,“娘,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
王大花接过来数了一下,六百块。
“你是死人啊!去了彭城那么多年,就攒了这么点钱?”王大花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满天飞,“这么点钱,在省城也就买个厕所!你弟弟那么出息,大学毕业学校直接给分配工作来了省城,你倒好,成天给你弟弟拖后腿!我不管,今天这钱你是不出也得出!”
被这么指责,张巧儿忍不住红了眼睛,任谁一路辛苦从鹏城赶回家,却被亲娘这么嫌弃,也会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