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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看了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包衙内，也没再多说其他，目光微转，再次看向了露着半边侧脸的秦歌。
“秦王世子，午时的事情多谢了。”下一刻，包大人轻声向秦歌开口说道。
听了这话，秦歌淡淡一笑，摆手说道：“小事一桩，包大人客气了。”
闻言，包大人也没在这事儿上继续矫情，瞥了一眼张扶摇，微微压低了声音，向秦歌问道：“秦王世子，这是好事儿将近了？”
别人不知道，包大人可是亲眼看着秦歌被张大学士带走了。
如今秦歌又跟张扶摇一起前来赴宴，这其中的猫腻，包大人怎能不懂。
听了这话，秦歌不置可否，只是向包大人抱拳拱手，淡笑说道：“承您吉言！若真有那一天，包大人可一定要来喝两杯喜酒。”
虽说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场修为最低的也是八品炼气境，自是将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前方的张扶摇顿时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没办法发作。
这事儿就没法儿说。
因为不管她承认还是否认，明天京城大街小巷都会窜闲话。
而且越解释，闲话传的就越快。
下一刻，张扶摇装着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迈步走进了状元楼。
挽着张扶摇手臂向前走的张芊芊，此刻也是被气得够呛。
本来一切都按照她的剧本在往下演，结果被北平府尹横插一脚，揭开了秦歌的身份。
如此一来，她之前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好在她还有后手。
“千雪特使，请吧。”与此同时，看见张扶摇走进状元楼的包大人，呵呵一笑，向千雪晴说道。
身躯娇小玲珑，穿着扶桑特色服饰的千雪晴听了包大人的话，先是微微躬身行礼，这才开口说道：“包大人客气了！”
话落，千雪晴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前方走着的九州第一才女，双眸微微一闪，随即便跟着包大人一起进了状元楼。
秦歌倒是没觉得这个文会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未来媳妇儿进去了，他也只能跟了进去。
一行人自然是没有在下面逗留，直接乘坐机关悬梯，迅速到了状元楼顶层。
包大人和张芊芊都不是陆地神仙，本来根本没资格参加这四品文会。
但包大人要作陪扶桑特使，张芊芊则是张家嫡系，自然没人会说什么。
因为千雪晴是扶桑特使，却是被安排在了包大人右手边的座位，司马雷则是站在她的身后。
张扶摇，张芊芊坐在一桌，秦歌单独坐在一桌。
各自落座之后，屋内众人目光便紧跟着落在了秦歌身上。
因为这孙子落座之后竟又背对了众人，面向了窗外，一副不屑看到众人的模样，实在是太嚣张了。
可这事儿他们是真冤枉秦歌了。
他不是不想转过来，实在是包大人的肥肉太刺眼了。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顶层房门被推开，齐王世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虽说先前在状元楼外丢尽了颜面，但今天这四品文会毕竟是他攒的局，齐王世子若是一走了之，就显得太没格局了。
“秦歌，你为何出尔反尔？”然而进来之后，齐王世子却没看其他人，直接对秦歌兴师问罪。
一边说着，齐王世子还一边从乾坤袋中召出了秦歌亲笔书写的承诺书，就差甩到秦歌脸上了。
闻言，背对着众人的秦歌，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微微耸肩，缓缓开口：“我是说过绝不见张大才女了，可张大才女偏要见我，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呀。”
随着秦歌话音落下，霎时间一道道目光便向张大才女看了过去。
张大才女倒是一脸淡然冷傲，但心底已经把秦歌骂的狗血淋头。
这个混账王八蛋！
还她偏要见他？
她是脑子进水了么？
只是张扶摇一副不愿多做解释的模样，却似乎又让屋内众人的误会更深了。
尤其是齐王世子，此刻脸色更是阴沉似水，看着秦歌写下的承诺书，越看越觉得那是对他的羞辱。
嗡！
下一刻，只见齐王世子掌心真气吞吐，竟直接将秦歌写下的承诺书震成了齑粉。
霎时间，顶层房间内落针可闻，气氛尴尬。
“不知这四品文会如何开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千雪晴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听了千雪晴的话，包大人，张芊芊等人这才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秦歌和张扶摇。
而随着千雪晴的话音落下，齐王世子微微吐出腹内浊气，迅速恢复了往日风采，随即看向了千雪晴，缓缓开口：“千雪特使可知我朝科举都考哪三科吗？”
听见齐王世子的问题，千雪晴微微抬头看向了齐王世子，轻声说道：“第一科经义，第二科策论，第三科诗词。”
闻言，齐王世子轻轻点头，随即便向千雪晴说道：“四品文会也是如此，诸位尽可抛砖引玉，各自作答便可。”
听了齐王世子的话，千雪晴却露出了了然之色，随即目光微转，看向了张扶摇，缓缓说道：“听闻扶摇小姐乃九州第一才女，我想问问扶摇小姐可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此为何解？”
随着千雪晴的话音落下，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一道道目光向张扶摇投去。
千雪晴所说乃是《论语》第一篇的第一句，这是九州读书人七八岁便要学习的经典，却被千雪晴拿来考验张扶摇的学问。
虽然这事儿表面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实际上千雪晴的意思却是张扶摇空有其表，真正的学问也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张扶摇自然明白千雪晴的意思，却不见她脸上有丝毫情绪变化，依旧冷傲淡漠，缓缓开口：“扶桑小国寡民，不知百圣经典，倒也情有可原，既如此，我便为汝讲解讲解！”
话落，不等千雪晴反击，张扶摇便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而听了张扶摇的话，包大人微微点头，一脸笑意的在心中赞叹。
千雪晴拿《论语》考验张扶摇学问，却被张扶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句轻飘飘的小国寡民不知百圣经典，怼的是真漂亮。
关键是张扶摇还真就一本正经的为千雪晴解释了起来，一副千雪晴真不懂的模样。
只见千雪晴听了张扶摇的话，脸色顿时微微一沉，却没有再开口还击。
而张扶摇解释完了千雪晴的问题之后，没有停下，继续说道：“百圣经典对尔等来说还是太过深奥，不过倒也无妨，我九州还有《三字经》《千字文》等蒙学经典，千雪特使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听了张扶摇的话，即便是秦歌也在心底喝彩起来。
千雪晴才刚说了张扶摇的学问不如七八岁的孩子，张扶摇回过来便说千雪晴连三岁孩子的蒙学经典都不懂。
要说嘴毒，还得是女读书人。